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森頓時感覺長出了一口氣，但臉色也緊跟着變得慘淡無比。
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以這種方式收場的……
凌默的話難聽，但卻說得沒錯。
要是他不裝腔作勢的話，至少會比現在的下場好點。
這會兒他卻算是徹底激怒了凌默，自己也拋棄了作爲俘虜的最後一絲尊嚴。
好處？現在還敢想什麼好處，能保命就不錯了……
“我……”宋金森神色黯然，眼神複雜地張嘴道。
“讓你說話了嗎？”凌默卻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
這話噎得宋金森臉色一沉，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巴。
“別動。”凌默的聲音又傳來。
宋金森正準備轉動的脖子立刻僵住了，雙腳也像是灌了鉛一樣，牢牢地黏在了地上。
他不敢動，凌默剛纔的爆發給他留下了深刻陰影，但心情卻又忐忑不安。
凌默這又是打什麼主意啊……
在短暫的寂靜中，宋金森一動不動地保持着靜止的姿勢，冷汗不斷從額頭上流下，順着臉頰和下巴不斷滴落。
但同時在宋金森身後，站在那兒的凌默卻並不像宋金森想象的那樣，在一臉冷笑地想着如何更好地對付他，相反，凌默臉色蒼白，正緩緩揉動着眉心，一副十分疲憊的樣子。
之前通過那種詭異的攻擊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剛又針對宋金森用出了那種真假參半的迷惑性手法，凌默的精神力消耗實在有些劇烈。
他吸收了0號的精神力後，總量固然是增加了，但剛剛他所用的，卻是一直都有想法，但卻不夠精神力支撐他隨意使用的“高消耗手段”。
比如那讓許多人都看不明白的“騷擾性攻擊”，其實說白了，就是精神干擾加上增強版天網的組合而已。
兩者相加後。凌默的移動速度不僅變得極快，還能確保不會被輕易看透。
試圖捕捉他移動軌跡的，會被他的精神干擾所影響。
而想用精神力抓住他的，卻又跟不上他的移動軌跡。
不過這個手法卻有兩個弊端，一是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二則是需要更高強度的精神集中力以及反應能力，包括精神和身體兩方面。
現在凌默的精神強度完全可以支撐起第一個條件。但後兩個卻只有靠更多的訓練才能做到了。
像凌默現在這樣，能毫無破綻地結合那兩種方法將自己“隱藏”起來，還能在過程中時不時進行一兩下攻擊，已經是極爲不錯的表現了。
但現在這樣，卻還遠遠沒有達到凌默心中的滿意程度。
至於剛纔對宋金森所使用的那種，在“隱藏過程中同時使用幾十根觸手進行攻擊”。其實以凌默現在的實力根本是做不到的。
但虛晃一槍，嚇嚇宋金森，卻沒有什麼問題。
本來凌默還想着要是宋金森硬着頭皮接了下來，他就只能衝上去再打一場了，直到把這人打趴下無力反抗爲止，但卻沒想到這人居然這麼不經嚇……
看來話說得好聽是一回事，能不能在關鍵時刻頂住。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除了宋金森一個人正沉浸在自我想象中嚇得渾身直哆嗦外，其他人都清楚地看見了凌默這會兒的狀態。
葉戀她們雖然都沒什麼太大的表情變化，但卻都雙眼一眨不眨地注視着凌默。
這倒是讓宋金森又誤會了，他感覺自己正同時被這幾雙陰冷的眼睛盯着，好像隨時可能被他們同時攻擊，打成蜂窩。
許舒涵還意識不清，狂躁的表情跟之前差不多，倒是木晨眼中閃過了一絲異色。心中對凌默的看法又悄然有了一絲新的變化。
這人，有時候真挺拼的……
好容易臉上又有了一絲血色，凌默這纔開口將宋金森從恐懼和緊張中解脫了出來。
“怎麼樣，你想好了嗎？”凌默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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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森頓時淚流滿面，敢情是讓他自己想啊……
他支支吾吾了兩句，凌默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慢慢晃到了他面前：“你真想我換個方式來問啊？”
雖然凌默的語氣挺平淡。但從那雙亮得出奇的眼睛裡，宋金森卻感覺到了一絲毫不掩飾的死亡威脅，而這種巨大的壓力讓他頓時遍體發涼。
“我說……”宋金森咬着牙，開了口。
但凌默卻伸手將木晨給招了過來：“你跟他說。”
宋金森有些詫異地看了木晨一眼。也不敢多問，便一邊觀察着凌默的臉色，一邊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畢竟是涅槃總部的老成員，宋金森所提供的總部信息，就要比木晨那種一知半解，帶着主觀猜測的描述清楚多了。許多細節，也跟凌默之前印象中的總部完全不同。
按宋金森的說法，涅槃總部實際上並不是一個隱藏於地下的神秘機構，它的本質，其實也是一座倖存者營地。只不過無論對於凌默這種x城人士，還是涅槃分部的那些人來說，涅槃總部都是挺神秘的。
至於特別之處，主要在於涅槃總部那森嚴的等級制度和明確的分工。
像宋金森這樣的，實際是被稱作普通成員的，他們就像是工蜂一樣，承擔了大部分外圍工作，例如搜尋物資，尋找信息，解決總部派下來的任務等等。
這些事情也並不是硬性攤派下來，而是任由他們自己選擇接受的。
根據任務的完成程度，他們會因此獲得不同的貢獻度，而這些貢獻度也就是他們的個人積分，會被詳細地記錄在每個人的檔案上。
當積分達到一定階段的時候，就會獲得相應的等級提升。
“那其他的呢？”木晨又聽了一些相關細節後，便問了另一個問題。
宋金森看了凌默一眼，見他沒說話，便繼續說道：“我們這種是總部的最大組成部分，但卻只是最基礎的，而不是最核心的。總部的另一部分人就是實驗組了，這批人負責進行各種病毒研究，許多任務也是他們提交上去，然後發佈給我們的。這批人不用出任務，另外有一套等級提升制度。”
“另外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部門，各個部門的任務都不同，獲得貢獻度的方法也不一樣。不過總的來說，涅槃總部就像是個蜂巢……”宋金森試圖用比較簡單的方法來說明，儘量顯得自己毫無隱瞞。
這時凌默終於開口問道：“你們總部老大……究竟是什麼人？”
木晨也立刻露出了好奇之色，他對這一點也是相當好奇啊！
“環境這麼艱難，能收攏這麼多人，將勢力擴張到這個程度，已經讓人很驚訝了，竟然還能把一個組織運轉得這麼紀律森嚴，甚至還建立了完善的競爭獎罰機制……我真的很震驚。”凌默的口吻聽上去的確很感興趣。
但宋金森的表情卻一下子變得很爲難：“我……不是我不想說啊，實在是……我也不知道啊！”
“你開什麼玩笑？”木晨不高興地問道。
凌默也微微皺起了眉頭，這不應該啊……
“我真的不知道！”宋金森焦急地說道，“你相信我啊！那麼多事我都跟你說了，還瞞你這個幹什麼？我不知道，我認識的人也都不知道。至於總部有沒有知道，我也不清楚……”
“到底什麼情況？”凌默又問道。
“沒見過啊，也從來沒聽過講話什麼的。到底是一個人建立的，還是好幾個人建立的，這也不清楚啊。只知道大災變爆發後沒多久，涅槃的雛形就開始形成了。”
宋金森一臉緊張，不過說話卻還算清楚。
凌默聽得心中疑惑，搞這麼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