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中，凌默只感覺一股股清涼之意不斷流遍全身。
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凌默終於從恍惚中驚醒了過來。
他的頭腦清醒了許多，身體上的異常情況也減輕了不少。
就連蜘蛛女皇給他留下的那點後遺症，也瞬間緩解了不少。
一睜眼，他正好和葉戀那雙略帶茫然、卻又讓人心悸的黑眸來了個對視。
“這是……”
凌默呆滯了一下，隨後猛然回過神來。
他一把抓住了葉戀的肩膀，竭力剋制着激動，儘可能平靜地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葉戀眨了眨眼，歪了歪腦袋：“嗯？什……什麼……”
咦？！
凌默又愣住了。這不還是個小結巴嗎？
雖然這不是生理缺陷，但卻是思維和反應不夠同步的表現。
直白點說，就是她的反應比較慢……
可……
“丫頭，你是進階了，對吧？”
凌默期待的目光緊緊鎖定在葉戀身上，搖晃着手臂問道。
葉戀跟着他的動作晃了晃，突然呆呆地笑了笑：“不會……不會倒……”
“這可不是玩不倒翁啊！”凌默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既然問沒有用，那就只能靠自己來查看了。
凌默拉着葉戀上下左右看了一圈，而葉戀也很乖巧地跟着轉動了一下身體。
單看外表，還真看不出什麼……
硬要說的話，有兩個地方是讓凌默比較在意的。
一個是葉戀的精神波動。由於他們之間存在着精神聯繫。所以不會出現探測那些霸主級喪屍時的情況。但也有一些類似之處。
比如當凌默不夠集中精神力的時候，就會感覺到葉戀的精神光團外，似乎也存在着一層隔膜，讓他無法一下子感應到她的精神波動。
另一個就是葉戀的眼睛了。
雖然還是一如既往地茫然，但在那茫然之中，卻分明還隱藏着什麼……
可看葉戀的表現，卻又好像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這到底算突破了，還是沒有突破呢？”
除了這個問題之外。另一個困擾凌默的問題便是：明明葉戀是進化程度最低的，爲什麼到了這種時候，她反倒成爲了第一個踏上霸主級門檻的？
“大概是因爲還處於進階的過渡期吧……”
凌默一邊想着，同時伸手就朝着葉戀的臉頰伸了過去。
這一下來得比較突然，並且凌默的眼神也在一瞬間變得有些銳利。
葉戀幾乎是下意識往旁邊一偏頭，很是自然地躲過了。
“果然！”
心中激動的凌默並沒有停手，落空的手掌順勢往下，抓向了葉戀的肩膀：“小心腳！”
葉戀本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凌默的手掌上，冷不丁聽到他喊了這麼一句，不由得低頭一看：“啊？”
“有破綻。”凌默嘴角一勾。手指眼看已經要碰到葉戀的肩頭了。
葉戀低頭後卻發現下面根本沒有情況，頓時知道自己被忽悠了。
凌默的身體素質不錯。精神反應能力更是碉堡，這一下如果還是首領級喪屍，還真不好躲過，至少也會被擦上一下。
更何況當葉戀擡頭的一瞬間，凌默還突然往前一傾，這一下也算是種干擾了，反應再快也必然會有零點幾秒的呆滯，而這個瞬間，已經足夠凌默完成“攻擊”動作了。
精神力獲得提升，加上剛剛身體素質也得到了一些增強，凌默也感覺自己的身體和精神反應速度似乎更協調了一些。
至少同一個動作，他現在做出來就比以前流暢了許多。
這中間的差別讓旁人來看也許感覺不到，但站在凌默自己的角度上，這差異就大了。
眼看指尖即將碰觸到葉戀的身體時，葉戀的瞳孔卻在此時猛地一收縮，隨後又慢慢擴散開來，就像是真正的“萬花筒”一般。
緊跟着，她以一個十分刁鑽的角度往旁邊一閃，竟真的讓凌默的手落了個空。
“咦？”
凌默有些愕然，他雖然看清了發生了什麼事，也能跟上葉戀的速度，但卻就是來不及調整自己的動作。
葉戀完全是選擇了一個他根本想不到的角度，以這種方式完成閃避的。
這纔是百分百閃避！
