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在之前交手時氣勢沖天，在停手之後聽到秦焱的介紹和解釋，態度平靜之極的愛麗絲，竟然出現了極其明顯的慌亂。
“你喜歡他。”不同於上一句的詢問，牡丹這次的語氣是肯定。
“我沒有……我只是把他……你沒聽到我喊他大哥哥麼？”愛麗絲急聲喝道。
“你喜歡他。”牡丹再次重複。
“你……”
愛麗絲惱羞成怒：牡丹是天權帝國的君主，她是驚虹獵人團首領，兩個人身份地位處於相同層次。其他方面諸如實力、容貌、氣質，兩人也都是不相上下，但有一點兩人是不一樣了。
牡丹成爲天權帝君已超過三千年，她經歷了無數的歲月，愛麗絲呢？
當年秦焱初見她時，她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從那個時候到現在，也只過去了二十多年。
誠然，她在追求實力的過程中，經歷了諸多的磨難，加上本身就很聰明的頭腦，她的意志力、聰明才智並不輸於牡丹，否則也不可能成爲驚虹的首領，然而年輕讓她沒有牡丹那麼處變不驚。
至少在面對感情的時候，她是非常容易害羞的，由於還是小姑娘時就立下誓言，她到現在爲止還沒經歷過，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戀愛。
被牡丹當着面這麼說，以她的臉皮薄哪能受得了？
一般女孩害羞僅僅只是害羞，即便惱羞成怒頂多是拂袖而去，但是身爲驚虹的首領，讓她惱羞成怒可就不一樣了。
怒更大於羞，她明顯殺機盈然。
“怎麼？還想動手麼？”
牡丹直視着愛麗絲的眼睛，卻並沒有動手的意思，沉聲說道：“首先，你應該很清楚你殺不了我。其次，作爲驚虹的首領，你也是站在金字塔頂端，能夠決定億萬人生死的存在，卻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那是我的事情，跟你無關。”愛麗絲冷兮兮的說道。
“懦夫。”牡丹淡淡說道。
“你說什麼？！”
“懦夫。”
“你——找——死！”
“連真相都不敢承認，你不是懦夫又是什麼？”
“你……”
羞和怒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以至於愛麗絲原本就白皙非常的俏臉，已經漲得一片通紅。
她緊緊握住拳頭，死死地盯着滿臉譏嘲之色的牡丹，最終好像鼓起了勇氣似的，大聲呵斥道：“我承認你，那又怎麼樣？我就是喜歡大哥哥，我當年立下的誓言之一，就是長大之後嫁給他。你是想嘲笑我麼？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難道我喜歡一個人也不行？！”
怎麼會這樣？
秦焱已經徹底傻眼了，即便以他縱橫花叢的閱歷，也沒想到愛麗絲竟然會喜歡他——他想偏了。
愛麗絲出手相救，把他從岌岌可危的死亡線上拉下來，答應幫他尋找故友，耗費340個單位地脈源靈幫哈迪斯提升修爲，更是率領大批高手幫他對付神風帝國，甚至在洗劫了神風帝國的國庫之後，她還把所有戰略資源都給自己……她對自己的好，秦焱全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但是在他看來這僅僅因爲，他當年救了愛麗絲的命，而愛麗絲是個有恩必報的人，僅此而已。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喜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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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許下的誓言？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關鍵那個時候的她，還只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孩子，她懂得什麼是愛情嗎？這不是瞎扯淡麼？
“我有說過不行麼？”
聽到愛麗絲情緒激動到極點，噼裡啪啦一鼓作氣說了一大堆，牡丹平靜地笑了：“你喜歡誰是你的權力，這沒有什麼不能告人的，而我——即便我是秦焱的妻子，也沒有資格阻止別人喜歡他，有越多的人喜歡他，只能說明我的男人有魅力，何況還是想血神這種優秀的女子？”
“我是否優秀不需要你提醒！”愛麗絲氣息急劇，眼神極其凌厲。
“我只是覺得奇怪……爲什麼你把我當成敵人呢？”
兩人彷彿換了個態度，剛開始見面時是牡丹態度冷漠而凌厲，現在她反而變得平靜溫和。
看着氣息逼人的愛麗絲，她輕笑道：“理論上來說你我是情敵，但是別忘了，你是秦焱的救命恩人，你救了我所深愛的男人，我對你心存感激。至於我……你覺得我是你的敵人？你錯了，秦焱愛我沒錯，但他最愛的卻不是我。”
“什麼？”愛麗絲傻眼了。
“他有很多妻子。”
