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微用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語氣道:“那麼這個什麼解釋,範叔叔。”樑微再一次的把幾張銀行保單丟給了範恆。
範恆一看,臉色駭然,這些錢他是從銀行取出來得,問題就出現在這裡這不是他的錢,他是在用公司的錢。
“範恆,請你給我們一個解釋。”一箇中年男子站了起來,冷冰冰的望着範恆,看着手裡的銀行保單,“這都些錢都是我們公司的錢,你挪用公司的錢到底去幹了什麼。”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怒吼。
“我,我拿去旅遊了。”範恆額頭冒出濃密的汗水。
“旅遊?”樑微笑了笑,擡頭看了陳樹一眼,陳樹笑了下,馬上去開門。走進來一個穿着職業裝的女子,一看就知道是秘書之類的。
範恆一看見這個女子就知道完蛋了,因爲這些賬單都需要經過公司資金管理員也就是這個小麗的手上的,範恆早和這個娘們有一腿了,每每動公司拿出錢都被小麗給遮下來。
“小麗姐,把你知道都說出來吧。”樑微臉色冷若冰雪的說道。
小麗道:“那些錢都是被範總拿去澳門和拉斯維拉斯賭。我被他騙了,我以爲他用在公司的項目上。”
“你這個臭娘們。”範恆罵道,居然被背後捅了一刀,她不知道?範恆心裡氣炸了。
樑微看着這一對狗男女狗咬狗,道:“在叫一聲範叔叔,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我離開?”範恆大笑,因爲恐懼而大笑,“憑什麼。就憑你這個屁小孩,你才坐了多久的董事長?趕我走,你死去的老爸都要給我幾分面子。”
樑微冷靜道:“沒做多久。你認爲你有什麼臉面呆在這裡。要不你問問董事的意見?”
範恆立即把臉朝向那些朋友,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那些朋友一個個假裝沒看見他,當作空氣一般。
範恆的心都冷了,一定出問題了,一定是樑微在背後搞鬼?
“你這個,我……”範恆破口大罵。
樑微臉色依舊是冷靜,平靜,連聲音都那麼四平八穩:“你可以走了。”
範恆冷哼一聲,走出了會議廳,不過在快走出門口的時候,被孟小安叫了一聲。
“小子,你就一小白臉,別在這裡丟人現眼的。”
孟小安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在範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一腳撩起,很陰,很陰得黑腳。
範恆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
那種叫聲令在場所有的董事人員都冒出了冷汗,這個樑微的小白臉居然下腳這麼狠?不過讓他們更爲驚懼的是,孟小安的手段太毒辣了,毒辣得近乎令人髮指,因爲接下來的一幕可以讓這幫董事,先前鄙視的,仇恨的,腹黑,一個個都瞠目結舌。孟小安一手揪住範恆這個足足比他高了半個頭的男人的頭髮,然後直接把範恆甩上了牆。
嘭。
很沉悶而清脆的聲音。
範恆癱軟的在地上發出一聲聲虛弱而恐懼的叫聲。
可是更恐怖的還在後頭。
孟小安直接一腳踏上範恆的胸膛。
肋骨斷裂的聲音響起。
“罵我可以,不要罵樑微,因爲她是我的女人。記住這一點。”孟小安用一種異常輕鬆的語氣說道,彷彿剛纔的兩人髮指的毒辣手段不是他做的。
孟小安微笑。“你們接着開會,我的手弄髒了,請問洗手間在哪裡?”
“我……我帶你去。”小麗結結巴巴的道,連走路都雙腳打顫。
這個看上去和氣的少年手段很毒辣。這和他剛纔的氣質形成了強烈的差別。
小麗把孟小安帶到了洗手間。
孟小安從容的把手上的髒東西慢慢的洗掉,然後走出來,看見小麗站在那裡,一臉的恐懼。
“怕我?”孟小安依舊是很和氣的笑容問道。
小麗怕的就是他那一張看上去和氣的笑臉。
“怕。”
“不用,我不打女人,無論女人犯了什麼錯,男人都不該打女人。”
孟小安沒有再進去會議室,用不着了,他估計樑微這個時候可以鎮住那幫鳥人的董事人員。
不是他的毒辣手段鎮住的。
他知道,很清楚的知道。樑微的冷靜和出擊讓孟小安大吃一驚。樑微興許早就做好了步驟才做出擊的。
孟小安突然有一些的煩躁,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煙,點了,吐出濃濃的圓圈。
靠着牆壁,仰頭,噴出來。
小麗小心的看着這個少年,煙霧繚繞下,給她的感覺是憂鬱。不是那種屁小孩的憂鬱和玩深沉。
是那種男人的味道。憂鬱,毒辣,這兩個詞矛盾的結合在一起,所帶來的震撼異常的大。
“樑微經常來公司嗎?”孟小安問道。
小麗道:“不是常來,但是這裡的人都知道董事長是一個很有魄力的人。”
“什麼說。”
小麗道:“董事長在去年的股市上把公司的所有的股份都拋了出去。”
“把公司所有的股份?”孟小安很是訝異,接着是深深吐出圓圈,“接着呢?”
