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方鳴冷聲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我是毒師，不是醫師，你要我去救人，這簡直是對我的侮辱。 ”
“彆着急。”
陳陽打斷馮方鳴的話，突然彈指一道星芒，打在了馮方鳴的牙齒。
砰。
一團毒物，從馮方鳴的牙齒爆開，強烈的腐蝕性，瞬間讓馮方鳴的一張臉變得千瘡百孔。
剛纔，他正打算用毒藥，對陳陽發起進攻，如此近的距離，他相信足以讓陳陽受到威脅。
然後，他立刻出手，將陳陽殺死，便確定勝局。
可他萬萬沒想到，陳陽竟然識破了他的詭計。
“啊！”
臉部的劇痛，讓馮方鳴發出慘叫，他連忙掏出解毒丹藥服下，不然繼續腐蝕下去，他整個腦袋都會溶解。
雖然他解毒的速度已經極快，但當毒霧消散後，他整張臉已經不成人形，鼻樑骨、牙牀、臉頰骨都暴露在外，看起來十分恐怖。
孫漾、辛泉等人，無不目瞪口呆，沒想到用毒的師傅，竟然有被反噬的一天。
而且，師傅牙藏毒，這是衆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可眼前這個小鬍子，是如何一眼看破的。
他們看向陳陽，心裡的忌憚越來越強烈，又驚訝又敬畏。
連斷了腿的孫漾，也心生怯意，報仇的念頭拋到了九霄雲外，不想招惹這個師父還可怕的惡魔。
甦醒過來的辛泉，則是眼睛放光，看向陳陽的目光，充滿了仰慕。
如今陳陽易容後的面容，雖然不出衆，但那獨特的氣質，以及強大的力量，讓辛泉折服。
“我的臉！”
馮方鳴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當摸到了被腐蝕得凹凸不平的白骨，他眼露出震怖之色，愣在了那裡。
他在廣域城，從未遇到過敵手，更沒有誰能識破，並破解他所有的毒。
因爲他用毒高明，甚至連廣域城境界最高的城主，五重霸侯喬烔，也要敬他三分。
他在廣域城，從未失手。
成名之後，別說重傷，連輕傷也未曾有過。
這讓他自傲、得意。
可是此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傢伙，竟然破解了他的一切，把他挾持，玩弄於鼓掌之間，毀掉了他的臉，這讓他的信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感到無的憤恨、不甘。
沉默了一會，他身體劇烈顫抖，陰森森地盯着陳陽，目光滿是恨意和殺意。
但因爲脖子的劍，他不敢有絲毫動作。
“別這樣看着我，注意你的腦袋。”
陳陽星能運轉，劍芒刺入了馮方鳴的肌膚。
馮方鳴嘴角抽搐了下，連忙收回兇戾的眼神，喘着粗氣，沉聲道：“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陳陽掃了眼孫漾等人，然後道：“你們在場的人都是煉丹師，雖然擅長用毒，但對醫道也有所涉獵，且造詣不淺，對嗎？”
沒有人回答，似乎是默認。
但每個人的眼，都露出疑惑之色，不知道陳陽問這個問題，到底有何用意。
“好吧，你們默認了。”
陳陽點了點頭，接着道：“之前，你們爲了修煉，爲了研究毒道，曾經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可謂是罪不可恕。”
馮方鳴沉聲道：“這個世界本是弱肉強食，沒有所謂的罪不可恕，那些弱者應該被蠶食，他們不配……”
錚。
劍芒噴薄，馮方鳴條件反射地挪動了下脖子，劍芒從他的肩胛骨穿過，然後從肌肉內橫掃，停在了他的脖子邊緣。
血液泉涌而出，但臉的劇痛，已經讓馮方鳴麻木，他並沒有感到脖子太痛苦。
可死亡的威脅，讓他打了個寒戰，不敢再多言。
“如果你再廢話，我殺了你。反正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陳陽警告了馮方鳴一句，然後接着道：“現在，我要求你們，都發下循天誓，從此以後，再也不用毒害人，並且每個月至少醫治百人，否則受到循天罰。”
此言一出，馮方鳴、孫漾、辛泉等人，無不面露駭然之色。
他們以爲，陳陽會要求他們當奴僕，或者是去幹一些事情，可沒想到，陳陽居然要他們去當懸壺濟世的醫生。
雖然馮方鳴開設的因妙齋，也會行醫，但只是表面功夫而已。
可現在，要他們去當真正的善人，他們都覺得彆扭。
而且問題是，他們去救別人，對眼前這個小鬍子有什麼好處？
這世界，真的有這種，捨己爲人的白癡？
陳陽瞪了眼發愣的孫漾、辛泉等人，呵斥道：“愣着幹嘛，還不快發誓！”
孫漾已經沒了膽氣，小心翼翼道：“前輩，你……不是開玩笑？”
“你看像嗎？”陳陽翻了個白眼。
孫漾嘴角一抽，生怕惹怒了陳陽，連忙以身作則，發下了循天誓。
可有人不願意，當即轉身便往後倒飛而去，想要衝破牆壁，逃離此地。
那人剛剛一動，陳陽彈指一道星芒，將其擊落。
這下子，衆人哪裡還敢不從，孫漾另外幾個師弟師妹，也都連忙發下循天誓。
辛泉猶豫了下，面露爲難之色，對陳陽道：“前輩，研究毒道是我的樂趣，我……可不可以，只對壞人使毒。”
陳陽剛纔假裝昏迷，聽到了辛泉那些惡毒的話，對這個姿色出衆的俏麗女子，並沒有好感，冷聲道：“廢話真多，先發下循天誓。”
見陳陽神色冷峻，辛泉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低頭髮下循天誓，偷瞄了眼陳陽，卻越發覺得眼前這小鬍子不僅實力強大，而且英姿勃發，自己見過的任何人都俊朗瀟灑。
她心裡想着，如果他願意讓自己追隨，算什麼都聽他的也可以。
最後輪到馮方鳴，在陳陽的威脅之下，他也無可奈何地發下了循天誓。
衆人都以爲，到此結束了。
這時，陳陽道：“剛纔的循天誓只是總綱，接下來是細則，你們照我說的念。”
接着，陳陽定下了嚴格的規矩，算馮方鳴等人想要找誓言的漏洞，也無法做到。
誓言規定，他們除了懸壺濟世之外，還得懲惡揚善，除此之外，想要行兇作惡是萬萬不可，不然會被循天罰轟殺。
唸完陳陽規定的循天誓，總共幾十條法則後，馮方鳴等人已是面如死灰。
他們恨透了陳陽，可循天誓規定，他們連陳陽罵一句都不行。
陳陽收回了劍，笑着拍了拍馮方鳴的肩膀，道：“從此以後，改過自新，當一個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