即便凌默知道自己會抓空，也有時間來改變動作，但以他此時此刻的情況，卻愣是無法調整到葉戀躲避的方向。
要是放在平時，凌默會覺得這是偶然的。
但剛剛分明看見了葉戀的眼睛……
這是屬於眼睛的變異進化嗎？
和異能者不同，喪屍的局部變異並不是一直不變的，隨着不斷進化，說不定到最後會完全進化成和當初不一樣的器官。
凌默雖然早就有過了心理準備，但真的看見自己身邊的女喪屍出現了身體變異時，他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一時間竟然傻愣住了。
“凌哥你……你怎麼騙我呢……”葉戀微微癟着嘴，說道。
“霸主級……”
凌默卻完全陷入了震驚之中，過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猛地伸出手去，一把將葉戀攬入了懷中。
“丫頭！”
凌默心中憋了不少話，但到了嘴邊，說出口的，卻只有這兩個字。
葉戀的下巴靠在凌默的肩頭，眼睛大大地睜着，盯着前方。
她呆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擡起手來，輕輕地在凌默的背上拍了拍。
“呼~”
葉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貪婪地將腦袋埋在了凌默的肩上。
這一刻似乎很短，又彷彿持續了很久。
直到感覺到肩膀彷彿被水漬打溼，凌默才放開了葉戀，帶着一絲微笑伸手擦了擦她的嘴角：“不要在這種時候對着我流口水啊……”
同時，他的雙眼卻一直盯着葉戀的眼睛。
變化只在那一瞬間，此時再看葉戀，幾乎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不過“幾乎”畢竟不是完全，仔細看的話，還是會感覺有種令人眼花的錯覺。
這就是喪屍和變異和異能者的最大差異了，異能者在不施展異能的時候，和常人是完全無異的，這種施展也只是短暫的。
平時狀態下，無論是強化系突然暴漲的肌肉，還是精神系異能者腦子裡的那些精神力，都是肉眼不可見的。
但喪屍的變異，卻是基於生理層面的，無論什麼時候都存在。
“還好沒有太過明顯……”
凌默左右盯着看了一會兒，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設想過各種情況，但眼前這種情形卻比他想象得更好。
“不過這種變異是根據什麼來的？病毒隨機？還是說……”
凌默眉頭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
難道是因爲葉戀平時總用狙擊槍的原因嗎？
不管她槍法有多精準，最基本的還是要依靠眼睛來瞄準。
使用得多了，所以本能就選擇了這個部位嗎？
這倒是有可能的，畢竟一切變異提升都是爲了繼續進化。
而在此過程中發生的變異，必然都是爲了提升本體的存活率和競爭率。
“對，就是這樣了……”
凌默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又拉着葉戀看了一圈：“起個什麼名好？萬花漸欲迷人眼？萬花眼？”
“不……不要。”葉戀立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哪怕以她喪屍的審美觀來說，這名字也夠難聽了啊！
沒想到自己的取名能力竟然被最天然呆的葉戀給鄙視了，凌默頓時尷尬無比……
“那好吧……再議再議。不過這眼睛，主要是能夠看到所有角度，快速挑選最合適你的吧？”凌默試探性地問道。
葉戀呆呆地想了想，然後緩緩點了點頭。
“還真是啊……”凌默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現在這雙眼睛在閃避方面的表現倒是看到了，但在攻擊方面如何卻還不清楚。
但這會兒也不是嘗試的好時機，葉戀倒是出來了，還有三隻女喪屍外帶一隻變異獸正在裡面艱難提升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