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號 鳳凰來儀

雨水:初候,獺祭魚。此時魚肥而出;故獺先祭而後食。

親愛的嘉鳳女士:

鎮上三年讀初中的時光,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場噩夢。在我的噩夢裡你像是天邊的彩虹,在我的黑夜裡你想是月光,在那三個漫長的感動裡,你永遠是最溫暖的陽光。鎮上的時光對我來說實在沒有什麼值得懷念的地方,可自從離開鎮上我每一天都在想你,你的一顰一笑都像是盛開的鮮花,在我的記憶裡沒有和你說過一句話,如果你肯多看我一眼,我就會足足高興一個星期。我無意炫耀自己的卑微,相反我覺得我爲曾經屬於我們共同的每一分鐘感到驕傲,你願意與我書信往來,是我一生的榮耀。我常常想,如果我們面對面坐着,有什麼話題是我們都感興趣的呢?這個時候我纔想起來我對你知之甚少,雖然我曾經在漫長的時光裡幾乎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你的身上。雖然我們通信的時間並不長,我對你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希望將來我們隨着彼此之間的瞭解更多,我們可以積累越來越多的信任。

通過之前通信的內容你大概可以推測我興趣的很大一部分都集中到了歷史上,前些日子圍繞着相關的話題,我與一些人發生了爭執。我曾經根據自己對歷史的認知有進行過整理,司馬遷撰寫的《史記》是一部紀傳體的通史,《史記》開始於黃帝時代,《竹書紀年》也開始於黃帝時代,可見在當時的語境之下,黃帝時代是信史的開始已經成爲共識。《尚書》記錄的文獻開始於唐堯虞舜時代,這是因爲當時的史籍當中,人們可以找到黃帝的事蹟,找不到黃帝言論。《資治通鑑》開始於周威烈王時代,之所以不同於《史記》《竹書紀年》的說法,這是因爲《資治通鑑》是一部編年體史書,必須逐年記錄史實,在周威烈王之前,逐年記錄的史料不足。史書對黃帝之前的記錄之所以沒有被稱作是信史,這是因爲史書對黃帝之前的記錄荒誕不經,比如神農氏牛首人身,伏羲和女媧都是人首蛇身,天皇氏、地皇氏、泰皇氏三人都不具有人的形狀。

傳說荒誕不經,其實也從某種程度反應了事實。根據達爾文的進化論,人是從動物進化而來的,那麼人是從什麼時候進化成了人呢?這就要想明白一個問題,人與動物的區別到底是什麼,有人說區別在於人會使用工具,荀子說人善假於物,大概也是這個意思。我的觀點是動物開始使用火的時候意味着進化成了人,燧人氏是第一個進化成人的生物。火的使用給人的生活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它不光帶來熟食,還突破了自然照明的限制,還可以用來取暖,可以用來防範其它動物入侵。現在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課題,就是復原漢字形成的過程。甲骨文出現之前到底有沒有文字?同時期除了甲骨之外有沒有文字載體。一些出土的古陶盆陶罐上的象形符號是不是文字?

現在有關三代的非議非常多,關鍵在於一元一八四零年之後,西洋人用堅船利炮不僅改變了中國人對世界的認知,也改變了中國人對自己的認知。比如西洋人拿出一套標準,然後據此認爲商朝以前的歷史全部都是傳說,而傳說不能稱其爲歷史。前些日子我又聽到了一則怪論,他把周朝當做是中國歷史的起點,因爲三代禮儀的變化非常明顯,到了周朝禮制已經非常完備,所以此後千秋萬代都會延續周禮。孔子說過,周因殷禮,殷因夏禮。如果相信西洋人和這些人的怪論,我們就是從石頭縫兒裡蹦出來的。官修史書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根據我有限的認知,官修史書應該開始於周朝,現在能看到的關於夏殷以及至少的記錄,可能是周人根據他們所能接觸到的史料和傳聞進行追溯的。