淡淡地看來一眼滿臉尷尬的秦焱，牡丹淡淡說道：“如果你知道他有很多妻子，你還會繼續喜歡他嗎？那麼，如果你因此不喜歡他了，你我之間就不可能因此而產生敵意。反之，如果知道了這些你依然喜歡他，而他最愛的不是我，你有必要把我當成敵人嗎？他有那麼多妻子，如果你要把他身邊的所有女人都當成敵人，你覺得你還有機會跟他在一起嗎？所以，我們不應該是敵人。”
“……”
聽着牡丹這番話，愛麗絲覺得腦子一片混亂：在知道牡丹是秦焱的愛人時，她理所當然把牡丹當成敵人，可是現在……
“愛麗絲……”
“對不起。”
就在秦焱想說點什麼時，愛麗絲低聲說道：“大哥哥，我有點不舒服，我……我想先離開。”
說完，她身形一閃憑空消失不見，秦焱傻愣愣的看着這一切，臉上寫滿了苦笑和無可奈何。
“怎麼？捨不得？”牡丹哼道。
“我說了，我把她當成親妹妹看待，只是……”
“只是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這個‘親妹妹’竟然想嫁給你，從還是個小姑娘時就喜歡上你，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你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牡丹，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秦焱苦笑。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
秦焱一愣，隨即扭頭盯着牡丹，叫道：“我還想問你是什麼意思呢……好吧，愛麗絲喜歡我，可是你也能看出來，她根本不會主動說出心裡話。如果你不提，這件事會一直憋在她心裡，你非要把事情挑明瞭，這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吧？”
“因爲我想通了。”牡丹說道。
“什麼意思？”
“一個優秀的男人，總會有很多女人喜歡，連患有情感缺失症的奧麗薇婭，都當衆跟你求婚，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我跟奧麗薇婭什麼關係都沒有，你別又給我扣黑鍋。”
“有些事情，即便是我也阻止不了，防得了一個血神，卻防不了千千萬萬個，跟她一樣的女人。”
牡丹的目光遙望着，虛空中的無數星辰，喃喃道：“更何況，無論你的把她當成妹妹還是其他什麼，她真正的身份畢竟是血神，是驚虹的首領，是這個宇宙中，最有權勢的十二人之一。對我而言，她可能會是最大的情敵，但是對你而言……她卻會是很大的助力，如果天權帝國和驚虹聯手，對你的發展會起到質變效果。”
“我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我又不想搞什麼統治。”秦焱沒好氣的說道。
“很多事，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迫於形勢不得不那麼做——如果你不夠強大，如何守護身邊的人？”
“你想讓我跟愛麗絲在一起？”
秦焱撇了撇嘴，說道：“先不說我自己的態度，就說她……你也看到了，她剛剛直接選擇離開了，顯然我的過去是她所不能接受的，你覺得還有可能麼？”
“我太不相信自己了，也太不相信她了，一個從小女孩時就立誓要嫁給你，這麼多年爲了這個執念一直努力的女人，你覺得她會輕易放棄麼？只是，現實讓她一時間難以接受，但也正是時間會讓她慢慢接受，因爲隨着時間的流逝，她的思念會越來越強烈，最終別說是你的那些過去會被她接受，她甚至可以放棄尊嚴。”
“說得好像你很瞭解愛麗絲似的。”
“因爲我是女人。”
“身爲女人，爲自己喜歡的男人追其他女人，這是一個正常女人應該做的麼？”
“你覺得我的正常的女人嗎？”
“……”
這個問題把秦焱問倒了，她是正常的女人嗎？
正常女人能成爲天權帝國的君王嗎？
她是女超人！
秦焱不想繼續執着於這個問題，轉而說道：“對了！有件事得找你幫忙，流星有點質疑我的身份，他懷疑我就是破軍，所以……我得讓他相信我不是破軍，這件事必須得有你幫忙才行。”
如果秦焱是破軍，他的身份勢必會曝光，屆時即便是牡丹，也沒辦法讓他繼續留在天權族。
這，確實是個問題。
“那你打算怎麼辦？”牡丹頓時皺起眉頭。
“我得演一場戲，有我在，有你在，有破軍在。”秦焱微笑道。
“這……”
牡丹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思索了片刻說道：“我這邊沒問題，問題是你和破軍這兩個人同時出現……目前知道你全部身份的，就只有我一個人，連愛麗絲應該也不知道你就是破軍吧？即便愛麗絲可以完全信任，你找她幫忙她也答應了，並且把她變成破軍的模樣——她畢竟是個女人，在很多方面都無法模仿，必須得有一個對破軍的一切，都非常瞭解的人，我們從哪找這個人？”
“你忘了，我的身體裡還有一位。”
秦焱露出古怪的笑容，說道：“哈迪斯一直跟我在一起，無論破軍還是神農，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哈迪斯的眼睛，沒有誰能比它模仿的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