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的識海中，《仙魔道典》傳出老李的聲音：“神魄破損，正在急速流逝，我要儘快融合。”
“快。”
陳陽面色凝重道。
剛纔陶永恆提到了“左隱寒”，這讓陳陽明白，在他來到中浩界之前，左隱寒曾經和陶永恆有過接觸。
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麼，陳陽卻不知道。
陶永恆最後一句“左隱寒誤我”是什麼意思，陳陽也是毫無頭緒。
不過，只要老李融合了左隱寒的神魄，得到這道分神唸的記憶，那麼一切謎題就可以解開。
問題是，神魄破損，並且在流逝，老李融合了之後，也未必能得到記憶。
“左隱寒到底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
陳陽喃喃自語。
眼看陶永恆自爆產生的能量衝擊已經停止，陳陽放下手，收起了阻隔能量的防禦罩。
雲下之城的人，雲上之城來的陶家人，此刻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陳陽的身上。
沉默了幾秒鐘，有人喊道：“亂大人，永恆大人呢？”
陶亂面色凝重，並未回答。
他目睹了一切，他知道陶永恆已經化爲了灰燼，這世上再也沒有此人。
就連陶倔，在剛纔的陶永恆剛纔自爆的能量衝擊之下，沒有足夠的防護，現在也化爲齏粉。
而陶亂能活下來，多虧了陳陽出手相救。
他看着眼前的陳陽，目光中充滿了震撼，感覺那麼不真實。
“亂首領。”
陳陽開口道，把陶亂的思緒拉回來。
陶亂道：“嗯？”
陳陽道：“亂首領，永恆伯父如今去世，現在陶家你的實力應該最強的，如今陶家羣龍無首，就靠你來主持大局了。”
聞言，陶亂心頭咯噔一跳，突然意識到陶永恆的死亡，將會給陶家帶來巨大的危局。
陶永恆爲了自己的霸業，犧牲了很多人，打壓了很多勢力。
但因爲陶永恆是天南域的最強者，所以沒有人敢對雲上之城是一個“不”字，纔有了天南域如今的局勢。
可陶永恆一死，天南域必然天翻地覆。
不過，陶亂注意到，陳陽悄悄佈置了一個隔音陣，也就是說，外界聽不到兩人的交談。
這意思，陶亂哪裡還不明白，是要對陶永恆的死亡保密。
“我知道怎麼做。”
陶亂對陳陽點了點頭，還想說什麼，但陳陽已是人影一閃，消失不見。
“唉。”
陶亂暗暗嘆了口氣，然後振奮精神，朝着雲下之城中的陶莊飛馳而去，朗聲道：“家主和陳陽已經前往雲上之城，其他人也速速返回。”
……
陳陽考慮了下，終究還是沒有去安慰小師妹。
這件事，太曲折，太古怪，太悲傷……
換做是陳陽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又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接下來的幾天，陳陽往返於天南域、北源域、十三州、割裂山脈，尋找一切有關左隱寒和白起的信息。
可惜，有用的信息是一無所獲。
尤其是左隱寒，甚至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等到老李融合了陶永恆那道分神念，陳陽急忙詢問，陶永恆那句“左隱寒誤我”是什麼意思。
可老李卻告訴他，因爲陶永恆的神魄不全，他並沒有獲得那部分的記憶。
這下子，陶永恆的那句話，成爲了謎。
……
半個月後，陳陽回到了苦竹垣。
剛剛從小世界之門走出來，蘇勿學便闖進他的房間，咋咋呼呼道：“陳師弟，這半個月你去哪裡了，我可是找你找得好苦。”
陳陽笑着道：“蘇師姐找我有什麼事？”
“幫我煉丹。”蘇勿學理直氣壯，就好像陳陽是她的御用藥童。
之前陳陽幫她煉製的歸星丹，她都已經用完了。
雖然她自己煉製，如今也有一定的成功率，但成丹率太低，實在是浪費時間。
所以，她想找陳陽合作。
而且她距離突破進入仙人境，也就只差那麼一點點，所以急切儲備足夠的丹藥，以應對衝擊仙人境之時，會遭遇的“雷劫”。
陳陽笑道：“我也正好需要丹藥，那還是按照之前的比例分配，如何？”
蘇勿學道：“不，重新分配。”
“怎麼分？”陳陽問道。
蘇勿學道：“我四，你六。”
聞言，陳陽不禁一愣。
他以爲對自己的分配比例會減少，誰知道居然增多了。
蘇勿學道：“怎麼，不樂意？”
“當然樂意。”陳陽笑道：“只是不知，蘇師姐爲什麼要改變分配比例，這似乎對你不利。”
蘇勿學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上次其實是我佔了你的便宜。沒有你幫忙，我哪裡能煉製出那麼多的丹藥。”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陽拱手道。
蘇勿學笑道：“但是，煉丹完成之後，你要……”
“等等，你剛纔可沒說但是。”陳陽連忙打斷。
蘇勿學只當沒聽見陳陽說話，繼續說道：“但是，等煉製完歸星丹之後，你還得幫我一個忙。去天耀星，抓一個狂雷鯊，把它的牙齒給拔了。”
“拔狂雷鯊的牙齒做什麼？”陳陽好奇道。
蘇勿學道：“你難道不爲成仙渡劫做準備嗎？要成就仙人境，可不只是感悟星辰，還要承受雷劫。”
陳陽道：“這我知道，和狂雷鯊有關嗎？
蘇勿學扶額道：“算了，念在你是下界來的，我這個師姐，就好好給你講講。狂雷鯊是雷屬性的妖族，牙齒能承受十分強大的雷霆，就算是雷劫也可承受一成的力量。因此，突破仙人境渡劫之時，如果能有一顆狂雷鯊牙齒，渡劫的成功率就更高了。”
陳陽道：“雷劫又稱天劫，蘊含了天地大道。在渡劫之時，可以從雷劫中悟出許多玄妙的天道至理。既然如此，爲何要去削弱雷劫，這豈不是捨本逐末？而且這樣，成仙之後的本源力量，也會減弱。”
蘇勿學氣的直跺腳，道：“你小子以爲人人都能順利渡劫嗎，不知多少人死在雷劫之下。渡劫渡劫，當然以渡劫爲重。至於感悟天道，那都是保命之後考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