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沒有閃,他手裡卻忽然多了一把雪白的匕首,迎着壯漢砸過來的拳頭,輕輕的一揮。
他的動作非常快,快的超乎想象,壯漢只看見他一個轉身,手裡有寒光,心裡知道不妙,想要收回拳頭,但已經來不及了。
因爲他的拳頭已經和匕首碰撞在一起了。
“啊!”
一聲慘叫,
壯漢的掌心,直接被匕首洞穿。
鮮血噴出,掌心出了一個血洞,疼的他捂住掌心,向後退了兩步,殺豬一樣的叫。
包廂裡除了劉川,還有六個壯漢,衝上來的兩個壯漢,瞬間就被人影打倒,剩下的四名壯漢嚇了一跳,不過他們並沒有停止進攻的腳步,他們六個人,對方只有一個人,有什麼好怕的?就算對方手裡有一把匕首,他們也不怕,因爲他們也有武器。
“啪!”
一個壯漢操起一個啤酒瓶子,在茶几上一磕,立刻就變成了一把鋒利的武器。
其他的三個壯漢包括那名黃頭髮的混混都是從腰裡掏出了摺疊刀,刷刷的亮出了刀鋒。
“上,幹了他!”
黃頭髮的混混命令。
他們跟在劉川的身邊,平常沒少打架,所以身上都帶着傢伙。
那人影站在茶几邊,冷冷的看着他們,動也不動。
他戴着墨鏡,留着短頭,嘴脣抿成一條直線,幽暗的燈光照在他蒼白如紙的臉上,泛着陰冷的光。
原來是陳墨。
鍾曉飛出事之後,陳墨一直在暗中保護着吳怡潔和小薇的安全,雖然他只有個人,但如果有人膽敢傷害吳怡潔和小薇,他絕對會讓對方付出沉重的代價,即使是喬振宇一樣。
這一次小薇的父親住院,小薇匆匆的趕回渝州,陳墨跟着小薇也來到了渝州,因爲吳怡潔是TY公司的董事長,身邊時時刻刻都有保鏢保護,小薇卻沒有,所以陳墨必須跟着來。
更重要的原因是,喬振宇也在渝州。
喬振宇在哪裡,危險就在那裡。
所以陳墨不但要來,而且要做好危險的準備。
來到渝州之後,陳墨一刻也不敢放鬆,爲了行動方便,他花錢辦了一張病人家屬卡,僞裝成某一個病人的家屬,在醫院裡來來去去。
醫院裡人多,他行動又隱蔽,所以沒有人能發現他。
喬振宇不能。
這個叫劉川的混混,更不能。
劉川在藥房騷擾小薇的整個過程,陳墨都聽見了,不過當時他並沒有冒然出手,因爲小薇沒有立即的危險,他出手教訓劉川,萬一被喬振宇的人發現那就糟了,所以他忍耐着,想着等劉川出了醫院,悄悄的警告一下劉川。
原本他只想小小的警告一下。
但是,當聽見劉川給人打電話,滿臉淫笑的要對小薇不利的時候,他知道,他必須出重手了。
於是,他就跟着劉川來到了酒吧。
劉川在包廂裡得意的淫笑,他全部的都聽在耳朵裡。
他很少怒,這一次他真的是怒了,他砰的一腳踢門而入,在衆人還沒有反映過來之前,他已經一把揪住劉川的胸口,一拳砸在劉川的臉上,再狠狠將劉川摔在茶几上。
這兩下,直接讓劉川發暈。
現在,面對着包圍住他的四名壯漢,陳墨冷冷的絲毫也不懼。
大風大浪他都見過,眼前的場面只是小意思。
下一秒鐘,一把摺疊刀和啤酒瓶向他一左一右的扎過來。
陳墨不閃不讓,迎着摺疊刀衝上來,在對方的摺疊刀即將扎中他胸前的前一刻,他搶先出手,手裡的匕首搶先一步紮在了對方的胸口上。
“啊!”壯漢發出一聲難以置信的慘叫聲,他不明白,自己的胸口是怎麼被刀鋒扎中的?
慘叫聲中,陳墨抓住他的胳膊,向右一帶,盾牌一樣的擋在身前。
右邊的啤酒瓶正好扎到。
嗤的一下,直接在壯漢的右臉上紮了一個口子。
“啊。”
壯漢殺豬一樣的疼叫。
那個握着啤酒瓶的壯漢卻嚇了一跳,本能的向後退,他沒有想到,自己會扎中同伴。
但還沒等他退呢,他手腕忽然一疼,陳墨一個飛腳踢在他的手腕,將他手裡的破碎啤酒瓶踢飛,接着,陳墨揮刀一刺、一拔,鮮血飛起,在他肩膀上扎出一個血洞。
他慘叫着向後倒。
兩個壯漢瞬間就被陳墨放倒。
剩下的兩名壯漢大吃一驚,心裡都知道今天遇見狠角色了,但事到如今,他們也沒有後退的可能,不然以後就不用再想跟着劉川混了。
這時,被陳墨一腳踹翻的那名壯漢呲牙咧嘴的爬起來,從腰裡拔出摺疊刀,紅着眼珠子,罵罵咧咧。
他身體素質還真好,平常人被陳墨這麼踹一腳,基本就起來了。
三名壯漢一起向陳墨衝上來。
陳墨站着不動,手裡的匕首先是閃電一刺,刺在一名壯漢的右胸,迅速的拔出來,鮮血飛濺中,他一個轉身,又刺倒了第二名壯漢。
陳墨出手從來都是冷酷,他扎人扎的都是要害的部位,被他扎中,基本就沒有戰鬥力。
第三名壯漢嚇的臉色煞白,轉身打開包廂的門,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喊:“來人啊!來人啊!”