黃帝之前的記錄應該全部都是稗官野史,諸子百家當中有一支被稱作是小說家,司馬談說小說家源自稗官,稗官負責記錄各種野史傳聞。宇宙的起源可以追溯到盤古,人類的起源可以追溯到燧人氏,文明的起源可以追溯到黃帝。一般來說文字的起源標誌着文明的誕生,根據史書記載,幾乎所有關於華夏的符號性東西集中出現在了黃帝時代。在與朋友談論的過程中,我說華夏其實就是打出來的,如果黃帝沒有打敗炎帝和蚩尤,那就沒有後來的炎黃部落聯盟,華夏作爲一個文明實體就不會出現。今天一些人主張多元化,我不想褒貶這種主張,我只想說如果黃帝也持有相同的主張,華夏文明就沒有機會誕生。我的一位朋友對基因考據很有興趣,他試圖證明漢族有共同祖先,我說你要這麼說的話,人和猩猩也有共同的祖先,你檢測人和猩猩的基因,一萬個基因裡面總有一兩個是一樣的。

通過對歷史的瞭解,我對讖緯之學也產生了很多興趣,不過我對星象、圖讖的瞭解浮於表面,如果有那麼一天,我也能夠憑藉對星象、圖讖的瞭解準確的預測未來該有多好。十分智慧用七分,剩下三分給子孫。這些年我花費時間稍微研究了一下《周易》,我曾經使用蓍草占卜,也曾經使用硬幣占卜。準確率應該在七成左右,我沒有想到過後來還會跟你有交集,希望在未來的時間我能有你的人生中產生正向的作用。回首過去自己與人交往的經歷,有的像詩歌,有的像散文,有的像小說。在鎮上的三年裡,你經常出現在我的世界裡,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出現你世界裡,也不知道在你的世界裡我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後來只要我在不忙的時候,你就會就浮現在我的世界裡。有人的世界像是水墨畫,有人的時間像油畫,我的世界是連環畫,有時候像水墨畫,有時候像油畫,有時候像工筆白描中國畫。

根據《竹書紀年》記載,黃帝、唐堯、虞舜、大禹在位時候都曾經出現過鳳凰來儀的情況,然後舉行祭祀活動,黃河浮出來的烏龜背上有圖,洛水浮出來的烏龜背上有字,黃帝最後是被一條龍接走了。對於華夏的悠久歷史,每一個華夏子孫都是非常自豪的,但是對歷史的研究,中國相對來說又是落後的,我指的是對上古史的研究。不過平心而論,在所有存在古文明的國家當中我們的處境又是最好的。那麼,爲什麼他們對上古史的研究會走到我們的前面呢?西洋人進入工業時代之後,技術頻繁革新,人們對世界的認識水平空前提高,他們對古文明的研究也又到了我們的前面。在西元一八四零年之前,我們從來沒有想過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有所突破,而是歷經數千年安心於吃老祖宗的剩飯。

今天人們所熟悉的古文明幾乎都是由西洋人發現的,他們也曾經對華夏古文明產生過興趣,並且進行了研究。殷商古文明是由中國人發現的,在此之前,西洋人只承認華夏文明開始於周朝,以前都是傳說。歷史學像所有學科一樣是科學,它就應該像其它學科一樣不斷的向前發展,而不是乾脆承認華夏文明源於殷商,然後裹足不前。我接觸過一些人對今天學者對上古文明的研究充滿了各種非議,在他們看來這樣的研究是毫無意義的,爲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不惜浪費大資源。我們不應該滿足於研究獻有的文獻,應該努力發現新的文獻。殷商時代已經擁有成熟的文字,爲什麼現在只能看到卜辭?難道沒有任何其它的文字資料留下來嗎?殷商文明到底是怎麼樣一步步發展起來的,殷商以前,到底是怎麼樣一種情況。良渚古國、古蜀國和當時的中原文明到底有沒有聯繫?我希望可以通過不斷的發現來完善我們對古文明的認知。爲什麼兩河流域和埃及可以找到那麼上古遺蹟?而我們爲什麼發現較少?假如當時華夏文明與當時其它古文明發展水平相當,這一現象該如何解釋呢?

退一步講如果華夏古文明確實不能與域外古文明相提並論,那麼是什麼導致後來殷商文明忽然發展起來了呢?比如島國文明在兩千年前忽然出現了跨越式的發展,是不是也有強大的域外文明影響過我們呢?如果我們在本土沒辦法找到甲骨文源頭,是不是意味着我國古老的象形文字也是從域外傳入的呢?不管怎麼樣,我覺得對這些問題避而不談不是正確的態度。古人說:“五百年必有王者興。”根據這一說法,我大膽推測,大概到西元二一四四年的前後,華夏文明將會迎來全面復興。我接觸到的很多人我的這一說法是不認可的,康乾盛世難道不是華夏文明的巔峰時刻嗎?

