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痛苦的回憶(下)

李維,果然是李維,我所知道的也只有李維這一個純粹的魔族,現在還在惡魔島外活動。

“慧克,難道你知道李維?”老傑克見到我的表情問道。

“李維曾經在雷雅公主的比武大賽上出現過,當時許多人都見到,老傑克你指的就是他吧?”我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反問他。

馬修嘆了口氣說道:“這個我也知道,那次比武我正在雷諾城,所以親眼見到了李維和戰神佳豪的大戰,李維簡直太恐怖了,當時的戰神佳豪可能還沒有得到戰神之劍,我所見到的他還只有神聖武士的實力,他和一個魔導師兩個黃金武士還有一個神族都沒有戰勝李維,戰神更是被打的站都站不起來,李維實在是太可怕了!”

“馬修爺爺你騙人,戰神哥哥是很強的,戰神一定可以打敗那個魔族的對嗎?”坐在自己母親懷裡的紅月聽到這些話,站了起來,大聲的問道。

馬修看着紅月堅毅的目光微笑道:“是啊,現在的戰神佳豪一定可以打敗那個魔族的,因爲現在他已經是神了,我很可惜沒有見到他後來駕馭着巨龍去就雷雅公主,聽說那時的他纔是真正的戰神!”

聽他們這麼仰慕,我心裡苦嘆道:現在的戰神連李維一隻手都打不贏,什麼時候可以恢復自己的實力,夜大姐給我的龍血什麼時候纔可以全部轉化?

“老傑克,你們後來有沒有進去那座宮殿?”雷雅問道。

“當然進去了,到了那種地方怎麼可能抑止的住自己好奇的心,雖然我們也感受得到可能會出現的危險,但是那個時候我們的好奇心佔據了絕對的上風,我們也算小心,拔出了武器握在手上,然後走進了大門,可惡的好奇心害人啊!”老傑克無奈的嘆道。

“宮殿裡是什麼樣子的?”雷雅也好奇的問道。

老傑克露出很奇怪的表情說道:“美,太美了,那是我見過最美的宮殿,走進大門後就是一條長廊,長廊是建造在水上了,我真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地方還會有水的存在,而且水面上開滿了各種的鮮花,長廊離水面很近,給我一種就好像在水面的鮮花上行走一樣的錯覺,一股醉人的飄香更是令我們陶醉,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才發覺走進這裡後的溫度,很溫暖,好像沐浴在春天柔和的陽光中一般,而且在這宮殿里根本就像白天一樣,完全想象不到是在深不見低的冰縫下面!”

我明白了老傑克爲什麼會露出那種奇怪的表情,在那麼美的地方卻將要發生那麼殘酷的事情,雖然是個美麗的地方卻無法回憶:“接下來呢?”我問道。

老傑克從美麗的畫面中回來,接着說道:“那個地方太美了,我都不捨的走到走廊的盡頭,如果不是團長的催促我們,說不定我會在那裡站一輩子。穿過走廊我們就到了一座好像是主殿一樣的地方,而這個地方的佈置非常的奇怪,就好像是教會的修道院一樣,只是正中間放着一尊真實比例的雕像,雕像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如果站在遠處看的話,說不定會把他當作真人,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雕刻出來的,你們猜那座雕像雕刻的到底是誰?”老傑克說道這裡突然問道。

“魔王沙格拉爾!”雷雅理所當然的說道。

“總不會是神族吧!”我猜測道。

老傑克搖了搖頭說道:“你們一定不會相信,雕像居然是創始神,我們這個世界的締造者創始神,就像教會裡創始神的畫像一模一樣,不過看上去更真實!”

對於老傑克的話,我倒是並不很驚訝,因爲我早就知道神族和魔族最早就是創始神創造的僕人,魔族參拜創始神也很正常!

