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五章 憂心忡忡



那是二零零八年的五月,三亞的天氣熾熱暴曬,沙灘海水、陽光與比基尼,所去旅遊景點幾乎都能見到這些,與三亞熱帶的異域風情不可分割。在情人橋、觀日巖、金龜探旭、觀海長廊,都留下了我和莉姐的歡聲笑語,拍下了很多照片。但美好的瞬間不是用相片就可以留住的,在三亞的幾天時間裡,我們無憂無慮,盡情的玩耍着,幾乎把這一輩子開心的時光都過早的揮霍於此。時光的腳步從不會停歇,一些美好的事情只會隨着時間越來越多的變成過往的記憶。

今日良辰美景在歲月的河流中終於變成前塵往事。

那年莉姐已經三十七歲,依然年輕美麗彷彿一個新婚不久的美女,渾身散發着一種成熟、性感、丰韻之美,眉目間、舉手投足間,顯出高貴典雅獨特不凡的迷人氣質。

那年我還差三個月二十七歲,從二十四歲到二十七歲,認識莉姐這塊三年的時間裡,我從無知青年蛻變成了一個男人,懂得了什麼是真正的愛情,學會了付出和擔當,知道了什麼是責任。

5號的下午,我和莉姐正在從旅遊景點往酒店返回的車上,大勇給我打來了電話。莉姐說你趕緊接電話吧,看是不是大勇有什麼急事。

“大勇,怎麼啦?”我接通了電話。

“哥們,我有孩子啦。”他激動地說,“心如剛生了。”

我這纔想起他說過預產期是5號,時間真準。

“那恭喜你啊。”我由衷的祝賀他,“男孩女娃啊?”

“兒子啊。”他激動不已地說,“哥們,我都要做爸爸了,要做爸爸了。”

“那恭喜你做爸爸啊,做了爸爸就得更安分點了啊。”我開玩笑說。

“哥們,我現在心情快激動死了,真想找個人擁抱一下。”他興奮不已地說,“我老婆在病房叫我,我不跟你說啦,我去看孩子和老婆去啦,等你回來來看看我兒子啊。”

“好的,我肯定過去看。”我笑道。

他掛了電話。

“心如生孩子了?”莉姐問。

“嗯,剛生,是個男孩,大勇都高興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我笑道。

“真好啊,是個兒子。”莉姐羨慕地說,隨即眼眸裡浮起失落的神色來,嘴角的笑容也不知不覺消失了,失落地說:“豬頭,姐現在都不知道能不能懷孕了……沒能給你生個孩子……對不起啊。”

我知道她聽見這個消息,心裡肯定是羨慕之時想到自己就會失落起來,隨手攬住她的背部,輕笑着安慰說:“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我們現在還不是有小寶嘛。”

她微微凝着眉頭,眼眸裡籠罩着憂傷的霧氣,說:“豬頭,可是小寶畢竟不是我們兩個的骨肉啊。”

我一隻手摟緊她的背部,一隻手抓起她的手,輕輕拍着她的手背,溫柔地笑道:“我已經把小寶當我的親生女兒看待了,你說她

那麼天真可愛,又那麼聰明懂事,哪個孩子五六歲時能有她那麼聽話呢。”

她靠在我肩膀上,眉頭不展,不再言語,海風輕輕吹拂着她的頭髮,擦在我臉上,感覺癢癢的。

現在想來,莉姐無法給我生個孩子,這都是我一手造成惡果。當初她第一次給我懷了孩子,那時我和她交往時間不長,還不到二十五歲,根本沒想到和她能衝破道德與世俗的阻撓走到今天這一步,只顧着自保安危不想留下累贅,讓她去醫院人流做掉了本來現在已經快兩歲的親生骨肉。

如果那時我答應莉姐生下那個孩子,與她奉子逼婚,她爸媽肯定也會像後來那樣同意的,問題只是我當時沒有責任感,不想擔當什麼責任,才導致了現在我們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卻感覺那麼困難。和她幾乎每天都會親熱,但懷孕就像中彩票一樣對我們來說難上加難。

在天涯海角的石碑前,我給莉姐發下了誓言,這輩子絕對不會離開她,不論生老病死,要與她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起白首。

她感動的落了淚,一滴清澈晶瑩的淚珠滾落而下,順着海風捲入了大海中。

在三亞呆了一個禮拜,享受了一個禮拜清靜歡快的二人世界,嘗過了這個世界上最奢侈的浪漫,擁有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女人的愛,躺在麗絲卡爾頓酒店寬大的雙人牀上,看着身旁躺着的性感嫵媚的女人,我感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儘管爲了與她在一起,遭受了種種意外事故,經住了各種磨練,衝破了各方阻撓,但能與她在一起,能得到她的真愛,我心已足矣。

知書達理溫柔美麗性感的女人、自我感覺滿意的事業、豐衣足食的物質生活,該得到的我都得到了,我還有什麼可要求的?