對於這樣的質疑,我也是有話說的,的確康熙、雍正、乾隆被譽爲大清的三朝聖主,他們把華夏文明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很多人爲之感到自豪。我承認他們的成就,並且尊重這一觀點。不過我也舉一個例子,當年英倫使臣馬嘎爾尼來到大清,與清廷發生了禮儀之爭,當時那些清廷的老爺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禮儀之上,完全沒有從馬嘎爾尼的禮物上看出端倪。乾隆皇帝那一封傲慢的回信,今天仍舊讓很多人蕩氣迴腸,今天還是有很多人諷刺島國面對強敵時所表現出來的奴顏媚骨。這些人完全不懂得小國的生存之道,面對強敵,你非要去硬上,結果就是以你粉身碎骨而終,這是科學。與強國保持友好關係,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持小國、弱國的利益。今天那些跟強國硬幹的小國、弱國有一個過的好的嗎?答案是一個都沒有。

三朝盛世之後,大清迅速衰落了。康熙皇帝是一個能夠睜眼看世界的人,他本人在科學研究方面也取得了很多成就,他明知道火銃、佛朗機比冷兵器更先進,他卻因爲擔心有一天平民被這些東西武裝起來對朝廷不利。到了乾隆時代,將軍看了馬嘎爾尼洋槍隊的表演,竟然毫無感覺。如果他們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不知道會不會抽自己的嘴巴子。不管你看起來強大到何等地步,你都應該努力保持一份清醒。康熙時代充滿了各種內憂外患,那個時代的人因爲有許多問題要解決,所以能夠保持務實的心態,當時有很多將領請康熙准許用洋槍武裝軍隊,只是被駁回了。到了乾隆時代,每個人都充滿了一種盲目自信,在他們的想象當中,已經進入工業時代並且在開疆拓土的英倫看作是窮的發臭的地方。明明通過貿易,你從人家哪裡賺取了大量的白銀,還把與人家的貿易視作是對遠人的恩賜。

因爲我對乾隆時代的認知分別有限,所以不清楚那個時候有沒有有沒有祥瑞。雖然乾隆自詡十全老人,也沒有跑到泰山去封禪。由此看來,乾隆皇帝雖然非常傲慢,卻沒有完全喪失理智。他眼界之所以受到那麼大的限制,歸根到底還是歸過於他祖輩和父輩。康熙皇帝自絕於現代文明,到了雍正時代,因爲與羅馬教廷發生了矛盾,皇帝下令驅逐傳教士,在我們的認知裡,傳教士是西方侵略行動的一部分,其實這件事分怎麼看,傳教士也是當時我們瞭解世界的重要窗口。康熙皇帝學習現代科學知識,就是依靠傳教士的幫助。到了乾隆時代,這個瞭解西方世界的窗口也沒有了。當然,也有朋友會指出那麼郎世寧是怎麼一回事?乾隆皇帝關注的是享樂,是藝術,而不是技術進步對國計民生的影響。雍正也有穿着西洋服飾的畫像留下來,由此可見,這就是他受了父輩的影響。

小說家特色,話必通俗,語必關風。說話可以很有寓意,但文字一定淺白纔可以。如果用我這樣的強調跑到街上去說書,人家能聽得下去嗎?答案是聽不下去。所以我已經寫到了第九部長篇小說,但我的語言根本不具有小說家的特色。反思一下,到底是什麼讓我的文字變成今天這個鬼樣子呢?實際上我自己也沒辦法說清楚,就算是說清楚了也未必就能改的過來,這世上凡是優秀的作家大概都飽經世間悲喜。但在許多在市場上紅的發紫的作家並沒有太複雜的經歷,也許說到底一個是不是合適創作關鍵還是看天賦。假如我的天賦不在這個領域,我的天賦到底在那個領域呢?因爲我喜歡美術,曾經被安排畫黑板報,我對工藝美術沒有太多感覺,也沒有令人滿意的創作。

