週六上午，葉落稍稍賴了會兒牀，直到下面叫吃早飯，這才舒舒服服地起身，順手取過手機一看，調成靜音的手機裡有一條未讀短信。
“我已抵達會場，葉先生要不要來？——沈嵐”
看了看時間，是一刻鐘之前發過來的。
葉落回了個短信：“不必，你自決斷，若僵持不下，可給我來電。”
收起手機，葉落梳洗一番之後，下去跟妹子們一起用早飯。
或許是爲了與今天的談判應景，陳露特意做了天京的經典早餐，豆汁兒配焦圈。
“對了，葉落，今天你不去碧泉酒店嗎？”王妮沒敢碰那味道怪怪的豆汁兒，一邊啃着焦圈，一邊問道。
“是啊，那個沈律師，行不行啊？”藍瀅瀅也跟着說道。
“她這個專業人士如果不行，我去了更是白給，說不定還拖人家後腿呢。”葉落說道，“人要有自知之明，做好自己擅長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事情，讓其他擅長的人去處理。”
楚沫兒說道：“既然葉落信任這位律師，我當然也信任她。”
“不過葉落，沫兒和環球的合約，你的談判條件到底是怎麼樣的呢？”王妮可問道，“好像最近幾天，對這個你隻字不提呢。”
“就知道你們熬不住會問。”葉落笑了，“其實說出來也沒什麼。我的意思，就是要把原本的僱傭關係，變成合作關係。沫兒要擁有最大的自由，完全不受環球約束，廣告，商演這些工作，全看她自己的意願。”
“哇！”王妮可驚呼道。“難怪環球前幾天反應這麼大啊！這怎麼可能嘛！如果沫兒不聽從環球的工作分配，不去參加商演、不去接廣告，環球根本就沒辦法賺錢嘛！他們當然要狗急跳牆了。”
葉落笑道：“我當然不至於這麼不通情理，既然要合作，就要有誠意。我這邊給出的誠意是，沫兒以後在環球發行的唱片。製作方面，我會一手包辦，環球負責宣傳、發行，至於唱片銷售利潤，和楚沫兒自願接下的廣告方面的分配，環球和楚沫兒五五開。”
王妮可都聽愣了：“這就是你給出的誠意？”
“怎麼，有問題？”葉落問道。
“當然有問題啊。”王妮可馬上說道，“現在做唱片基本都是虧錢啊。就算你和沫兒聯手，因爲你的才華和沫兒的人氣。出唱片能賺錢，但比起動輒千萬的廣告收入，露個面唱首歌就能入賬幾十萬的商演收入，那是九牛一毛啊。而且鉅額的宣傳成本卻讓環球負擔，這等於是把虧損風險完全轉嫁到了環球頭上，他們會答應纔怪呢。沫兒，你也同意這個方案？”
楚沫兒點點頭：“這些葉落都跟我商量過，我也是這個意思。我只要能唱葉落寫的歌，其他無所謂。都聽他的。”
王妮可嘆了口氣，幽幽說道：“環球那邊，現在那麼多廣告廠家壓在那裡，這是到嘴的肥肉，就算沫兒你不想吃，環球也想吃啊。這些都是錢啊。”
“那些廣告嘛，完全不接是不可能的。”葉落看了一眼楚沫兒，“到時候會挑幾個信譽好的，產品過硬的廠家接。好了，現在說這些還太早。等合約確定了之後再看吧，早飯吃得差不多了，我繼續上去看書了。”
……
回到樓上，關上房門，葉落攤開書看了一個多小時，隨後嘆了口氣，合上了書本。
作爲一個學霸，讀到本科大三的這個年級，悲哀之處就在於此：明明是想安安心心地好好學習，卻發現除非想去考研究生，否則課本上已經沒什麼好學的了。
這兩個禮拜下來，葉落髮現自己兩個月拉下的課程，已經完全補上了，期末考試的備考，又到了可以去和另一個學霸郭振，爭一爭獎學金的程度。
正打算抽出迷di鍵盤復原一首新歌出來，葉落的手機響了。
葉落看都沒看號碼，直接按下接聽鍵，放到了自己耳邊：“秦姐，早。”
“最近我電話是不是來得太多了點？”秦時月的聲音傳來。
“呃……”葉落無言以對。
“不過這次不是我找你哦。”秦時月的聲音裡透着幾分俏皮，“有人向我打聽你的電話號碼，我只好先來問問你的意思。”
“誰？”
“環球娛樂前後兩任音樂總監，閻無忌、陳天華。”秦時月說道，“他們說打不通你在天京時的電話，就向沙老師打聽，然後沙老師問到我這邊來了。”
“哦。”葉落點點頭，“我馬上把另一個電話卡開起來，你讓他們打原來的號碼就行。”
“好的。”
掛了電話，葉落把這部雙卡手機的另一個電話卡開了起來，這一開不要緊，手機馬上開始連續振動，“嗡嗡嗡”叫個沒完。
一個接一個的短信，飛到葉落的手機裡，葉落只覺得自己的手都快被震麻了。
一看這些短信，都是未接來電的短信提示，有多少葉落都懶得去數了，反正從上往下扒拉了好幾頁，手機還在振。
“看樣子得招一個助理。”葉落撓了撓頭。王妮可雖好，但隨着楚沫兒開始投入演唱事業，她肯定是要跟着楚沫兒的。也只有把王妮可放在楚沫兒身邊照應着，葉落才放心。
正盤算着，手機終於不振了，開始響了起來，陳天華來電。
葉落馬上接了電話：“陳總監，你好。”
“哎呦我的葉先生，你的電話可真不好打啊！”陳天華開口就是一句抱怨，“一個多星期了，我一直在打你的電話，就沒打通過。”
“抱歉。”葉落說道，“這個電話卡我忘記開了。”
“故意的吧？”陳天華說道，“不過沒關係，我理解。”
“呵呵。”葉落岔開話題道，“陳總監回國了嗎？”
“還沒有。”陳天華嘆了口氣，“如果我人在國內，怎麼會讓熊平貴這麼胡搞。最近的事情，我聽說了，是我們做得不好。葉先生，我陳天華，代表環球娛樂，向葉先生表示誠摯的歉意。”
葉落笑了笑：“商場如戰場，自然要各施手段，這些我都明白。陳總監，你這個越洋電話打過來，不會就只是想跟我道歉吧？”
“當然不只是道歉。”陳天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