陳墨也不追。
因爲今天的目標是劉川。
劉川倒在茶几下,正掙扎着想要爬起來。
五名被陳墨扎中的壯漢“啊啊”的慘叫,除了掌心被扎穿的那個,捧着手掌逃出去之外,其他的四名壯漢現在都倒在包廂裡,疼叫着,捂着傷口,滿手都是血。
聽見樓下有人喊,樓道里腳步急促,好像是酒吧裡的保安們衝上來了。
酒吧是一個亂騰的地方,包廂KTV的隔音又非常好,所以陳墨一刀一個在包廂裡收拾劉川,外面沒有一個人知道,知道那個被嚇跑的壯漢跑出去,酒吧的人才知道包廂裡面出事了。
陳墨卻並不在意,上前一步,一把將倒在地上的劉川拎了起來。
幽暗的燈光照着他的臉,他蒼白的額臉色像是一張白紙。
“兄弟,有什麼話好說……”劉川滿臉冷汗,結結巴巴的哀求,他雖然倒在地上,腦子暈暈的,但陳墨一刀一個將他手下人全部扎到在地的情景,他卻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他知道,自己不是這人的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所以他求饒。
陳墨冷冷的看着他:“剛纔你用的是那一隻手?”
“什麼哪一隻手?”劉川不明白。
“你在醫院裡,抓李小薇的手……”陳墨臉色蒼白的提醒。
“你……”劉川瞪着眼睛,他終於明白陳墨是爲什麼而來了,他原本以爲陳墨是他在道上的仇家,要不就是仇家找來的殺手,但聽了這句話他才明白,原來陳墨是爲了醫院裡的美女而來的。
“是右手?對吧?”
陳墨冷冷的問。
“……”
劉川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覺得一股寒氣在心裡升起。
陳墨冰冷的目光,讓他感覺到了冬天的降臨,又好像是打開了冰箱,冰冷的寒氣撲面而來。
“那我就要你的右手。”陳墨冷冷的說。
劉川瞳孔收縮,意識到了什麼,想反抗,但卻沒有能力。
“啊……”
下一秒鐘,陳墨忽然猛抓住了他的右手,向上一擡,然後寒光一閃,匕首削過去。
匕首鋒利無比。
鮮血飛起。
劉川右手上的五個手指,硬生生的被他削去了四根。
只有老拇指還在。
鮮血像是噴泉一樣。
但卻一滴也沒有噴到陳墨的身上和臉上,在揮刀削出去的時候,他已經預見到了鮮血噴濺的角度。
劉川殺豬一樣的慘叫,握着手腕,疼的打滾,整個人幾乎疼暈過去。
陳墨忽然的揮刀,削手指,動作又快又意外。劉川沒有料到,其他倒在地上的四名壯漢更是沒有料到,鮮血飛起來,劉川嘶聲慘叫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嚇的臉色煞白,渾身顫抖。
他們都看出來了,陳墨是真敢殺人。
“啊!啊!”
劉川捧着手腕,疼的在地上打滾。
倒在地上的四名壯漢屏氣凝息,拼命的咬着牙,沒有人敢說話,只怕陳墨會撲過來,也給他們來一刀。
“快快快!”這時,聽見樓道里腳步急響,保安們已經衝上來了。
陳墨卻不着急走,他從兜裡取出香菸,又順手從茶几上抓了一個打火機,啪的一下點着,長長的吸一口,香菸繚繞中,火機一扔,大步走出包廂。
等他一出包廂,四名壯漢一起慘叫起來:“來人啊!救命啊!”
包廂門口,陳墨和衝上來的保安們正好撞一個對面。
保安們一共有七八個,咋咋呼呼的,一人手裡提着一根橡膠輥,好像都很英勇的樣子。
“幹什麼的?”
帶頭的保安一聲喝,很威嚴。
陳墨不說話,目光冷冷一掃。
瞬間,就像是被冷水澆頭一樣,原本還咋咋呼呼,英勇無比的保安們都不說話了。
陳墨目光裡的冰冷和殺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保安們驚懼膽寒的時候,陳墨忽然跳上走廊的窗臺,推開窗戶,輕身一縱。
等保安們衝到窗戶邊,向下看的時候,他的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包廂裡,劉川咬牙從血泊裡站起來,疼的臉色煞白,冷汗如雨,手臂和雙腿不停在顫抖,整個人疼的都快暈過去了。
“我的指頭呢?我的指頭呢?快幫我找啊!”
他嘶聲慘叫的哭嚎着,跌跌撞撞的低頭尋找他被削飛的四個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