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想什麼，爬了一天的山路，累得要死，當然是想睡覺了。難道除了睡覺以外，你還有別的想法？”
“對，我是有別的想法，我想把你一腳踢到火星上去！”李孜咬着下脣惡狠狠的道。
“那最好不過，我將成爲人類歷史上第一個登上火星的人被載入史冊。”楊大波鬼祟的笑道。
天啊，世界上還有這麼不知羞恥的人，自以爲對付男人很有心得的李孜不僅在心裡大發感慨。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楊大波舒服的躺在行軍牀上，八旗貴胄似的叫了聲：“進——來。”
勤務官笑呵呵的端來暖瓶和一隻搪瓷臉盆，然後對楊大波和李孜說：“兩位同志，這是剛做好的開水，走了那麼遠的山路，洗洗臉泡泡腳會覺得舒服些。這裡條件艱苦，多多包涵一下。今晚我執勤，有事向外面招呼一下就好。”
李孜禮貌的迴應着：“謝謝您，都挺好的，就是麻煩您了。”
“不麻煩，我們這裡長年見不到生面孔，你們一來，也算帶來了一些外面的新氣象，不光是老首長，就連我們也非常高興。”勤務官寒暄幾句，關門出去了。
楊大波歪在牀上，半閉着眼睛隨口說道：“其實這裡條件和希爾頓酒店也沒什麼區別，24小時熱水，工作人員熱情有禮，一對一服務，周邊環境優雅，還有專業人員負責保衛工作。以後我們可以考慮定居下來，蓋幾間瓦房，種幾畝薄田，你爲我生一羣孩子，這叫人生境界，農婦、山泉、有點田。”
“楊大波，我警告你，說話講究一下分寸，這不是你家，我也不是江小婉。”李孜氣鼓鼓的說道。
楊大波拍拍身下的牀鋪：“瞭解，你是我的上司，我對你一向是很尊敬的，那隻不過是我的人生理想，你可以當成建議考慮一下。天色不早了，我們睡吧。”
“什麼！”李孜苦於找不到最惡毒的語言來形容面前這個惱人的傢伙，“你睡吧！”說實話，到了這個時候，她也確實又累又困，可是面前這種危險複雜的局面，讓她不得不選擇堅挺，就算再難以忍受的睏倦也要堅挺。目前的情況如同一隻羔羊和一隻豺狼共處一室，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那怎麼行，女孩子缺少睡眠，會生皺紋的。”
“那是我的事，我願意！”
“好，算我多嘴。”
兩人沉默了片刻，李孜的目光被窗臺上一盆淡黃色的菊花吸引住了，她起身來到菊花前，長長的睫毛忽閃幾下，露出一絲欣喜的光彩，菊花、美人交相輝映，讓人禁不住想到一個詞：“人淡如菊”，女孩此時的氣質就非常符合這種意境。
“你喜歡菊花？”楊大波小聲問道。
“嗯，我喜歡菊花那種清雅而不豔俗的氣質。”李孜露出一絲少有的小女人般的可愛笑容。
男人輕聲吟道：“閒趁霜晴試一遊，酒杯藥盞莫淹留。霜前月下誰家種？檻外籬邊何處秋？蠟屐遠來情得得，冷吟不盡興悠悠。黃花若解憐詩客，休負今朝拄杖頭。這種境
界可遇不可求啊。”
女孩回過頭眨眨眼睛，訝異的看着對方，此時的楊大波歪在那裡似乎有了一絲風流公子倚馬斜橋的感覺，“真沒看出來，你還懂得這些高雅的東西。”
“我好歹也讀過幾年書，不至於那麼遜吧。不過我更喜歡黃巢的霸氣感覺，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吟罷，對女孩擠擠眼睛，不懷好意的說道：“擠一劑會更有味道。”
李孜似乎明白他話裡的弦外之音，剛剛堆積起的一點點崇敬感被這句戲語一掃而光。
“你有沒有聽說過世界上還有一種奇怪的菊花，不分季節氣候，每天都會開花。”楊大波忽然說道。
“是嗎？我怎麼沒聽說過？這種花叫什麼名字？”
“爆菊。”
“爆菊？真沒聽說過，在哪裡可以買到。”
楊大波邪邪一笑：“你有我有他也有，我的一般是早上開一次花，地點一般在廁所，當然如果遇到鬧肚子那種糗事，可能一天要開N次。”
李孜立即明白了，臉上一紅，恨恨不已的罵了句：“流氓！”
正在這時，那個勤務官又敲門進來，把一個刷的水亮的木桶放在牆角，“對不住，忘了給你們送馬桶了。”打聲招呼，立馬又出去了。
啊！
這確實是一個需要面對的問題，只不過作爲都市優質女人的典範，李孜雖然不是一個特別挑剔的女人，對於別的方面都可以將就，但說什麼也無法容忍在屋子裡方便，況且屋裡還有一個隨時可能構成危險的楊大波。
