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我叫李一,那小子叫我李叔。
7萬單位鐵礦。
相當於半座2級鐵礦了,不愧是4級列車,比他當初吞噬坤爺那輛列車頭獲得的鐵礦單位要多多了。
「地心熔爐」吞噬不同配件所獲得鐵礦是不一樣的。
比如吞噬他自己的一節普通車廂能獲得50單位鐵礦,相當於返還一半,但吞噬一些廢墟車廂或者是其他配件就要少很多了。
但畢竟是白撿的,已經足夠了。
尤其是.
這輛列車內還堆積了不少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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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萬單位鐵礦、4萬單位銅礦、3700單位木材。」
「12萬單位蛛絲、特殊道具一個、藍圖兩個、步槍及子彈若干。」
「十六條香菸、兩瓶白酒、三條臘排骨、甚至冰箱裡還凍着一頭有好幾百斤重的肥豬。」
「一些從城市廢墟里蒐集來的日用品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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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言果然沒錯啊。”
站在溶洞內列車外的陳莽,聽着耳邊地下河流淌的聲音,車頭大燈照亮整個溶洞空間,接過彪子遞來的收穫清單,面色頗爲感慨的長嘆一口氣。
這殺人越貨,還真是發財的好辦法。
當然。
鐵礦和銅礦數量都不多,畢竟這兩種資源都是必須品,沒人會在自己列車上攢太多這種資源,有一點用一點,能提升一點列車實力是一點。
頂多留個幾萬十幾萬的,負責維持列車的日常運轉。
他挖完這兩個鐵礦,單論資源的收穫肯定比這清單上的多。
但.架不住,夠雜啊!
那是啥都有。
甚至連蛛絲都有,還足足12萬單位蛛絲,這哥們車上也沒「蛛足」配件啊,搞這麼多蛛絲幹嘛,也不知道從哪搞來的,怕是給一窩「食人蛛」都屠殺了。
他的「蛛足」好久都沒升級了,這下飯都直接喂嘴裡了。
不吃都不行。
那些步槍和子彈什麼的,他直接全扔「地心熔爐」裡了,特殊道具和藍圖也放在列車室裡了,他等會兒去慢慢查看。
“嗯”
陳莽思索了半晌後望向一旁老豬笑着道:“去下面人裡問問有沒有手藝好的廚子,這頭豬留下,過段時間去沙河市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粉條白菜什麼的,給大傢伙整頓豬肉燉粉條。”
“當時在末日深淵的時候,可是給大家許諾了,要燉個雞湯給大家喝的。”
“那頭雞蛋下挺歡的,不太捨得殺,就吃這頭豬了。”
“天天吃麪包,整頓好的。”
“不用支付任何買肉券,人人都有份,就當列車福利了。”
“對了——”
說到這個買肉券,陳莽微微停頓了一下後,面色認真道:“當時我們設計「買肉券」這個概念的時候,是一開始只讓其擁有買肉這個功能,那個什麼商店概念是後面才提出來的,既然「買肉券」已經充當一個列車貨幣概念了,再叫這個名字就不合適了。”
“換個名字,就換成.恆星券吧。”
“還有收集來的那些日用品,也挑一下襬在商店裡去。”
“明白,我待會兒就去安排。”
站在一旁的老豬面色認真的點了點頭,並從懷裡拿出小本本快速記錄着。
吩咐完這些事情後,陳莽掃了眼不遠處已經挨個領到鎬頭已經開始挖礦的居民,沒再多停留,而是大步朝自己列車室走去,接下來幾日恆星號列車都會在這裡挖礦。
不過他現在需要先將那幾個特殊道具和藍圖看看有什麼效果,以及將列車升級至4級列車。
“豬肉白菜燉粉條”
老豬望向莽爺離去的背影,喉間忍不住滾動了幾下,口水隱隱在口腔中泛起,他的伙食待遇在恆星號列車內算好的,但也是每頓都是肉夾饃。
在末日裡,能有這種伙食就偷着樂吧。
他也挺知足的。
雖然確實有點膩,食物種類壓根沒有其他,在聽到「豬肉白菜燉粉條」這幾個熟悉且陌生的字眼後,他的口腔已經開始下意識分泌口水了。
他好像已經隱隱聞見香味了。
“真香啊”站在一旁的彪子也眼神渙散的傻笑着:“再來個饅頭沾點湯汁,軟軟呼呼的,白菜粉條豬肉混在一起塞進嘴裡,那滋味.”
