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記吧。”
凌默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沒理會這個女人。
按剛纔那警衛所說的，這些人等在這裡，多半是要領武器出去執行任務的。
等他們回來，自己和木晨說不定早就離開了，犯不着和他們鬥氣。
口舌之快，就讓她逞去吧……
沒想到凌默的反應反倒引起了一片噓聲，和女人站在一起的那名男人頓時笑道：“何虹豔，沒想到你也有完全被無視的一天啊。嘖嘖……”他說着，便將視線轉向了何虹豔的大腿，意味不言而明。
“何虹豔特別喜歡看男人出醜，又喜歡招惹低級成員，我都栽過，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沒反應……”
“牛逼，何虹豔得被氣死吧……”
就連那個眼神冷酷的男人也轉過頭來，有些詫異地看了凌默一眼。
這年頭人人都在生死線上掙扎，哪怕涅槃成員也不例外。
長期的生存壓力累積下來，導致許多人的脾性都變得有些極端。
雖然涅槃總部內不允許殺人，但是像這種小衝突卻是隨處可見。
有些人甚至故意找茬，就是爲了發泄壓力。
心態還算不錯的人也很多，不過這些人雖然不主動惹事，但一般遇到了也會看看熱鬧。
這批人當中有一大半都是這一類人，他們擺明了不會參與，但也明顯沒有勸架的意思。
要是這兩人是因爲怕事也就算了，可那戴着帽子的青年一臉平靜，語氣平淡，明顯就是無所謂的態度啊！
至於另外一個，他雖然盯着何虹豔，卻根本沒往她身上暴露的地方看，反而有些不耐煩似的……
“你tm閉嘴。”何虹豔瞪了身邊同伴一眼，爆粗口道。
她舔了舔嘴脣，冷笑着看向了凌默：“你們很拽啊。剛從分部上來。以爲成了總部成員，尾巴就能翹上天了？說不定第一次任務就死了呢。”她嘴角一撇，斜着眼睛從下往上掃了凌默一眼，“還以爲自己有多牛逼。”
凌默皺着眉頭，說道：“莫名其妙。”
這女人找茬也就算了，但說話這麼惡毒，就讓凌默覺得有些厭惡了。
木晨也一臉不爽。心道：“你個殺馬特，什麼‘你們’，我靠我什麼都沒說好嗎！”
“你說什麼？”何虹豔瞪大了眼睛，仰着頭往前走了一步，“拽，夠拽！貢獻度。賭不賭？”
“來了來了，她就喜歡來這招。”
“她那邊有阿龍，這兩人肯定輸啊……”
看熱鬧的永遠不嫌事大，一聽何虹豔邀賭，頓時都興奮起來。
“不過他們不會答應吧，這都還沒正式加入呢。”
“新來的三天內都必須出任務，這是規定。何虹豔有意的。肯定是爲了貢獻度。”
凌默看着擺出了一副要吃人模樣的何虹豔，靠着經過提升的敏銳聽覺，將周圍人的低聲討論都聽了個清楚。
這些人的聲音本來也只是稍微壓低，不過像木晨就只能聽個大概，不如凌默這麼清晰。
“我說呢，原來是有意的……不過這女人本來也喜歡惹是生非吧……”凌默眼中閃過了一絲不耐之色，他來這兒是有正事做的，壓根兒就不想跟這些成員有什麼交集。沒想到涅槃總部的成員這麼囂張放縱。那個中年人從剛纔開始就擺出了置身事外的態度，根本不打算干涉。
“看來這裡流行欺負新人啊……”凌默對涅槃總部內的氛圍也有了初步瞭解，這些成員之間本來也是互相競爭的關係，不過看何虹豔這些人的樣子，明顯是聚成了一個個小團體。這樣一方面可能是爲了避免孤身奮戰，另一方面也說明這裡面的人際關係確實糟糕，需要抱團才能生存。
這樣一來。就算沒遇到何虹豔，也會有其他人來主動招惹。
“三天內必出任務，就是不知道有東明市那檔子事後，他們還會不會這麼安排我和木晨……”凌默心中想道。
“不敢了？”何虹豔一臉不屑。“你要是不敢也行，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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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醞釀着更惡毒的言語來試圖激將，卻沒想到凌默張口就打斷了她：“我們賭了。”
何虹豔的譏諷之詞剛到嘴邊，就被硬生生賭了回去。