楊大波終於找到話題，下了牀，趿拉着鞋皮，一邊解皮帶，一邊向這邊走來。
李孜臉色大變，顫聲道：“你……混蛋……你要幹什麼！”
楊大波看也沒看她一眼，徑直來到馬桶旁邊，解開皮帶把手伸進褲襠裡摸索着，嘴裡還說：“尿急！什麼都能忍，這個忍不了。”
“那我怎麼辦？”李孜背轉過臉去，都快哭出來了。
楊大波扁扁嘴：“免費讓你欣賞，我要是你早就美死了。”
李孜正要說什麼，就聽到一陣響亮的嘩嘩聲……
夜月如水般從窗口灑進來，給屋裡的每個角落都鋪上一層銀色的薄紗。
李孜靜靜的坐在那裡已經好幾個小時了，看到楊大波睡得安詳的面容，聽着他微微的鼾聲，女孩越發對牀這種平時不怎麼在意的傢俱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渴望。
如果有那種可能的話，她此刻寧願花10萬元買一張哪怕簡陋到咯吱響的木板牀，躲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裡，美美睡上一覺。
更惱人的是，她的小腹偏偏不爭氣的鼓脹起來，她心裡那個後悔啊，早知道會有現在這種局面，晚飯的時候就不該和那麼多青菜湯啊！
現在再看到牆角那隻原始到不行的馬桶，終於有了些許好感，而且這種好感隨着那股慾望的膨脹也越發強烈起來。
楊大波只有一句話是絕對的真理，什麼都能忍，這種
事情卻不是想忍就能成的。
在經過無數次鑑定之後，她確認牀上那個睡得像死豬的男人至少有百分之90的可能不會突然醒來，於是她藉着月光，輕手輕腳的摸到木桶旁邊，再一次回頭看了牀的方向，確認無誤後，素手翻動，一點點解開褲子，慢慢褪下。
月光照在女孩蜜桃一般的香tun上，宛若一枚精緻的完美到無暇的銀塑作品。
爲了確保以最小的聲音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她半蹲在那裡，努力調整在方向和位置，一股清凌凌的液體從女孩xiashen噴射出來。可是儘管她一再小心，在如此寂靜的夜裡，那種驚心動魄的聲音還是漸漸鮮明起來。她忍不住再次回頭，牀上的男人連睡姿都保持的很好。
這種既想要快點又不能發出太大動靜的過程，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就在慶幸着快要完成的時候，沒想到背後的男人忽然含混的發出一句聲音：“你在幹什麼……”
李孜像被人從後背打了一記沉重的悶錘，身子一顫，暫時忘了遮擋xiati，慌忙回頭。
卻見男人吧唧着嘴巴，翻了個身，似乎是在說夢話，女孩拍拍胸口，終於鬆了口氣。
重新整理好衣服，回到那張單調到乏味的椅子上，女孩只覺得眼皮腫脹不堪，心裡默默提醒自己別睡別睡，頭一歪，卻偏偏睡覺了。
雞叫三遍的時候，李孜才悠悠醒轉，發現楊大波正站在木桶前怔怔的發呆，忽然想到昨夜的情形，臉上一陣發燙，怯怯的問了句：“怎麼了？”
“昨晚你用了嗎？”楊大波疑惑的問道。
李孜趕忙搖頭，堅決地說：“沒有。”憑她的高傲性格，怎麼會用這種東西。
“那就奇怪了，木桶裡的水位明顯見漲啊。”
李孜別過臉，努力掩飾着心裡的尷尬。
還好，勤務官及時進來，催促兩人吃早飯，也算是變相解圍了。
早餐是每人兩個煮雞蛋，一碗青菜湯和一隻棒子麪青稞面摻在一起的餑餑，雖然清淡，吃得倒也香甜。
鄧伯讓派人送他們出山，楊大波婉言謝絕。飯後，又聊了半晌，這才帶着李孜離開胡家窪。
山坡下，狗蛋和小屁孩已經等候在那裡，同樣的牛車、同樣的弓箭，只不過狗蛋看起來格外有精神，腰板挺得也倍兒直。小屁孩雖然年紀小，但對李孜有着格外的好感，一看到神仙姐姐，立即又羞又喜的躲在樹後，對美女連連擠眼。
李孜看到他頑皮的樣子，被逗得花枝亂顫，昨晚的陰霾一掃而光。
楊大波yinxie的一笑，拍拍狗蛋胸脯：“咋樣，昨晚和李寡婦一場大戰，誰輸誰贏？”
狗蛋輕蔑的撇嘴：“還沒弄幾下，就哭爹喊娘了。孬！”
小屁孩不同意他的觀點，插嘴道：“狗蛋說謊，俺親眼見你在李寡婦家待了一泡尿的功夫就被她用鞋皮打出來了，李寡婦還罵你‘龜兒子，孬貨！’”小孩童真燦漫的聲音學着李寡婦的罵聲別有一番生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