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東的到來,趙武起身說道:“你還算個男人嗎?真有本事就別用那些陰招。”
“哈哈,陰招?只能怪這老傢伙太愚蠢,跟我鬥,你們他媽的一個個都別想有好下場。*崽子,收拾完這老東西,再找你算賬,我要玩兒不死你,我他媽就不配叫‘二爺’”
話音剛落地,對着李振東已經完全扭曲的左腿狠狠的踩了一腳。
疼痛難忍的李振東大叫一聲,
“啊....”
頓時疼的暈了過去。
看到如此‘頑固’的陳東,趙武紅着雙眼,咬緊牙關,一個墊步,擡腿來了個散打中最標準的側踹。還沒等陳東收腿站穩,便被這一腳踹的退後三四步,重重的摔倒在地。這一腳趙武足足用了十五成的力量,擠壓在內心的憤怒和怨氣,都混合在這一腳上踹了出去。陳東也算夠有膽量的,強忍着疼痛,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隨着咳嗽了幾聲,將手中藏好的尖刀露了出來。
“媽的,二爺被打了,兄弟們,抄傢伙...”其中一個小頭頭對着身邊的人喊道。
此時在觀衆臺觀看‘熱鬧’的陳東小弟們,眼睜睜看着陳東被一腳踹倒,紛紛趕來支援。
看到了陳東手裡的尖刀,段雷大吼一聲,“小心,他手裡有刀。”
不用他提醒,趙武也看到了,隨之打起十二分精神,紮好步法,準備奪刀。作爲曾是陸軍特戰隊員的趙武,奪這樣的刀,自然不在話下。陳東走到趙武面前凶神惡煞的揮刀向趙武刺去,周圍幾人看到這一場景皆目瞪口呆,生怕這一刀被陳東刺中。只有趙延慶知道,就陳東這樣的莽漢,三個綁一起也不是趙武的對手,自己兒子有幾斤幾兩,他心裡還是清楚的。
反觀趙武,只見他不慌不忙,不退反進,向前邁了半步,擡腳一個彈踢正中陳東手腕,本以爲這一腳能夠將陳東手中的刀踢掉。沒想到陳東強忍着疼痛,尖刀依然緊緊的握在手中。殺氣騰騰,凶神惡煞的罵道:“好小子,操你媽的..”。
陳東左右活動了一下被趙武踢了一腳的手腕,緊接着又是一個健步朝趙武撲去,再次將尖刀刺向他的胸口。這一擊若是命中,不死也得丟半條命。換做常人,也許這一刀根本躲不過去,因爲來的太突然了,即便有準備的情況下,也未必能夠輕鬆躲過。這個陳東也算有兩下子,但在趙武面前便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知道對方下了死手,眼看着尖刀來到了離自己半臂的距離,只見趙武也不躲閃,右手抓住陳東臥刀的手腕,輕輕朝上一挑,左手握着陳東的小臂,猛地一使勁。
說時遲那時快,一眨眼的功夫,兩個動作清脆乾淨,一氣呵成。
只聽“噗嗤”一聲,尖刀不偏不倚的插在陳東的勃頸處。本以爲陳東會把刀丟了,然後趙武順勢一拉,準備將陳東按倒在地。哪知這一刀直接插進了陳東的要害。
此時的陳東瞪大了雙眼,嘴裡不停的出着氣。趙武也沒想到會這樣,頓時被嚇傻了,急忙抽手。沒有支撐的陳東,重重的摔在地上,勃頸處的鮮血也跟着隨之流了出來,趴在地上的他,還不停的抽搐幾下,嘴裡向外吐着氣,吹動着地面的塵土....
此時跑到一半的小弟們看到陳東趴在地上,頓時愣住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是前進還是倒退,統統待在原地,進退兩難。其中有兩個膽小的乾脆扔了手中的扳手扭臉逃之夭夭了。當危及到性命的時候,大家的反應都是一樣的,那就是能逃則逃。
而趙武一行人,同樣站在原地,沉默了良久....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一陣警笛聲打破了寧靜。趙延慶知道這是衝着自己兒子來的,一把抓住趙武的手臂,眼裡含着淚。
“小武...”
“小武...”
打趙武記事以來,從沒見過父親流淚的樣子,但這次.....
郊區刑偵隊的大隊長:“趙總,實在對不住,令公子我得帶回去交差,接下來有什麼事兒,我會及時通知你的。”說完便用手銬將趙武拷了起來。
“秦隊,謝謝”!趙延慶無力的說道,在他的印象裡,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兒子的保護傘。趙武惹出的大大小小的麻煩,也都是他爲兒子將屁股‘擦乾淨’。但這次,也許他只能眼睜睜看着,卻無能爲力,無法阻擋。
“秉公辦事,還得勞您大駕,到隊裡走一趟,我們需要您的口供筆錄,”說完向趙延慶低頭示意,由此可見,這位刑偵隊的大隊長對趙延慶還是畢恭畢敬的。否則這深夜的‘抓捕’也不至於一個大隊長親自帶隊。
“凡是在場的人,全部帶回去錄口供,把現車封鎖了,留幾個人勘察現場...”交代完又對身邊的一名警察說道:“去屋裡看看有沒有監控,有了把硬盤摘掉拿回去做證據”。
交代完這邊的事情,又拿起電話:“你到哪兒了,怎麼這麼慢?”
