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安被這丫的弄得臉上破天荒的臉紅一把,那可是比火星撞地球還要稀罕。
孟小安呸的一聲:“就那人間俱樂部,都是一些剛從學校出來的假憤青,你湊什麼熱鬧了。”他頓了下,狐疑看了李三少,“這人間俱樂部剛成立沒多久,以你這匹野狼應該看不上的,這俱樂部和你有點關係吧?”
李三少揚眉笑道:“是我以前的一學弟開的,那小子專門在學校拉人,都是一些什麼系花,校花之類的,明碼標價,你情我願的,你還別說也有幾個養眼的,要不改天你也轉轉。”
“沒空。”孟小安對這檔子的事情壓根沒興趣,這俱樂部說的好聽是培養中國具有社會特色的高端外援,說得難聽點就是專門給身價不菲的男人提供的小蜜之類的。當然就俱樂部而言也有高端品味的,這華玉瑕就是素有坊間第一俱樂部之稱名苑俱樂部的花魁,不說她知天文地理,但這古箏,琵琶,繡花,樣樣精通。
孟小安突然感到一種很詭異的感覺,脊背有點發涼。有危險。剛好擡頭看那個走過來的很像顧客的顧客,黑幽幽的洞口指向了李三少。
那人冷冷一笑,扣動扳機,一顆金色光屬的子彈在空中劃出令人戰慄的軌跡。
“哧”的一聲,孟小安左手整個手掌剛好張開,子彈射入他的手掌之中,一陣劇痛的感覺瀰漫全身。
那人愣了一下,一擊不中,立即撤退。
一刀璀璨的光芒倏然在空中劃過,那人的胳膊被割下來。
那男子突然仰頭大笑,好像瘋狂的一頭牛,孟小安一個急速的跨步,扼住他的脖子,手指微動,那人眼睛一黑,身子癱軟下去。
“青銅,先帶他回去。”
青銅抓起倒在地上男子的衣領,鬼魅消失。
“沒想到遊一回大理長城也這麼麻煩。”李三少表情從容道,“小安,你可是救了我一回。”
孟小安忍住手掌鑽心的痛楚,一滴滴血濺落下地面。
“小安,我們先去醫院看看。”樑薇驚慌失措的表跑過來道。
“三少,我先走了。”孟小安甩了甩被射穿一個血洞的手掌,扯出一個勉強苦澀的笑意,“再不走我這手就廢了。”
李三少沒有說什麼矯情的話,望着孟小安和樑薇,慕容希望走出自己的視線,對華玉瑕道:“我們也走吧,這個世界看來也不是太平。”打了一個電話。
華玉瑕清澈的眸子現出一點點的詫異。
“恩人啊。”李三少懶洋洋的聲音,他不擔心孟小安的傷勢,若孟小安這麼掛了,那纔是見鬼,好人不長命,壞害千年。
李三少打一個哈欠:“看來想要我的人應該可以去買棺材了。”沒有傲慢神色,有的淡漠。
……
上了車,慕容希望怔怔的望着孟小安,現在還有些後怕,他到底是做什麼的?那個叫青銅的人誰?爲什麼有人來殺李三少?他的世界似乎比她想像中的複雜而詭譎。
慕容希望大學畢業後就進了四川電視臺,但經過一段時間磨練後覺得有些方面她還不是十分的精通,因此直接去了美國進修。
她簡單,所以世界簡單。
她從未看過一條胳膊生生的被人斬下來,那些噴濺的血液空中散開,就像雨般。
那時候她忍不住嘔吐了。
“不用去醫院。”孟小安幽幽吐出幾個字。“要。”樑薇執拗的眼神望着孟小安。
“我就是最好的醫生。”
“現在你要聽我的話。”樑薇一字一字說,語氣不容反抗。
“好吧,去醫院。”孟小安笑了笑,眼神溫柔,轉頭看着慕容希望一眼,突然把滿是血跡的手掌在她的眼前晃動。
“你幹什麼?“慕容希望嚇得叫起來,又忍不住彎腰嘔吐。
“這是我的車子啊。“孟小安沒想到這妮子會經不起嚇,說嘔吐就嘔吐。
慕容希望纔不管是誰的車子,想吐就吐。
來到醫院坐好了包紮,也接近中午,孟小安似忘記了手掌上的傷痛:“希望姐,不是說去逛街,我們走吧。”
慕容希望道:“不了,你還是回去好好休息。”他還想着陪自己去逛街,自己有一點感動,也就那麼一點點而已。她現在還沒有十分認同孟小安這個未來的表妹夫,還要考察一段時間再說。
樑薇附和道:“嗯,天道,時間有的是,先回去養傷。”
上車之前孟小安對慕容希望道:“你別又吐了,沒見過這麼血淋淋的場面?”