她張嘴盯着凌默看了兩眼，然後才反應過來：“果然很拽啊。行，那到時候見。就賭誰下次完成的任務等級更高。先告訴你，我們這次接的是a級任務。”
“臥槽真賭了……”
“a級啊！這兩個輸定了。”
凌默則一臉漠然，這女人實在讓人惱火，他不管說什麼，到了對方嘴裡都成了“你夠拽”……
在惹人不爽方面，這女人的天賦可比她的露出天賦要高多了。
凌默也懶得跟她計較，貢獻度對這些涅槃總部成員來說，就意味着生活水平和安全，但對凌默來說卻根本沒有意義……
見凌默還是沒什麼反應，不光何虹豔更爲惱火，那眼神冷酷的男人也將視線集中到了凌默身上。
“呵呵，你是不懂貢獻度的價值和任務的難度吧？告訴你，貢獻度不光能換各種物資，還能換在總部的住宿時間，甚至能換女人。”何虹豔說起這些的時候倒是面色坦然，甚至帶着一絲戲謔，“任務難度，s級你們就不用想了，a級就足以讓你們去死了。”
這口口聲聲去死的口吻，聽得凌默眉頭緊皺。
木晨也表情難看，這什麼公主病啊，真當人人都得慣着你……有打扮成殺馬特的公主嗎？
關於貢獻度和任務等級，凌默倒是曾在戰利品裡看到過，不過這些跟他沒太大關係，他也只是掃了一眼，瞭解一下涅槃總部內的情況罷了。
“你還有事？”凌默冷冷地說道。
那何虹豔再次被噎了回去，咬牙看着凌默轉過身後，她眼中閃過了一絲惡毒之色：“我看你怎麼死。”
中年人和櫃檯後的那些接待人員也都有些意外地看着凌默，甚至見凌默轉過身來，他們都還沒移開目光。
“可以繼續登記了吧？”凌默看向那中年人，問道。
“當然。”中年人回過神來，說道，“李洋，拿登記表來。”
“哦，好。”李洋將那兩把寒磣的武器收了起來，眼神卻還忍不住往凌默身上飄。
就連身邊的中年人也時不時將視線轉過來，凌默雖然感覺到了，卻沒什麼表情變化。
“在這裡想不惹事，難！退讓，也難。既然這樣，還不如通通接下來，免得更多人糾纏不清。”
這環境對凌默的計劃顯然影響很大，但就像凌默之前說的那樣，既然來了，就只能隨機應變。
“龍炎小隊的，過來拿吧。”另一名接待人員提了個大包上來，喊道。
那何虹豔走了過來，一把將揹包拉開，露出了好幾個槍匣和一些黃澄澄的子彈。
她擡着下巴，挑釁地看了凌默一眼，然後抓着揹包扭頭走了。
凌默回頭瞟了一眼，果然見那三人走在了一起。
“原來不光可以抱團，還能名正言順建立小隊……”凌默若有所思地想道。
其他人見熱鬧過了，也都安靜了下來，不過還是有人的目光不時投在凌默身上。
凌默倒是完全無視了，但木晨卻忍不住擔憂起來。
這種情況，對他們而言太麻煩了……
“任務不是在這裡接的嗎？”凌默想了想，問道。
中年人搖了搖頭，說道：“樓上大廳裡接，每天任務都會貼出來，想接什麼自己可以去看。”
他似乎不想多說的樣子，不過這也正常。
凌默略微回憶了一下，想起他們這些人賺取貢獻度的方式和普通成員並不相同。
沒有交集，自然態度平淡了。
那所謂的登記表拿來後，中年人直接推到了凌默跟前，又看了一眼站在後面的木晨：“你們填，好了之後我帶你們上去。”
說是登記表，但實際上是個單獨的小冊子。
封面有個填寫姓名的地方，不過像這種地方，填寫外號估計也沒什麼問題。
翻開之後，就是個人履歷，讓凌默意外的是，這些填寫項目居然都是打印出來的。
“果然高端……”凌默心中感慨了一句，一行行地看了下去。
“嗯……來自分部……年齡……性別……咦，異能？”
一眼掃到“異能”這個項目，凌默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異色。
他將目光投向了櫃檯後面那幾個書櫃，剛剛這新的登記表，好像就是從那裡拿出來的……
“所有人的登記表應該都在這裡吧，不知道實驗組的是不是也在……如果能提前瞭解他們的話，行動的把握就又增加了幾分……”
凌默想着，又看了中年人一眼。
“這裡正對着大門，能偷到登記表的機率太小了，看來還要再觀察一下才行。”
他看了看木晨，後者已經拿着筆開始填寫了。
見他看來，木晨立刻緊張地擡手捂住：“別偷看啊喂。”
“不就是雞爪體嗎……”凌默斜了他一眼，刷刷刷地在封面留下了兩個大字：凌戈。
木晨不服氣地湊過來看了一眼，結果差點噴出來：“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