“在大家以爲公司要倒閉的時候,股票居然漲上了。”
“這一手贏利多少?”孟小安淡淡的問道。樑微?她真的是那個他見到那個的女孩子嗎?帶着一絲的潑辣,看上去有着很簡單眼眸的女孩子?
“四個億。”
沒有驚訝,只是笑了笑,孟小安不在問小麗問題。
會議室的門開了,所有的董事人員一個個走了出來,從孟小安身邊經過的時候都帶着一種奇怪之色。
孟小安沉默的站着,沉默的抽着煙。
孟小安把菸頭丟進垃圾桶,走進了董事會議室。
樑微坐在椅子上,這個時候的她露出了孟小安沒有見到的那種疲倦之色。
走到她的面前,孟小安露出溫柔的眼神,沒有說話,就這麼沉默溫柔的望着這個女孩。
“我累了,我們回家好嗎?我想睡覺,想躺在你的手臂中,借你的肩膀靠一下。”
“好。”
孟小安蹲下,雙手撫摸着她的臉,那是一張倦態的臉,依舊的明豔動容。
“我會陪着你,不說永遠,我們的世界也許不同,但是當你需要我的肩膀的時候,我都給你,只要你要。”
樑微望着孟小安,潸然淚下。
這是孟小安第一次走進樑微的書房,走進去的之後,他興許明白了樑微的魄力和決斷是從哪裡來的?滿屋子的書籍,整整齊齊的放在書櫃上,孟小安隨手翻開了幾本,書中都有着清麗的字跡是樑微看書時候的心得。
孟小安眼睛閉上,有着心疼,他可以想象樑微的童年在這麼一大堆的書籍就安靜而憂傷的度過了,孤獨所孤獨的,寂寞所寂寞的,都是她一個人在承擔着。
孟小安抽出一本日記本,上面記錄着樑微點點滴滴,他沒有流淚,他是一個男人了,一個手段毒辣的男人的了,要是被人知道了,肯定會笑的的,他告訴字跡不可以哭,沒哭,只是心很疼,很疼,疼到骨子裡。
把厚厚的日記本放回去。孟小安走出了書房。
在廚房裡做了幾樣清淡的小菜之後走到了樑微的臥室,樑微睡得很安穩,孟小安輕輕的撫摸着她的眉毛,傻丫頭,連睡覺的時候都蹙眉着。
樑微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張開了眼睛,見到孟小安的那一張熟悉的臉。
要有多獨孤,才能默默不忘。
“小的時候我在想着等我長大了,以後要找一個對我很愛很愛的男人,我們一起生活,一起老着,等到老得走不動的時候,我們就穿上乾乾淨淨的衣服,躺在穿上,然後說,一起去吧。可是長大之後我才發現,也許只有小時候得夢想纔是最完美的。”
孟小安輕輕的摟着她。
“餓嗎?”
“嗯。”
“那我去端給你吃。”孟小安走出去。“小安。”樑微叫了小安的。孟小安回頭:“嗯。”
“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怕有一天我會愛上你,我會像貓一樣的纏着你。要是你對我這麼好,我會習慣的。”
孟小安只是笑了笑,走出去。端了一碗粥。
“來,餵你吃東西,小貓。”
“啊。”
樑微張開嘴,孟小安喂着她。
“我還想睡覺。”樑微道,“我要吃飽了睡,睡飽吃了,變成一個大胖子。”
“成,大胖子也有人領養。”
孟小安解到了西華的電話,說醫館已經裝修好了,要孟小安過去看看。“樑微,我過醫館看看,你好好睡覺。”樑微點頭。
風吹着孟小安單薄的衣衫上,走在想念一個人路上,又溫暖又淒涼。
“大哥。”西華見到孟小安走了進來,上前。
孟小安看了下,裝修得很好,不過他還要去找幾個老中醫來壓陣壓陣,不是每件事都要躬親去做。
“給工錢了嗎?”
“嗯大哥,都給了。”
孟小安道:“那就好,西華,你幫我去找幾個老中醫,你有這方面人脈嗎、”
“我試試。”
孟小安的手機響起,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說是來應徵保鏢的。孟小安說了地址,要他直接過來。孟小安覺得需要的是人手,他不想再有類似的綁架事情發生。二十分鐘之後,兩個男人走了進來,平頭,精神很足,走路虎虎生威的,一看就知道是當過特種兵的。
“我我就是孟小安,你們要找的人。”孟小安道,“西華,我兄弟,不知道兩位大哥什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