“媽的,不能想,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沙河市了!”
“找不到白菜和粉條我死那兒!”
“這flag你也敢立?”老豬面色古怪的回頭看了眼彪子:“行了,開始幹活吧,你去把那批倖存者身世都查清楚了,這次莽爺沒有說要殺誰,那副列車長和打手就留着,剩下的人和列車長的關係都搞清楚。”
“你審完之後,我去安排他們。”
“我得先去看看那邊統計表做的如何了,媽的,沒有電腦的情況下,這一千多人的數據統計那他媽可是個大活,頭疼的要死。”
彪子看了眼不遠處的李時機:“要不你去問問這小子?這小子腦子聰明的呢,說不定他有辦法。”
“我問了。”
“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bug是常有的,避免不了,能大概運轉就行,就算有了電腦,bug也少不了。”
“.”
“行了,不和你說這個了。”老豬擺了擺手朝遠處走去:“我已經大概隱隱有思路了,忙去了。”
我叫李一。
在末日前在一家企業當高管,年入百萬,我一年的收入相當於普通人的十年。
我自認自己有豐富的管理能力,尤其是在中層這個位置上,我有足夠的經驗,末日來臨後,我被數輛列車捕去當奴隸。
在坤爺的奴隸車廂裡,我本來都已經渾渾噩噩對未來沒有任何希望。
城市已經滅亡了。
整個荒原上幾乎看不見任何同胞,就算有列車暫時保護着我的性命,我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接下來該做什麼,我已經沒有家了,這個世界已經拋棄了我。
只有在挖礦的時候我彷彿才能找到一絲我存在的意義。
就在這時。
我看見了一個身上氣質和我完全不一樣的男人,那個男人身上沒有任何對未來的絕望,也和其他渾渾噩噩的奴隸完全不一樣,眼裡帶着兇光面色冰冷霸佔了列車內唯一的草蓆。
這個男人,好像完全沒有因爲身處末日而絕望。
我對他產生了一絲好奇。
直至當我看見有一個壯漢前去挑釁,被這個男人僅用數十秒就取走了性命後,我將視線從這個男人身上移開,不知爲何,當我眼睛在望向他時,我會感覺眼睛很炙熱,猶如在直視太陽一般。
野性很重。
信念感極強,哪怕在末日家園滅亡也沒有對未來絕望。
我自認自己算是半個高文化羣體,但在數秒過後,才找到隱隱符合這個男人的形容詞。
之後
之後好像被按下了加速鍵一般,坤爺的列車突然滅亡了,這個男人建立了「恆星號」列車,我成爲最先加入這個列車的奴隸,我一點一點看着這輛剛從襁褓誕生的列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成長。
我親眼看見,車廂的數量越來越多,各種火力配件也在不斷增多。
我親眼看見,列車裡的奴隸數量在快速增多,恆星號列車不知何時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赫然成長爲一輛在荒原上堪稱巨無霸的列車。
我親眼看見,奴隸的待遇從一開始每天兩片發黴麪包發展到後面每天二十片酥軟的夾心麪包,列車內待遇越來越好。
我親眼看見,列車從1級升至2級,又升至3級,甚至已經來到高級區域「沙河平原」。
我親眼目睹了恆星號列車的成長。
我想了很多辦法,想從一衆奴隸中脫穎而出,想成爲這輛列車中層管理員,我相信這輛列車以後一定能走的更遠,甚至可能會成爲末日裡的諾亞方舟,帶着僅存的人類文明在這個沒有希望滿是絕望的世界苟延殘喘下去。
或許這輛列車就是人類文明的最後希望。
我想在恆星號列車發展的這個過程中,出一份力,迫切的想要加入恆星號列車的建設過程,也迫切的想要跟隨在那個男人身後。
跟着這樣的人做事,就連我自己也感覺對未來多了一絲希望。
我嘗試了很多種辦法想要出頭。
我甚至提前挑選好了自己成爲中層管理後的心腹,想要通過鎮壓暴亂奴隸來展示自己才華,想要在離開荒原的那場改革大會上想辦法出頭,想要在.