“我們當時都很驚訝,圍着創始神的雕像呆着看了好一會兒,甚至認爲這裡是神族遺留下來的神殿,如果我們在這裡止步,然後回去,說不定這裡會給我們留下很美好的回憶,但是我們卻決定繼續深入這座無人的宮殿,穿過這座大殿後,我們見到了一座花園,這裡的植物是我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一株植物上會開出顏色各異的美麗花朵,簡直聞所未聞,但是雖然美麗可卻一片死氣沉沉,因爲在花園裡沒有任何聲音,沒有鳥兒在叫,沒有蟲子在動,一切都好靜,安靜的讓人發毛。但是我們還是踏進了這作花園,在奇花異草中行進,不久我們到了花園的中間,這裡沒有任何的花朵,一個大概十步長的正方形池子里長着一顆黑色的樹,池子裡的水也是黑色的,樹上掛着幾個果子,很奇怪的果子,不光是因爲果子也是黑色的,奇怪的是那果子形狀就像人的臉,而且是痛苦表情的臉!”

“那就是黑魔果嗎?”我問道。

老傑克長嘆了一口氣才點頭說道:“是啊,那就是黑魔果,不過當時我們並不知道那東西就是黑魔果,而團長更是做了一件及其錯誤的事,那就是他去採摘了那個果子,或許團長並不想去採,只是去摸一下,想看看清楚,但是就在團長觸及到其中的一顆果子的時候,異變發生了,那果子一接觸到團長的手,迅速的枯萎,一股黑色的氣體從枯萎的果子裡冒了出來,鑽進了團長的手臂裡,接着迅速的竄到了他全身。團長迅速的放開果子,果子自己掉進了池子裡,和黑色的池水融合在了一起,而團長痛苦的大叫起來!”

“他一定是被魔氣侵襲了,以他白銀武士的力量是抵抗不住的!”可能聽得出神,居然不自覺的就這樣說了出來。

“哦!慧克你好像知道不少?”扎伊爾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這時才注意到自己說話有些不小心,笑着掩飾道:“我也是聽人說的!”

老傑克這個時候苦澀的說道:“如果光是被魔氣侵襲就好了,當時我們見到了這個情景,迅速的上前扶住團長,希望可以幫到他什麼,團長是很堅強的人,當年就算身上被砍了十幾刀也沒有說過一聲痛,現在的慘狀讓我們很不忍心,但是在他一陣痛苦之後,突然,團長一劍刺進了一名同伴的身體,同伴倒在地上,死也不敢相信,一直這麼信任的團長會突然出手殺他,接着團長又把劍鋒指向了我。”

“我當時完全被這種情景呆住了,不知道改怎麼辦纔好,面對團長的劍鋒,我爲了自保只好也舉起了劍對着他!”

看着老傑克此時痛苦的表情,我心裡也有些不忍:“老傑克,拿劍指着自己最尊敬,最敬重的人一定很痛苦吧!”

老傑克眼睛已經有些溼潤了,聲音也多少有些變的嘶啞:“團長向我揮劍了,我下意識的舉劍抵擋,團長完全像只野獸一樣,他的鬥氣也變成一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顏色,好像是在青色外面包裹了一層黑色,顯得十分的詭異,雖然這樣,但是我始終無法向團長攻擊,只是想盡辦法抵擋,但是我的選擇是錯誤了,消極的防守,使得我的另一個同伴也死在了團長的劍下!慢慢的我也變得瘋狂了,大叫了一聲,不顧一切的向團長亂砍一番,但是這顯然沒有什麼用處,突然我感到自己小腹一痛,我知道我被團長刺中了,就當我準備等着團長再給我一劍,然後送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突然我又聽到了團長的聲音,是原本那個團長的聲音,他的表情及其的痛苦,我很快就明白了,團長還在和魔氣進行着抵抗,但是顯然他已經快頂不住了,而他也只說了三個字:‘殺了我’!”

“最後你有沒有動手?”我問道,但是問完之後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傻,如果不是下手了,老傑克怎麼可能還能在我面前出現。

老傑克現在的情景就好像再次經歷了那痛苦的情景一樣,神情變得非常的沮喪:“我出手了,並不是爲了我自保,而是不忍見到團長的痛苦,爲了可以讓他解脫,面對着親手殺死自己的兩個兄弟般的手下,團長內心的痛苦比他被魔氣侵襲更加難過,當時我絲毫沒有猶豫就把劍刺進了團長的胸膛,爲他解脫痛苦!”

