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
唐昊汗如雨下，一時間竟直接啞住了。
在此之前，他還有蝴蝶這麼個希望，但現在……
尤其是凌默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以一種在看他看來有些簡陋，卻又偏偏暴力得令人髮指的方式結束了戰鬥，這簡直就是給予了唐昊一次極大的震撼。
“咕嚕……”唐昊不由得吞了口唾沫，看向凌默的眼神也和之前完全不同了。此前藏在他眼底的那些怨恨、複雜，這會兒都已經通通化作了畏懼。
“整個過程，應該有兩分鐘吧……”唐昊看向了地上的屍體，臉部肌肉頓時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實際上，蝴蝶身上的槍傷並沒有多少，大部分也不過就是擦傷罷了……雖然槍法能夠差到這個地步，卻還能一臉淡定地扣動扳機，這一點從某種方面來說也讓人感覺悚然，但最爲驚人的，卻還是凌默在那段時間內表現出的自身實力。
就像凌默自己說的，開槍，只是爲了干擾蝴蝶對氣流的感應罷了……當凌默感應到他跳到空中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他所感應的到底是什麼。
蝴蝶……他的名字，他的異能，都已經暗示了這一點。只是要在戰鬥中領悟到這些，卻需要豐富的戰鬥經驗和快速的反應能力。
“判斷力暫且不說，關鍵是這人的神經反應速度……如果不是一直跟着開槍的節奏來對蝴蝶進行攻擊，怎麼可能打得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除此之外，他的身體反應速度其實也不差啊！不然的話。他的異能和手指扣動扳機的頻率。就根本不可能達到同步了……恐怕他自己也知道。剛剛只要他露出了一點點的破綻，都會被蝴蝶抓住機會，不說反敗爲勝，至少逃脫是沒有問題的……蝴蝶之所以不甘心，也就是因爲這個吧……”
唐昊臉色慘白地盯着凌默，卻在內心震驚的情況下忽視了凌默那蒼白的臉色。
“咩咕……”小白卻是敏銳地注意到這一點，它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等着凌默走了過來，然後便迫不及待地伸出了腦袋。輕輕地在凌默的肩膀上蹭了一下。
凌默順手在它下巴處撓了撓，然後轉頭對唐昊說道：“你們的計劃是什麼？還有，其他人的任務又是什麼？”
“我……”一聽凌默問話，唐昊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在內心極度害怕的情況下，他卻還是咬牙說道，“我知道如果我現在不說，你肯定會殺了我……但是如果計劃失敗，我早晚會比死還難過……”
“哦……”凌默看了他一眼，突然就無奈地嘆了口氣。“那我就只好費點手腳了。”
“我都這樣了，就算你再對我做點什麼……”唐昊原本還想硬撐一下。下一秒卻駭然地發現凌默竟然伸出手來，直接就朝着自己的腦袋按了過來。
這伸手的動作他倒是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凌默那陡然變得專注的眼神，卻是給他留下了很大的陰影！
“啊！等等！我說我說！”唐昊立馬大叫道。
等到凌默慢悠悠地放下手後，唐昊的後背已經完全被冷汗打溼了。
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分明從凌默的眼睛裡看到了一個極爲明顯的信號：我現在就能讓你生不如死……
太恐怖了！誰知道這人還能做些什麼！唐昊原本就小的膽子，差點就在那一刻徹底嚇破了……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凌默之所以毫不猶豫地幹掉了蝴蝶，卻留下了他，也正是因爲看中了他的膽小……誰讓這人在失控的時候盡抖落自己的老底呢……
此外蝴蝶這人的危險程度也實在是太高了一點，原本還想要搜索記憶的凌默，也在看見蝴蝶那雙怨毒的眼睛後放棄了這個打算。而蝴蝶在看到他不準備觸碰到自己的身體後，也明顯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神色……
只可惜，那時候的蝴蝶已經沒辦法做出更多的事情了。因此他死前的那句話，也實在是有些意味深長的味道……
“你不像是那些團隊的人……”唐昊突然小心翼翼地說道。
“是嗎？”凌默已經放好手槍站了起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
“……”
還真沒說過！
“但如果不是團隊的話，你們怎麼會有槍支的？有這個的團隊，肯定還是很大型的那種……”唐昊這會兒也不知是個什麼心態，他一邊將心中的疑問都提了出來，一邊又忐忑不安地觀察着凌默的反應。
“你見過營……團隊？”凌默想了想，反問道。至於他自己的事情，他當然沒打算說出來。
唐昊卻搖了搖頭：“不算見過吧……只是聽蝴蝶說起過。”
“他說的？”
“我之前不是說，我是他從其他片區帶過來的嗎？其實當時被帶過的人除了我以外，還有差不多五十來個，只是現在都基本死光了。後來他也會經常出去帶人回來，有時候也會跑到很遠的地方……雖說我們都能變身，可變身的時間卻都沒有蝴蝶那麼長，所以不可能穿越那麼多街道。這種事，他也就只能親力親爲了……”
說到這兒，唐昊突然話鋒一轉，說：“有一次吧，他可能是跑到了另一個大的片區，然後在那裡就遇到了一些倖存者……他們要比我們有紀律得多，自稱是什麼小隊……我聽蝴蝶說那片因爲是住宅小區集中地帶，好像倖存者還挺多的。可惜那羣人不太好惹，蝴蝶只是回來說了一次，就沒再去了。”
“是哪個片區？”凌默頓時就來了一絲興趣，除了獵鷹和f團，他還真沒在x城見到過什麼其他的營地。
二來，唐昊的描述讓他隱約地聯想到了自己的下個目標點……
“光明區。”唐昊說道。
“一聽就很積極向上啊……”凌默若有所思地說道。
而唐昊則一臉鬱悶地想道：“現在哪還有地方是積極向上的！不過既然這人對這些感興趣的話，那我就多說一些，說不定還能找到什麼辦法……”
“計劃呢？”凌默卻在此時停止了思索，扭頭問道。
“擦！你就不能讓我稍微拖延下！”唐昊頓時就有了撞牆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