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確實是囡囡打來的。
柳輕眉聽到囡囡的聲音，臉上立刻洋溢出最燦爛的笑容。秦海看着柳輕眉的燦爛笑臉，聽着從手機裡傳過來的囡囡充滿童稚的聲音，他眼前似乎也浮現出囡囡那可愛的小模樣，一時心裡也是一片溫馨。
過了一會，柳輕眉把手機遞過來，笑着道：“快接電話，囡囡知道你也在，急着要跟你講電話。”
秦海趕緊接過電話，在牀邊挨着柳輕眉坐下，這樣也方便柳輕眉能聽到囡囡的聲音。
“囡囡，想爸爸了嗎？”
“想，很想很想！爸爸，你今天出差回來了嗎？”
秦海楞了一下，急忙扭頭朝柳輕眉看去。柳輕眉俏臉含暈，低聲道：“她每天都要問你去哪了，我只好騙她說你出差了。”
秦海哭笑不得，趕緊說道：“對啊，爸爸今天剛剛回來。囡囡最近有沒有聽阿姨的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啊？”
“我很聽話的，爺爺說我長胖了！爸爸，我能看看你和媽媽嗎？”
秦海趕緊打開手機上的視頻通話功能，手機屏幕上立刻出現了一張肉呼呼的小臉蛋。還真別說，這小不點確實胖了點，小臉蛋粉嘟嘟的，怎麼看都覺得特別可愛。
囡囡也看到了秦海和柳輕眉，高興得不停地拍着巴掌，“爸爸，我看到你們了，我看到你們了。爸爸，你能給我講個故事嗎？”
想到囡囡一個人待在京城，自己和柳輕眉都不在她的身邊，晚上睡覺前連個給她講故事的人都沒有，秦海一時間愛心氾濫，隔着手機一口氣給囡囡講了三個童話故事，把囡囡高興壞了，笑聲幾乎就沒停過。
小孩子容易犯困，更何況現在已經很晚了，說完了故事囡囡就連着打了幾個呵欠，柳輕眉趕緊說道：“囡囡，快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學。”
囡囡乖乖地應了一聲，最後還嘟着嘴對着手機拋了個飛吻，“爸爸媽媽晚安！”
秦海和柳輕眉也和囡囡一樣，對着手機拋了個飛吻，“囡囡晚安！”
哪知道囡囡並沒有掛斷電話，反而說道：“爸爸，你和媽媽怎麼不親嘴？”
柳輕眉臉上唰的一下變得通紅，秦海笑呵呵道：“爸爸等掛了電話再親，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想看爸爸親媽媽！”
秦海飛快地在柳輕眉臉上親了一下，笑着道：“這樣行了吧？”
囡囡高興得直拍手掌，“媽媽也要親爸爸！”
秦海笑呵呵地朝柳輕眉看去，見柳輕眉看了過來，他趕緊把臉湊了過去。柳輕眉俏臉暈紅，狠狠地白了秦海一眼，推開他的臉然後對囡囡說道：“囡囡，別鬧了，早點睡覺。”
“不嘛不嘛，媽媽還沒親爸爸！”小傢伙撅起了嘴，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趨勢。
柳輕眉無可奈何，只好轉頭在秦海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秦海正在暗爽不已，哪知道下面腰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低頭才發現柳輕眉已經伸出了毒手，正在凌虐他腰上可憐的軟肉。
達成心願的囡囡很快掛斷了電話，秦海趕緊求饒道：“輕眉姐，不是我讓你親的啊，你不能這樣對我！”
哪知道柳輕眉哼道：“子不教，父之過。囡囡這麼不聽話，就是因爲你這個當爸爸的不負責任，我不怪你怪誰？”
“這也不能怪我啊，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肯定從小就好好教育囡囡，絕對是一個最稱職的模範爸爸。”
“這麼說倒是怪到我頭上咯？”柳輕眉氣得銀牙暗咬，手上絲毫沒有鬆開，“要不是你當初使壞，我能懷上囡囡嗎？要不是你後來出了國，我能不告訴你嗎？現在反倒來怪我，你也好意思！”
秦海疼得齜牙咧嘴，趕緊雙手合十求饒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以後我一定加倍努力，爭取把囡囡培養成天之驕女，讓她不受一點委屈。”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你敢忘記了，看我怎麼收拾你！”柳輕眉心滿意足地鬆開手，強忍着笑意哼道：“推拿做完了，電話也打了，你怎麼還不走？莫非真想讓我轟你出去？”
秦海見柳輕眉曲起了腿，似乎真要踢過來，他趕緊站起來苦笑道：“輕眉姐，你這是過河拆橋，典型的過河拆橋！”
“趕緊滾蛋！”柳輕眉一聲叫叱，玉足準確地踹在了秦海的屁股上。後者抱着屁股一蹦三尺高，順勢離開了房間，滑稽的樣子逗得柳輕眉笑得花枝亂顫，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不過笑着笑着，柳輕眉臉上的笑容就消失得乾乾淨淨，她靠在牀頭怔怔地出了會神，然後幽幽地嘆息一聲。其實秦海說得對，如果她能早點把自己有了身孕的消息告訴這個臭小子，囡囡也不至於當了好幾年沒有爸爸的孩子，說不定她和秦海早就結了婚，秦海也不至於遇到那麼大的危險。而現在秦海雖然已經知道了，可是他們已經無法再走到一起，無論對他們還是對囡囡，這都將是一個無法彌補的巨大遺憾。
房間外面，秦海一直沒有離去。囡囡的笑聲似乎還縈繞在耳邊，他點了一根菸，心情忽然莫名地低落了下去。
他對林清雅的感情已深，不可能再變，但是對柳輕眉他也無法割捨。對他來說，對柳輕眉的這份感情是從上一世延續而來，現在已經已經浸入了骨子裡，如今再加上囡囡，他更不會捨棄。
不僅不能捨棄，他是多麼希望自己能一分爲二，不僅能陪在林清雅左右，還能照顧好柳輕眉和囡囡。可惜這是無法實現的，林清雅能夠大度地讓他和曾柔和苗青保持曖昧不清的關係，但是她一定無法接受他和柳輕眉也出現姐弟之外的感情。更何況就算林清雅願意，柳輕眉也是絕對不會同意的，這幾乎就是一個無解的死結。
香菸燃盡，秦海沒有再推開柳輕眉的房門，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可是剛剛坐下，清脆的手機鈴聲又驟然炸響。
秦海拿起手機看了眼，是筱筱打過來的，這丫頭這麼晚還打來電話，難道住在宿舍還不放心，要遠程監控他在幹什麼？這兩個小傢伙捉姦捉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