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現在能去看她嗎？”我看着肖妻。 她也看着我，怒視的眼神依舊沒有改變啊。 “那個地方，需要媽媽的同意啊。”肖妻說，“小愛之後就不認人了......精神病院的護士都不敢靠近她的.......” “那你現在打算是要去哪裡？”我看着肖妻，問道。 “去看小愛，之後還要去面試。”她說。 肖妻還要面試......我愣了一下，離開了八年，小愛還有肖妻都已經二十五歲了啊。 是啊，大學都畢業了。 “所以，一起去。”我看着她說，現在她也不是當初的那個年紀了，她已經成年了，想法比和我差不多了。 況且我帶在那種地方，思考的地方只是怎麼去說服別人而已，並沒有想太多的事情。 我也就只是一個心裡醫生罷了。 連一個，小愛的心裡毛病都不能化解掉的醫生啊。 “如果你覺的去合適的話，那你就跟着好了，反正......我無所謂的，如果小愛也不認識你了，那我也就沒有辦法了。畢竟，她對我還有牴觸啊。”肖妻說道。 我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沐恩。 她也看着我，然後拉住了我的手。 我看着她，笑了一下。 我心裡頭並沒有高興而已，只是失落還有......馬上要見到小愛的那微微的激動。 她究竟變成什麼樣了呢？ 和肖妻說的一樣麼？ 誰都不認識了，我也不認識了麼？ 不會的吧，一定不會的。 我跟着肖妻走了過去。 出了茶廳之後就上了一輛車子，黑色西服，還是一樣。 好讓人熟悉啊。 到了醫院的門前，我和沐恩一起下車了。 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一天來到這裡，看一個那麼熟悉的人。 熟悉到不能熟悉的人。 我呆呆地站在外面站了好久，自己竟然畏縮了，有些不敢進去的樣子啊。 是害怕見到小愛麼？ 是我怕看見她，還是怕她看見我啊？ 我在想的時候沐恩走到了我前面，然後拽住了
我的手，把我給拉了進去。 “沒事的.....”她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恩。” 給拉了進去之後我就走在了沐恩的後面，然後看着肖妻。 她就一直超前走着。 沒有想到這所醫院還這麼大啊，裡面沒有我想的那麼寂靜，反倒有些吵鬧，都是一羣.......精神病患者啊。 我看着那些忙的手忙腳亂的護理。 小愛又是怎麼樣的一種處境呢？ 一個人，孤獨的呆着麼？沒有人會和她在一起的吧......那種孤寂冷冽的性格，不懂人情世故。 “還沒有到麼？”我問肖妻，她轉過頭看着我，“最裡面。”她說道。 我就一直跟着走啊。 一棟房子又是移動的房子。 小愛到底是在多麼裡面呢？ 越裡面，越冷清啊。 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她......一聽到那種嘈雜的聲音啊，就會煩躁起來。”肖妻說。 所以纔要把她放到最裡面麼？讓她聽不到一點聲音，讓她不覺得自己和別人活在同一個世界上麼？ “拿吃的呢？一日三餐不都得要送的麼？”我問她。 “中餐是我給她送的，早餐的話.....沒有人，晚餐的話，也就只是放在那邊而已，吃不吃也是要看她自己的啊。”肖妻說，“誰叫她一整天都抱着哥哥一定會回來的這種幻想啊。”她說。 哥哥一定會回來？這是幻想麼？ 肖妻停了下來，然後從口袋裡面拿出了鑰匙。 “等下......”我叫住了她。 肖妻愣愣的轉過頭看着我，沐恩的手也鬆開了我。 “我來開好了。”我對她說着，然後從她的手上拿過了鑰匙。 沐恩還有肖妻退後了一步看着我。 我手裡拿着鑰匙的手在顫抖。 明明都已經是個三十歲的人了，連開個門都要手顫個半天麼？ 我把
門打開了。 輕輕地，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 房間裡面的紙屑撒的整個房間都是。 “小愛後來把你和她的聊天紙條都給拿走了.......就連去到這裡也帶着過來了。”我似乎能夠腦補出肖妻當時和我講的時候的畫面。 四周潔白的牆壁，整個房間我就只是看到了一張放在房間中間的牀，還有貼在牆上的櫃子以及櫃子上面的電視和空調。 這就是精神病人的房間麼？ 看起來很高級的啊。 還是說小愛有特殊的待遇。 不過這個地方，沒有陽光，陰冷冷的。 但卻感受不到潮溼......空調一直是開着的啊，抽溼麼？ 我看了一眼牀上，牀上除了撒着一堆紙條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哦，還有被抓出棉花的被子。 我的心揪了一下，然後朝着裡面走去。 小愛的人呢？ 難道說不在這個房間麼？不會吧，還是說自己跑掉了？ 不可能的吧。 那人呢？ 能去哪裡了？ 我走路的聲音很輕，儘量的把能發出來的聲音放到最低。 走到裡面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縮躺在角落裡的人。 整個人的身體蜷縮在一起，然後貼着牆壁。 她穿着寬大的病服，粗糙的長髮遮蓋住了她的半個身體。 小愛麼？ 我脫了鞋子，然後踮着腳走了過去。 在她的身邊，蹲了下來。 “小愛......”我輕輕地說了一句，但是沒有回我。 睡着了麼？ 躺在冰冷的瓷磚上面睡着了？ 我的手碰了一下地板，冰冷冷的。 然而她也就只有穿着這種衣服。 睡在這種地板上面。 真的是有人照看的麼？ 我的心又給揪了一下，像是要被撕扯開來了。 利爪從我的胸膛破開然後觸碰到了那顆溫潤的心臟.......我的手伸了過去，這是不自覺地下意識動作麼？ 好像十幾年前養成的動作現在也已經習慣了。 我碰到了她的身體，小愛的身體已經不像是以前的那樣子了。 現在是冰冷冷的，好像比以前更加的瘦弱了。 我很輕鬆的把她給抱了起來。 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看了一眼懷裡的小愛。 是小愛了.......着體驅，除了她之外就沒有別人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