在三亞的最後一天晚上,我和莉姐在陽臺上相對而坐,我特意把酒店房間裡準備的紅酒打開,給彼此分了一杯,品着酒,聊着天,與她欣賞酒店周遭美麗靜謐的夜景。

“莉姐,這幾天開心吧?”我抿了一口酒,輕笑着問。

“嗯,豬頭,和你在一起,在這麼美麗的地方要是能一直呆着該多好啊!”她幻想着說。

“一直呆在這裡慢慢感覺也會厭倦的,只有短暫的纔是美好的嘛。”我笑着說。

“那和姐在一起已經快三年了,時間久了是不是也會厭倦啊?”她開玩笑似的輕笑着問。

“這不一樣啊,感情就像酒,時間越長越有味道嘛。”我舉着酒杯打了個比方。

“豬頭,你真能說會道。”她輕笑說,旋即神情又凝重起來,輕輕皺起柳眉,問我:“豬頭,姐現在臉上有這麼醜的疤痕,已經不比以前了,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姐想聽你說真話。”

我從來沒有在她跟前提及到她不漂亮了或是什麼,只是容貌因臉上的疤痕而不再美麗如初,讓她心裡一直自我感覺變得醜陋了,這種自卑

感在她的心頭一直沒有消去。

“莉姐,說真的,你現在是沒有以前那樣美得讓人窒息的感覺,但還是很好看,依然很迷人,尤其是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迷人的氣質,隨着時間越來越濃郁,充滿了成熟了風韻。”我伸出手用手指輕輕在她臉上那塊傷疤上撫摸着,凹凸不平,讓左半邊臉近乎毀容,平時她用頭髮能遮擋住,不被外人看見。

“成熟風韻是什麼樣子的?”她微微橫着眉頭,一臉豁然,“意思是徐老闆娘風韻猶存那樣嗎?”

她還算不上徐老闆娘,談不上什麼風韻猶存,但也大致就是那種女成熟之美的感覺吧,只不過在她身上有與生俱來的蘭菊氣質。加之她明眸皓齒、雙瞳剪水、高挑婀娜,讓她有種仙姿佚貌的感覺。

“你開什麼玩笑啊,你還沒那麼老呢。”我笑道。

“可是姐也已經三十七歲了,快四十歲的人了,還不叫老嗎?”她平淡地看着我問。

“可是看起來一點都不老啊,看起來最多三十歲多一點,像剛結婚不久的新婚少婦。”我比方說。

“還新婚少婦啊?姐都是中老年婦女了。再說就算顯得年輕一點,但實際年齡還是在那放着,改變不了的。”

像莉姐這個年紀的女人,如果自身條件比較差而且又不怎麼保養的話,看起來就和三十歲的女人差別很明顯,如果放在農村,三十七歲的女人幾乎看起來都有五十歲了,下田耕地,經受風吹日曬,會滿臉的斑點和皺紋,就像我媽一樣。

只是莉姐有得天獨厚的底子和氣質,這個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企及的,所以讓她到了對女人來說就是分水嶺的年紀了,還依然看起來很年輕貌美如花,比實際年齡能小五六歲,只有當靠近她的臉龐仔細看時,才能發現她眼角逐漸增多起來的細密的眼角紋。那是歲月在偷偷留下的痕跡,不會讓別人看到,起碼讓自己能夠明白已不再年輕。

“我媽那樣的纔算中老年婦女,你呀,最多算一個生過孩子的成熟美女。”我笑道。

“豬頭,是不是我電話在響?”莉姐突然問我,我仔細聆聽了下說:“對,在房間裡響。”

她就抿了口紅酒放下杯子,起身去接電話了,我有點奇怪,這都晚上八點多了,誰還給她打電話呢?不會是李娜吧?因爲做賊心虛,我有點神經質的緊張起來,也跟着進到房間,坐在沙發上聽莉姐接電話。

“我媽。”莉姐苦悶着臉,打着手勢小聲說噓。

只要是她媽打來,準沒好事,所以緊張的心並未因不是李娜來的電話而鬆懈下來,仔細聆聽她會打電話給莉姐說什麼。

“媽,你怎麼打電話來了?”莉姐微笑着說。

“怎麼?我還不能打電話來啊!”電話裡她媽冷冷說道。

“呵呵,不是,媽,您最近和我爸還有小寶都還好吧?”莉姐尷尬笑着關心問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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