“好的,你抓緊時間,我看你們家大小姐情緒有些不穩定,還是別讓她跟着去醫院了,先送回家回回神兒吧。”
說完將電話收起的‘秦隊’,走到李允身邊,俯身說了幾句話,然後轉身帶着人離開了。
秦峰是市公安局長秦文海的兒子,秦文海和李振東、趙延慶幾人從小就相識,關係十分要好。而秦峰私下也稱李、趙二人乾爹,做出這樣的事情,其實一點兒不足爲過。幾人雖關係要好,但出了問題依舊是秉公執法,於公於私都不算出格。
趙武被帶回派出所的當晚,檢察院就派人過來想將趙武提走,說是要審查定罪,準備批捕。秦峰明白,這些人是陳東那邊的人找來的,這要將其帶走,勢必會出大ma煩。秦峰以犯罪事實不清,證據沒有蒐集完整作爲理由,將這幫人打發走,但他心裡明白,這只是其一,後面陸續還會有很多這樣的‘部門’來找他要人。
凌晨4點10分,市公安局局長的辦公室內。
秦文海以‘命案必破’的名義,召集公檢法,又結合幾名律師業內的精英,在此召開要案專題會議。包括連夜從社會上徵集到的一些聯名免罪信,大夥兒紛紛都想爲這個“爲民除害”的“英雄”洗刷罪名。經過長達三個小時之久的案件分析,在場的人員紛紛點頭示意,表示着對結果的肯定。
趙延慶起身對在座的各位鞠了個躬:“十分感謝大家深夜前來,爲了犬子的事情,讓大家費心了,趙某感激不盡。犬子的安危,就拜託在座的各位了”。
“老兄不必客氣,秦局也請放心!法院這邊,我沒問題,該怎麼判就怎麼判,這個案件我親自來盯,一定秉公處理。”
“好了,你沒問題,那檢察院呢?你還有何高見?說來聽聽”。秦文海質問道。
“沒有沒有,我協助中院辦案,來的時候上面已經交代了,一切按您的意思辦。”
“不敢不敢,互相幫助,都是爲黨和人民做事兒嘛。”
“那就行,我這整理好之後,會把口供逐一給大家發下去,接下來的事情,就該辛苦諸位了。此次事件的社會影響相當嚴重,請在座各位務必秉公辦案,不得徇私舞弊。”
“是是是...”
“秦局放心..”
“一定一定...”
聽到秦文海下了死命令,大夥兒誰也不敢怠慢。
一陣寒暄過後,幾人紛紛起身離開。
“這傢伙什麼來頭,竟然能讓公安局長牽頭專門爲他開‘脫罪會’。”
“小聲點兒,據說是秦文海的私生子,要麼怎麼可能有這麼大能耐呢?”
“你可拉倒吧,淨瞎說,你這小道消息都哪兒傳的,到你這都多少個版本了。”
當李振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了,手腳以及頭部統統纏着繃帶,左腿在牀上吊着,動彈不得,脖子也被套在固定的塑料罩內。
看着面目表情猙獰的他,李母一邊削蘋果一邊笑道:“你終於醒了,你說你這個老東西,還真當自己二三十歲啊?還從車上往下蹦,你是真不要命啦?”
李振東一覺醒來聽到這些話更是難受,本想開口說什麼,但發現嗓子乾的根本說不出話來。看出李振東的煎熬和不耐煩,削出一小塊兒蘋果遞到他嘴邊:“好了好了,不說了,來吃口蘋果吧。一說就嫌我煩,再怎麼煩,不還得我在這伺候你嗎”?
回憶總是太讓人魂牽夢繞,變得惆悵,並且深深刻畫在心裡一輩子。這樣的生死經歷,不是所有人都會有的。坐在身邊的小七拿出紙巾,幫趙武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淚水。這一舉動,將趙武的思緒從事發那天拽了回來。看到身邊這個讓人爲之動心的少女小七,趙武微笑着說道:“謝謝,如果沒有在這裡遇見你,也許我會把你當成一朵美豔的‘校花’。”
聽到趙武的話,小七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羞答答的說道:“也有客人要我扮演學生、護士,甚至...”,沒等小七說完,趙武伸手堵住了她的嘴,並用另一隻手在自己的嘴邊擺出一個‘噓’的動作。
“不要刻意的勾引我,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會做一些情理之中的事情”。
小七咯咯的笑了起來,伸手握住趙武的手:“你不會的,你跟我之前遇到的不一樣”。
趙武把手縮回來,從水牀上坐了起來:“這有什麼不會的,七情六慾,人之常情,所以不要挑戰我的極限,我沒你想的那麼有自制力”。
“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這句話把趙武問住了,沉默了良久,他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也許就像你說的,你跟其他人不一樣。這個世界上本身就有很多事情是沒有原因的,或者是不需要原因,這是本能反應。”
“那你之前去過類似的場所嗎?”
“至少這裡,這一層,這個房間,我是第一次來”。
聽到想要的答案,少女笑的更加開心、燦爛,將新泡好的一杯普洱遞到趙武面前:“你不怕我喜歡上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