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走過來,我摸摸它的腦袋,然後又摸摸阿布的腦袋說:“這個是宗布,我會叫它阿布,以後沒有我了,你們要好好的相處,知道嗎?”說着說着,我的眼圈紅了,以前總是笑話倪萍眼窩子淺,藏不住眼淚,現在的我又比人家好多少呢?至少人家哭的時候,有全國人民在捧場,而我只能對着牙哭,這個做人,還真是不能比啊!誰叫咱就是個小老百姓呢!
逗弄了一會狼羣的小傢伙,我到溪水邊把狼羣帶回來的松雞拔了毛去了內臟,把調料摸在雞身上和雞肚子裡,然後拿幾塊樹葉包好,外面糊上厚厚的泥巴,做成兩個蛋,又在溪水邊架上火,燒上一鍋野蘑菇湯,把兩個泥蛋丟進火裡烤着,黃昏的時候,我把艾倫叫了起來,這個傢伙下午和我賭氣來的,結果氣着氣着就睡着了,狼羣在我們帳篷的周圍打着盹,宗布好奇的看着我擺弄那一堆的東西,還把我掏出來的雞腸子叼給小狼吃,直到我生了火,它才嚇得逃遠了,牙則無所謂的坐在我身邊。
艾倫揉着眼睛看着那一鍋清湯寡水的蘑菇湯,不滿的嘟起了嘴。
“安琪,你不能因爲我惹你生氣,就不給我做吃的!你這是虐待!”他挨着我坐下來,耍賴的抱着牙的脖子,討好着牙,其實他很喜歡牙,我想是個人就會喜歡牙的,但是牙卻不是那麼容易相處的狼,這不,牙衝着他呲起了牙,他才識相的放開。
“有湯喝就不錯了,誰規定女人就得給男人做飯吃的,怎麼就不能男人爲女人做吃的呢?!”我撇撇嘴,這種大男子主義的傾向看來真是不分國界啊。
“安琪,男人負責養家,女人負責持家,難道有什麼不對嗎?”艾倫抱來一隻小狼,在懷裡逗弄着。
“持家的意思就是包攬所有的家務,然後讓男人有機會在外面逢場作戲嗎?”我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說,其實男人的毛病,都是女人慣出來的,你捨不得他,他可捨得你呢!
“這個,這個嘛……”艾倫一時語塞,撓着腦袋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我從火堆裡用木棍扒拉出那兩個泥蛋子,找了塊不大的石頭敲了幾下,泥蛋裂開個口子,濃郁的香氣飄了出來。
“哇,安琪是什麼這麼香啊!”剛剛還冥思苦想的某人,很沒形象的爬了過來,抱着小狼一臉饞相的盯着我手裡的泥蛋。
“你不是說我虐待你嗎!那這個就沒你的份兒了,我自己吃好了。”我幾下扯開泥蛋拿出裡邊的雞,因爲很燙,所以我把它放在了泥蛋的蛋殼裡,然後示威的舔了一下手指,滿意的看着艾倫和小狼的喉頭同時吞嚥了一下。
“別呀,好安琪,是我錯了還不行嗎?以後咱家的家務,都由我來做,你只負責給我做吃的就行了,今天你就饒了我吧。”艾倫放下小狼,走到我身邊抱住我的肩膀用頭頂蹭着我的肩窩,撒嬌的說,那個樣子就像是討好主人的小狗,讓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把泥蛋捧起來放在他手裡。
“那,別說我虐待你了啊,拿去吃吧!”
“安琪,你真是個天使,我愛死你了!”艾倫興奮的將松雞撕成兩半遞給我一半,我看着他開心的笑顏,心中暖暖的,這個饞貓心裡還是有我的吧,至少他沒有獨吞了那隻雞。
“你吃吧!我這裡還有!”我把另一隻雞拿出來,這時,牙好奇的湊過來,可能是這個雞的香味與衆不同吧,我撕了條雞腿給牙,牙聞了聞,忍不住誘惑,吃了起來,宗布看着牙吃的滿嘴香甜,羨慕的直流口水,我撕下另一條雞腿丟給它,它聞了聞,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我,終於也忍不住低頭吃起來,牙吃完之後,很沒形象的啃着雞骨頭,而其他的狼則圍過來搶着我和艾倫扔掉的骨頭。惹得艾倫一陣大笑,然後這個摳門的傢伙居然也舍下了雞頭和雞脖子分給了那五隻小狼,換來了狼媽媽的好感。
晚上我和艾倫窩在帳篷裡,艾倫伸出手臂摟着我,我靠進他的懷裡,這地方白天很熱,晚上會很冷,我閉上眼睛聽着艾倫有力的心跳,安心的睡着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艾倫跟隨狼羣幾乎走遍了整個保護區,牙現在成了地頭蛇,但是它習慣把一個地方徹底摸清楚,好教育它將來的孩子哪裡可以去,哪裡不能去,宗布跟着牙的腳步,漸漸接受了從頭狼變成二把手的事實,天氣越來越冷了,艾倫雖然不說什麼,可是我知道,分別的時刻要到了,但是我真的舍不下牙,只想再多陪它幾天。
一個星期過去之後,突然有一天,艾倫的電話響了。
“喂?”
“艾倫,我是大衛,你和安琪在哪裡?我找不到你們了!”
“大衛叔叔,我們在峽谷這邊,瑞克怎麼樣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還不行,瑞克得傷有些麻煩,可能還要大概半個月的時間,我已經僱傭當地的看護陪着他了,我買了一些吃的東西放在小屋了,你有空和安琪回來取一下。”
“大衛叔叔,你要去哪裡?”
“安琪的證件已經辦好了,我需要去拿一下,估計往返要一個星期的時間,你們的事也抓緊辦吧,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們就該走了。”
“大衛叔叔……”
“還有什麼事嗎?艾倫?”
“沒有了,路上小心!”
“照顧好你自己,艾倫,別忘了你是布萊爾家族的繼承人。”
“放心吧,大衛叔叔。”
大衛叔叔掛了電話,我也鬆了口氣,看着牙和已經壯大了的狼羣,我的心情又變的沉重起來,就只剩下一個星期的時間了,之後我就不能再陪着你們了。
“安琪,我有話對你說!”艾倫的手插在褲兜裡,晃到我面前。
“你說吧!”我擡頭看着他。
“我之前跟你說的事,我需要你的答覆!”艾倫認真的看着我。
“什麼事?!”我有些臉紅的低下頭,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