慕容希望瞪了孟小安一眼,狠狠的說道:“我寧願一輩子不見。”頓了下,有些奇怪,“出這麼大的事情,警察呢?”
“警察不來。”
“爲什麼?”
“是來而已,不過應該去三少那邊了。”孟小安抹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三人回到了樑薇的別墅之後,孟小安肚子有些餓,叫小妹弄了一豐盛的午餐。
半個小時後,孟小安自個兒坐在那裡吃得津津有味。
慕容希望盤坐在沙發上,不時拿眼睛瞄孟小安。
“你到底在看什麼?”孟小安實在被這妮子瞧得有幾分不好意思,不就是吃了兩碗飯嘛,用的找這麼小氣。
慕容希望也無聊,索性起身,走到孟小安的身邊,拉過一張椅子,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你是真的還是假的?一點都不疼?”
孟小安揮動了下纏滿白布的左手,道:“幫我再盛一碗飯我就告訴你。”
“你還吃?”慕容希望驚異道,“你吃了兩碗了?沒吃夠?”
“肚子餓沒辦法。”孟小安理所當然的語氣,“是真的肚子餓,手不方便,勞煩你大小姐幫我盛飯了。”
“你這人奇怪得很。”慕容希望還真的幫孟小安弄了一大碗,遞給他,“也不怕把你撐了,你還沒有回答我剛纔的問題?”
“真疼。”
“可我看你吃得很高興。”
孟小安夾了一根骨頭放進嘴裡慢慢的嚼着道:“有飯吃我就高興。”
怪物。慕容希望腦子裡就冒出了兩個字。
“我看你這人有些奇怪,你說你是好人吧,我也不覺得你是好人,你笑起來的時我心裡有些怕,總覺得你在算計別人。”慕容希望和孟小安相處了一天之後得出了一下結論,“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在算計別人,是不是那個李三少。”
“你大學選修什麼課程?”
“心理學。”
“心理學?”孟小安正經八百道:“是動物心理學嗎?”
慕容希望臉色發黑:“是行爲心理學。”
“那麼你認爲我的哪些行爲讓你不安了?”
慕容希望沉思了一番,道:“那個人,叫什麼青銅的?”
“哦,說說。”
“我猜的。”
“你表妹的菜就是比別處的香,我吃得多。”孟小安衝廚房裡喊一聲轉移話題,“樑薇,我先回去了,晚上有可能不過來了。”
樑薇正在廚房裡弄骨頭湯,聽見孟小安的話,從廚房裡出來:“那晚上我送過去,骨頭湯我快熬好了。”
“好吧。”孟小安釋放出一燦爛的笑容,“希望將誒,麻煩你幫我洗碗,收菜了。順便我的內褲也洗了,在牀上呢呢。”說完大笑離開。
而此刻西華的車子剛到。
“孟小安,你做夢去。”在孟小安的意料中,慕容希望果然追了出來,“我殺了你。”一看見孟小安那種邪氣的笑,她就覺得這人壞到骨子底。但不使人討厭。
“下次吧。”孟小安從車裡探出頭,國家領導似的揮手,有模有樣,“慕容希望同志,辛苦你了,我不會忘記你的。”
慕容希望彎腰就脫下帆布鞋扔過去。
西華一個急速的漂移,車子在慕容希望罵罵咧咧的中消失了。
“幫主,你的手沒事吧?”
孟小安:“疼着呢。”爲了演這一齣戲,他自編自導確實勞苦功高。
“幫主,李三少不是和我們走得很近嗎?”西華想不通爲什麼幫主要親自導演這一場遊戲。
“人情難還,多上一層保險。雲南這個地方水太深了,一個不小心就可以萬劫不復,金九老鳥人又奸詐無比,一天得不到他口頭答應,我始終放心不過。”繞是孟小安在雲南混得風生水起,對一些個老古董還是有所顧忌的。
“要不讓司徒出面?”
