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霄不愧是坐着紅牆宮廷天子大人那個位置的人物，表現出了天子應有的氣勢和風範。王者天下，非凡之輩。即便是面對唐夜這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人，也依然保持着那份王者風姿。他不怕惹怒唐夜，不怕被唐夜咔嚓出手，很自信很逼人地問出唐夜。
“你是正，還是邪？”
無疑是一種尋求確定然後做決策的行爲了。如果是正，那好說，是朋友。如果是邪，那很抱歉了，是敵人，會出手對付。
問出這個問題，王九霄也算是表明了他對唐夜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神秘之人的態度了，接下來就是看唐夜如何回答了。
這對唐夜來說，等於是一種逼迫行爲。
敢這麼做，不愧是紅牆宮廷的天子。現在氣氛也隨之變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唐夜身上。看唐夜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是要開戰還是怎麼着。
唐夜看着王九霄沉默了好一會，然後纔開口說道：“將相之家的後人，果然還是帶着那股剛烈之氣。王家能夠走到如今，倒是多虧了天地局勢的變動。否則，百年前，怕是被文相之家所取代了。”
唐夜暫時避開了王九霄的問題，說一些王家的事。大概是想讓王九霄別那麼心急，免得讓大家都不好辦。以唐夜的真實身份，其實可以讓着王九霄。但是，現在他偏偏是掩面而行，總得照顧下自己的假面。
王九霄聽到唐夜的話，眯了眯眼，倒是沒想到唐夜還知道王家的一些事。而且，這還是百年前的事。如此看來，這個神秘的無面之人，果然是老前輩了。
但王九霄要反駁唐夜，說道：“事實並非你說的這樣。百年前即便文相之家不敗又如何？那文相的目的，並非只文不武，他是要以文入武，還想掌控宇宙蒼穹，而實現這種事，必須有武。所以，我武相之家，永遠不會被取代。”
唐夜看着王九霄笑出來，還真是王家的脾氣，當年的王愛仁是，王蒹葭是，王愛仁兒子王守疆也是，這真是讓人有種熟悉的感覺，頗爲懷念。
作爲一個離開百年然後歸來的人，唐夜終究是比較容易被過去的人和事觸動。他再對王九霄說道：“你這麼說倒也沒錯，天下之道，繽紛繁雜，但道道需入武。醫者殺敵，化醫爲武。文者殺敵，化字爲武。那麼，這樣的話，世界豈不是以武爲尊了？”
王九霄說道：“一定程度上說，確實是如此。而且，從古至今，一直都是如此。”
唐夜突然得意笑出來，無面對着王九霄，幾分昂揚，小有挑釁味道，對王九霄說道：“那麼，我的武，比你們都強。如此，我是正，還是邪，你們能如何？我所要行之事，你們反對，又能如何？我，並不需要看你們的態度而行事。”
唐夜說出這話，王九霄眯眼更深。而他身旁的半獸人保鏢華天，更是擺出一種劍拔弩張的姿態。另外隱藏在暗處的老供奉力量，也都進入一種蓄勢待發的狀態。
王九霄在這片祖地，身爲紅牆宮廷天子，地位可以說是號令羣雄的，不把王九霄放在眼裡，那就有些像是藐視這片土地上的一切存在。這不就是藐視紅牆宮廷的秩序了，那就是敵人了？
因爲有了這一層意味，所以王九霄，以及紅牆宮廷這邊的力量，都做好了和唐夜開戰的準備。
王九霄只是看着唐夜沒有說話，唐夜掃視了一眼前方區域，再對王九霄道：“如果動手，你確定可以打得過我嗎？你很強，你的這個異類護衛也很強，還有藏在裡面的那一批供奉護衛同樣很強。但是，很可惜，對我來說，不值一提。”
唐夜這話可是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小看了一遍，紅牆宮廷的力量多少會不甘。但是，沒有王九霄的命令，他們都不會行動，這是王九霄的意思，沒人敢違背。
王九霄看了好一陣唐夜，才說道：“我想知道你的態度。如果真的是於我紅牆，於天下百姓的意願相違背，那麼就算差距再大，我也會踐行那份意志到底。”
唐夜笑出來，說道：“你覺得我的態度如何？是與你們紅牆相違背，還是其他怎麼的？”
王九霄沒有立馬回答。這個問題本來就難回答，而這也是唐夜這個無面之人詭異的地方。沒有人知道他的立場如何，目前爲止他都是特立獨行，自己想幹嘛就幹嘛。立場不明，對紅牆宮廷來說是把雙刃劍，因爲目前來說就不會是敵人。但是，今天不是敵人，明天就說不好了。所以，這又像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還是威力極其可怕的。這就是王九霄不得不注意唐夜的原因，他可不想，也不允許哪一天唐夜成爲巨大的威脅。
“你是一個威脅，只是目前沒有造成傷害。但是，我需要的是以後的答案。”王九霄對唐夜道。
唐夜搖搖頭，說道：“沒有答案。”
王九霄盯着唐夜，神情冷肅幾分。沒有答案，那就是要作爲一顆不定時炸彈了，這已經和紅牆宮廷要的結果相違背了。但是，這種結果，卻又在王九霄的預期之內。那個無面之人如此之強，行事風格是那般，若是會顧及紅牆宮廷的力量，當初又怎麼會說去英靈墓地就去。
英靈墓地可是紅牆宮廷最爲重視的地方之一，不管誰到那裡去，都會顧慮一下紅牆宮廷的態度。既然那個無面之人沒有，那就說明，紅牆宮廷並不在他的優先考慮範圍內。
如此，王九霄就判斷出了唐夜會出現的態度。所以現在唐夜依然選擇我行我素的態度，他預料得到。但他不好辦的是，他預想得到這個問題，但無法得出切實的解決辦法。
唐夜不聽的話，那就打？可是打的話，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如果不打，那紅牆宮廷的面子好像不怎麼好看……王九霄覺得腦袋疼。這個神秘強大的無面之人，真是個麻煩。
看了好一會唐夜，王九霄做出了一個決定，對着唐夜神情堅決道：“我們打一場。”
“什、什麼？！”
“大人，不可！”
王九霄的話一出，直接就嚇壞了紅牆宮廷所屬力量的人。天子大人要親自和這無面之人過手？
萬萬不可啊，若是出了事，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