“後來呢?”雷雅輕聲的問道,聽到了這裡她的眼睛也變得紅紅的了。

老傑克長舒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從痛苦的回憶中解脫出來再說道:“後來我渾渾噩噩,也不知道靠着什麼力量從冰縫裡爬了出來,當見到其他幾個同伴的時候我就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天之後,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他們曾經花了兩天的時間下過冰縫尋找,但是卻什麼也沒有見到,沒有找到團長的屍體,甚至連那座宮殿也沒有找到,最後只能離開了,而我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後,團長的死使得傭兵團亂成了一團,同時也有不少人不相信我說的話,整天受到別人的指責,只有扎伊爾和馬修始終相信我,漸漸的傭兵團聲勢也越來越弱,最後不得不解散了,至於黑魔果的名字也是幾年之後在幾個教會的朋友那裡得知的!”

“其實我們都知道,最痛苦的其實是傑克他自己!”馬修也苦澀的說道。

“老傑克你的傷也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吧!”我問道。

老傑克苦笑道:“是啊,不過對於曾經親手殺了我最尊敬的團長的我,這種痛苦算得了什麼,聽了我的故事,你們還決定去找黑魔果嗎?”

“我要去,爲了救我姐姐,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去!”雖然黑魔果可能對他們會造成這麼慘痛的結果,但是我相信戈魯,他一定不會騙我的!

“難道,你們不怕死嗎?”老傑克不解的大聲問道。

“傑克叔叔,你不要這麼激動,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行不行!”這是吉娜突然打斷我們的談話說道。

“吉娜,你有什麼辦法?”老傑克問道。

吉娜想了想說道:“傑克叔叔,你說的那個黑魔果的確很可怕,但是如果我們不可以採,說不定戰神大人可以幫助你們,他是神啊,而且又很有善心,慧克先生爲了救自己的姐姐,我想戰神大人一定會被感動的!”

“你說戰神佳豪會幫我們,但是我們到什麼地方纔能找到他?”馬修問道。

吉娜說道:“戰神大人現在暫時住在離我們不遠戴維斯叔叔的村子裡,我們明天就可以去找他!”

“真的!傑克,如果真的戰神肯願意和我們一起去,我想去一次團長死去的地方!”扎伊爾堅決的說道。

“我也是,我想親眼再見一見團長,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馬修也同樣很堅決。

“慧克,你說怎麼辦?”雷雅也問我。

“當然是去見一見戰神佳豪了,我也很想看看這個戰神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我淡笑着說道。

“哈哈……”這是老傑克突然笑了起來,接着他含着淚說道:“團長!我離開團長的時候,因爲怕碰到他會傳染到魔氣,連埋葬團長屍體都沒有做,如果真的戰神可以和我們一起去,就是讓我死也願意!”

“媽媽,你明天要帶爺爺們和哥哥姐姐去見戰神大人嗎?”這時,躺在吉娜懷裡,已經有些迷迷糊糊的紅月突然精神了起來問道。

“是啊,紅月難道也想去?”吉娜摸着紅月的小腦袋溫柔的問道。

“紅月可以去嗎,紅月很像見見戰神大人是什麼樣子的!”紅月哀求的說道。

“但是現在皮爾斯那個壞蛋就在附近,媽媽怕紅月會有危險!”吉娜哄道。

“不要嘛,紅月真的很想去,就帶我去見見戰神嘛!”紅月繼續哀求道。

“吉娜,讓孩子去吧,有事我們會保護她的!”馬修捏了一下紅月的小臉蛋微笑着說道。

吉娜猶豫了一下說道:“馬修叔叔,這樣好嗎?我怕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沒關係的,紅月沒有了爸爸一定很寂寞,就帶上她吧,慧克先生,你不會反對吧!”扎伊爾最後向我問道。

“當然不會反對,如果他反對,我就讓他好看!”雷雅搶在我前面叫道,接着引來大家一陣笑聲,氣氛也不再那麼悲傷了。

既然明天所有人都要行動,大家也沒再多說什麼,吉娜拿出了一些毛毯分給我們,大家就躺在地上暖和的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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