孟小安眯起狹長的眸子,嘴角抹出玩味陰謀的笑意:“一隻爪牙不夠鋒利老虎是永遠當不上森林之王的,只有不斷的通過廝殺才能笑到最後。”
西華道:“小天那小子倒是一天到晚嚷着要司徒帶他去天上人間。”
“那鳥人咋就那麼喜歡上天上人間?”
“因爲他是一個很悶騷的人。”
“那幫香港的來的人咋樣了?”
“嗯,很少,我們每天派幾個人去問候一下,他們每對我們做什麼牛逼的動作。”
孟小安打了一個哈欠,轉頭望着車窗外面的人流,慢吞吞道:“慢慢來,他們肯定是來浩南和山雞的,你派人保護他們了吧。”
“嗯大哥,我早就派人了。”
西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龍幫和曹門的人起了衝突,好像是一個叫李膽的人把龍幫一個分堂挑了。”
孟小安玩味的眼神道:“哦,曹門人居然把我們龍幫一個分堂挑,這下有意思了。”頓了小下,“寧誠回來了?”
在雲南坊間有這麼一句話,寧可得罪瘋子向高,也不可得罪納寧家。得罪寧家,死得乾脆,得罪寧家,生不如死。
“回來了,這會兒應該在大街上閒逛。”
“帶我去。”
寧誠,雲南四少之一,和李三少同一個級別的牛人,沒別的本事,就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如果喜歡在街上閒逛也是一種本事情的話,那寧誠本事大。
孟小安是在南長街發現寧誠的,他自個都覺得踩到了狗屎運,居然能在千萬人之中一眼就瞅出那廝。真夠邪門的。寧誠在路邊坐一張小凳子,也不知他從那裡弄來,眼睛看着一個個從他身邊經過的人,眼神不時流露惘然。
他的拉風姿態並沒有人圍觀,誰有心情去看這麼一個吃飽撐的傢伙。偶爾也有幾個無知小女孩停下來指指點點,當然嘴上最常說就是這人好帥幾個字,還拿出手機拍下。
“你這是演戲?”孟小安走到寧誠的面前,寧誠擡頭一看,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齒,這人五官英俊,不是奶油小生那種類型,身上有一種超然的氣質。
“我是想演一回戲的,可找不到人。”寧誠拿起凳子邊的礦泉水,喝一口,“龍幫小安的你怎麼來這裡?”
“我聽西華說這附近美女很多,尤其是晚上的時候,看來西華沒騙我,瞅上哪家姑娘了。”
“我在這裡蹲了兩個多小時,也多虧今天太陽沒這麼熱,愣是沒瞧見幾個上眼的娘們,我就奇怪了,這有味道的娘們都不上街了。”
“不是沒有,是你的眼睛太挑了,人家看上你,你看不上人家。”
寧誠呸的一聲道:“你可別在我面前說那趙娘們,我一看她就倒胃口,一天到晚和爺們混在一起,都忘記性別了。”
“你說誰呢。”突聽一個女聲響起來,一個扎着馬尾的女孩子大步走向寧誠一臉殺氣騰騰,瓜子臉,雙眉修長,膚色雖然微黑,卻掩不了姿形秀麗,容光照人,“誰忘記自己性別了。”
寧誠叫了一聲媽媽的,撒丫子就要跑。
那女孩突然一個大步,抓住寧誠的衣袖,猛的一拉,寧誠接近140斤的身軀被這弱不禁風的女孩子給拉回來。
“你剛纔說誰呢,你再說一次。”趙飛燕壓根不把寧誠放在眼睛裡,“說啊,啞巴了。”
寧誠求助的目光望着一臉看好戲孟小安,孟小安聳聳肩膀,表示有心無力。
“喂,放了我,別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寧誠真的怕這趙飛燕要做出什麼驚人舉動。
“我就是拉拉扯扯什麼了,我是你未婚妻,我想拉你也不成?誰愛看誰看去,我管不着。”趙飛燕可不管大街道,她這脾氣要一來誰也攔不住,這傢伙敢說她忘記性別了?她不就是皮膚有點黑,她哪裡配不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