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牀旁邊的木凳上面,看着白瀟羽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心裡都是氣,這個人我險些被女鬼拖走,他倒好回來就怪我不聽他的話。
我瞪着他道,如果你早點告訴我那個女鬼會半夜溜來害我的話,我怎麼可能不跟你一起,你就是故意整我的。
白瀟羽見我氣得臉色慘白,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心疼之色道,我也沒有想到那女鬼來的這麼快,不過有我給留下的符籙,她肯定是傷不到你的,只有你傷到她纔對。
我繼續坐在哪裡沒有說話,白瀟羽走了過來,掃了一眼屋子裡面打鬥過的痕跡,然後又皺眉走到了窗戶邊上才慢吞吞的說道,那個女鬼是從這裡逃出去的吧?不過剛纔那個女人怎麼會在房間裡面出現?
我見他表情認真,其實心裡也在想他之前去那個墳地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那個女鬼都跑這裡來了,墳墓肯定是空的啊,所以我將那個小嫂子怎麼把我從窗臺邊上拉起來,然後又勸我們離開的事情給白瀟羽複述了一遍。
他聽完之後沒吭聲,許久才道,我知道那女屍今晚估計不會老實的待在墳地裡面等我們過去,應該是有人在給她放風,但是也就是因爲這樣我纔在那個墳地裡面發現了問題。
我好奇的問道,你說有人給女鬼放風?
誰會這樣做啊,突然我想到了之前出去的那個小嫂子,她之前進來的時間也太湊巧了,而且還對我說了那一番古怪的話,這到底是爲什麼?難道就是她在給女鬼通風報信嗎?
我擡頭看着白瀟羽,雖然沒有說出口,但他已經瞭然的點了點頭,我頓時閉住了嘴,看來白瀟羽一早就想到了。
於是我道,你在墳地裡面發現了什麼?
白瀟羽將我拉到了身前,他自己靠在了牀頭上,慢悠悠的說道,我找到了老教授夫人的屍骨。
我吃驚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不是說屍骨不見了,被換成了那個女屍的嗎?
白瀟羽示意我稍安勿躁,站起身就將屋子裡面的燈給關掉了,將我拉上牀,給我蓋上了被子,我被他這一系列的動作給震得沒有緩過神來。
他在我耳邊噓了一聲,我這才屏住呼吸,很快我就聽到一個輕輕的腳步聲從我們的門外離去,沒有想到一直有人在外面監聽我們說話。
我反應過來,小聲說道,是那個嫂子,她在偷聽我們說話?
白瀟羽冷笑道,不是她。
不是她?那到底是誰?這個房子裡面只有我們四個人,不是那個嫂子,就只有一個懷疑對象了,是老教授?他爲什麼半夜來偷聽我們說話,是不放心我們嗎?還是有別的隱情?
我覺得這件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我和白瀟羽似乎不知不覺中已經趟入這灘渾水了,要想爬上岸去,恐怕只能將整件事情給調查清楚。
我靠在他的懷裡,小心翼翼的問道,現在怎麼辦?我們還要不要繼續管這件事情,不如我們明天就回市裡吧,別插手了。
白瀟羽卻拍了拍我的後背,示意道,怕什麼?別人故意給我們設那麼大哥局,你以爲我們還走得了嗎?不過那個墳頭香到是有着落了。
我正想繼續問那個墳頭香是什麼東西,難道找到了嗎?結果白瀟羽卻閉口不提了,只是告訴我時候已經不早了,先休息,一切等明天早上去那個墳地再說,我直接傻眼,這傢伙居然還要去那個墳地,他說在墳地裡面發現了那個老教授夫人的屍骨又是怎麼回事?
我見他靠在我的身邊就睡,不管我怎麼弄就打死裝睡到底,我一個人生了一會悶氣,之前還想說,等他從墳地回來了,我有他好看的,居然明知道那個女鬼會找上門來,還把我留在家裡面當引子拖住女鬼,他自己去挖墳,這算盤打得到是精。
不過看他睡着的樣子,想必也是很累了,鬼魂是不需要睡覺,但是睡覺對於他們來說也相當於一種養精蓄銳,畢竟鬼魂和人是一樣的,人在世上多活一天,壽命就減少一天,鬼魂多在世間存在一天,魂魄也會虛弱一些,而且白瀟羽也沒有害過別人的性命,算是正鬼,這身體恐怕是更加虛弱了。
我有些心疼,因爲我的事情,總是麻煩他爲我,操心,也許寂雨說得沒錯,我和白瀟羽在一起只會連累他,根本沒有辦法幫助他做任何事情,但是,我覺得我就算什麼都不會,只要待在白瀟羽身邊,這就是我和他最好的相處模式。
我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嘆了一口氣,也依偎着他睡了過去,只不過這次不敢再睡的太熟,因爲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門外又會站着一個人出來,必須得小心謹慎。
就這樣睡到第二天早上,我還是被白瀟羽給鬧醒的,我接近天亮的時候纔敢睡過去,這一早根本就沒有睡幾個小時,但是白瀟羽叫我起牀吃飯,然後跟着他去看那墳地,我又趕忙的穿好衣服跟他出去。
因爲昨晚我和白瀟羽住得是一個屋子,所以今天早上老教授看我們兩個的目光都不一樣,特別是我,似乎對於我和白家人關係這麼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早飯的時候沒有看到那個小嫂子,我假裝不在意的問她去什麼地方了,老教授說她起得早去做農活了,不用管她,聽老教授話裡面對這個嫂子的態度,我總是能夠感覺到一絲鄙夷,然後想到昨晚那個小嫂子那麼憤恨老教授兒子的話,我不由的開始腦洞大開,那個嫂子肯定知道那個女鬼的身份,不但如此還幫她望風。
這中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比如這個嫂子和老教授的兒子是不是有什麼非比常人的關係?或者糾葛?不過這種事情老教授就算是知道也肯定不會告訴我們,看來今天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老教授不說,不代表同一個村子裡面的人不知道。
我心裡打着這個算盤,表面上吃着早餐,白瀟羽見我安安靜靜的什麼也沒有問,到是很詫異,等到和老教授一起出門了,他故意走到後面,低聲問我怎麼了?
我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走我的路,見我不搭理他,白瀟羽到是挑了挑眉,用胳膊捅了捅我,問道,怎麼了?你還在生氣昨晚我說話說到一半?
我搖頭,一臉笑意道,我纔沒有那麼幼稚,只不過是想清靜一會,想些事情而已,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好不好?
白瀟羽勾脣笑道,打什麼賭?賭注是什麼?
我想了想道,我們就打賭誰先弄清楚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如何?如果我先調查清楚的話,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如果你先調查清楚了,我就答應你一件事情。雖然我不會風水,不會捉鬼,但是我覺得自己的腦袋瓜和細心在有的時候還是頂用的,我可以靠自己調查清楚整件事情。
白瀟羽可能是見我難得來了鬥志,既沒有罵我無聊,也沒有打擊我,反而道,好啊,我正愁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呢,以你的這個智商,怕是很難調查清楚了,不過嘛,有輸有贏纔有趣。
我哼了哼,這個自大狂,我以爲三個月不見,他成熟很多,什麼事情都瞞着我,心機了不得,結果還是現在這副尿性。
不過我想了想還是問道,昨晚你說找到老教授夫人的屍骨了是怎麼回事?
他神秘的笑了笑道,你肯定沒有想到,待會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