但——
全都以失敗告終。
身旁那個小子還經常壓力我,讓我經常後悔告訴他我的計劃和願景,如果不告訴他的話,也沒人壓力我了,計劃失敗我也不會感覺到丟人。
我曾無數次懷疑自己,或許自己確實沒什麼才華,甚至也想過要不就這樣安心在列車裡當個奴隸算了。
哦不,居民。
列車改革了。
但.萬萬沒想到,最終我還是成爲了「恆星號列車」的中層管理人員,計劃終於成功了。
只不過,不是我的計劃成功了,是那小子的計劃成功了。
我叫李一,那小子叫我李叔。
站在溶洞地面上眼神渙散李叔的,現在還久久沒回過神來,望向站在一旁滿臉興奮的年輕男生以及拄着手杖站在地面上的莽爺。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莽爺。
他甚至感覺自己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還有那不遠處正大步走來的是豬車長,他平時也根本沒有機會如此近距離接觸豬車長。
“老豬。”
陳莽望向朝這邊走來的老豬招了招手,隨後纔將手臂隨意搭在李叔身上:“剛纔那小子過來找我,說他李叔以前是在大公司裡當高管的,還做過財務總監,管理能力很強對數字也頗爲敏感。”
“你那邊統計估計也挺棘手的。”
“這個人給你了,讓他負責試試,試幾天沒啥問題的話,以後給他3級高級人才待遇。”
“哦對,還有這小子,讓他給李叔打下手,待遇和李叔一致。”
而這時。
站在一旁的李叔才徹底回過神了,有些誠惶誠恐的躬下腰聲音發顫道:“莽爺,叫我小李就行”
陳莽沒有講話只是拍了拍李叔的肩膀,隨後才轉頭再次朝列車室走去,這次沒有人攔下他了。
在莽爺走後。
老豬才面色古怪的望向面前拎着鎬頭的這兩人:“膽子挺大啊,挖礦的時間隨便亂跑,還去攔下莽爺,挺尿性啊!”
“但現在確實還需要你們倆。”
“跟我來。”
“統計的我頭都快大了,幹好了你倆以後就都是3級高級人才待遇,能入駐高級人才車廂每天還能領兩張「恆星券」的。”
“快來。”
“很完美。”
7號守衛硬臥車廂裡,老豬望向李叔遞上來的表格和統計方式,頗爲滿意的咧嘴笑着:“按照你這種統計方式,三方交叉確實會大幅減少數據錯誤的情況,就是工作量比較大,以後還得辛苦你了。”
“你們以後就住在6號男性高級人才車廂裡,和我這裡一樣,都是硬臥的。”
“以後就不用挖礦了,光負責這件事就好了。”
“那節車廂裡目前只住了一個李時機,5號女性高級人才車廂裡目前只住了一個季楚楚,別瞎看,別瞎聽,別瞎走。”
“其他的就沒啥了,能力還是可以的啊。”
“怎麼一直隱藏才華挖礦呢,是末日前累到了,末日後不太想動腦,想放鬆放鬆就當提前退休了?”
老豬調侃了一句後,才笑着朝車廂外走去。
“行了,去吧,我先去忙了。”
6號男性高級人才車廂裡。
“爽啊!”
那個一直跟在李叔身邊的年輕男生走進車廂的一瞬間,就忍不住撲在牀上,將那枕頭蓋在自己臉上貪婪的深吸着,頗爲陶醉的喃喃道。
“我已經有很久沒有這麼舒服的伸開四肢去睡覺了,而且還這麼軟,啊還有專屬枕頭、牀墊和被子!”
“空間還這麼大!”
“真他媽爽啊!”
“李叔,你爲啥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站在6號車廂過道處望向窗外那羣挖礦居民的李叔,面色複雜的沉默了許久後,纔有些沙啞道:“雖然結果和我預想的完全一致,只是這個過程是我完全沒設想過的道路。”
“這對嗎?”
“不對嗎?”
男生伸了個頗爲滿足的懶腰,躺在柔軟的枕頭上滿臉都是享受:“這又不是在學校考試,老師還要根據你答題過程打分。”
“只要答案是對的。”
“管他過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