如果大清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盛世沒有達到我的標準,怎麼樣纔算是符合我對盛世的要求呢?我只能告訴你實際上我沒辦法給出答案,從古至今,有關盛世的記載寥寥無幾。大概只有傳說當中唐堯虞舜盛世和大唐的開元盛世。唐堯虞舜時代的盛世最符合儒生對盛世的想象,大道之行也,天下爲公,道不拾遺、夜不閉戶,鰥寡孤獨皆有所養。所以開元盛世其實有一點勉強,那個時候的皇帝年輕有爲,對自己的需求有所節制,能夠任用賢臣爲相,所以能夠在短短的數年之內,就把李唐文明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之所以說一點勉強,是因爲在唐堯虞舜的時代是公天下,開元時代是家天下。當時的皇帝像上古賢王一樣去泰山封禪了,那個時候他已經變的越來越驕傲了,不在用善於解決實際問題的能臣爲相,而是重用以文辭見長的人爲相,目的就是想用華麗的文辭來裝點他治下的盛世。

開元時代雖然不想唐堯虞舜時代那麼符合儒生的理想,但它不是存在於傳說中,而是有些非常詳盡史籍記載的,而且有非常多的實物爲證。它被永遠的記錄在華夏人民的記憶當中,可就是那個三郎,隨着年紀越來越大,他也變的越來越昏聵,大概這世上沒有人可以避開這樣的歷史規律。根據史書記載,虞舜開始攝政之後,不臣於堯,這段時間長達三十年之久,所以有人推測唐堯是在被幽禁的狀態下度過的。虞舜晚年南巡,崩於湘水之旁。虞舜南巡的時候,大禹已經全面接管了一切事務,由此可見當時虞舜所謂南巡很可能就是流放。三郎在他的晚年殆於公務,對自己需求的節制越來越弱。手頭的錢花光了,也不能引起他的警覺,而是重用了一批善於斂財的官員。爲了供皇帝享樂,不僅拼命搜刮,搶劫他的妻女以充實後宮。從年輕有爲的英主到典型的昏君,沒有人可以輕視時間力量。如果唐太宗也在位五十年,必然也會以一代昏君的身份載入史冊。

齊桓公在繼位之初能夠接受鮑叔牙的建議任命曾經謀害他的管仲爲相邦,不僅如此,還把管仲稱作是仲父,並且把政事委託給了他,最終實現了霸業。可當齊桓公功成名就之後,他的心裡也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很多人當一個一個小目標實現之後,逐漸就會出現一個大目標。齊桓公的目標實現之後就沒有了目標,他開始注重享樂,有人給他烹製美食,有人整天給逗他開心。後來他逐漸的迷失了自己,只要一個人保持足夠的清醒,就應該明白這樣一個道理。人與人之間的一切交往都基於交易,如果你不可能給別人帶來任何利益,你在這世上就不會有朋友。如果你手中我有別人需要的資源,在你的一生當中,絕對不會缺少朋友。

相比於三郎,後來的乾隆皇帝算是表現的非常好的了。在他的晚年有一。爲他斂財,有逗他開心的和珅,在今天的人們看來,和珅這個人簡直禍國殃民,罪該萬死,主要是你用什麼樣的標準來衡量他。皇帝年老昏聵的大背景之下,能夠使用和珅這樣的人已經很了不起了。三郎重用李林甫、楊國忠,李林甫擁有一項特殊的本事,一方面他能夠滿足皇帝各種不合理的需求,另一方面他又能夠有辦法節制羣臣,讓他們統統閉嘴。楊國忠的特點是擅長斂財,而且是楊貴妃的族兄。與齊桓公在晚年時所重用的人相比,和珅簡直是聖人,與李林甫、楊國忠相比,和珅堪稱完美。三郎在晚年的時候,如果有和珅這樣一位大臣陪在身邊,唐朝的命運或許是另外一個樣子。李唐一朝在立皇嗣這一項始終是狀況頻出,武德晚期,皇嗣與秦王之間發生了激烈的鬥爭,在貞觀晚期,皇嗣與魏王又發生了激烈的鬥爭,到最後得利的卻是晉王。唐高宗的時代,在立皇嗣這個問題上也是狀況不斷,先是李弘被毒死了,之後李賢又被流放。

到了天寶年間,三郎對自己的兒子也是毫不手軟。更誇張的是當時的宰相李林甫與武惠妃結成聯盟,千方百計的要把皇嗣從那個位置上拽下來。三郎之所以陷入那麼一種尷尬的結局,是因爲他在變得越來越懶惰的同時,對權力的貪婪卻在不斷的增長。有人利用他的這個心理,把皇嗣屢屢置於險境。開元年間沒有出現鳳凰來意的盛況,當然現在也有人有理由懷疑三代以前關於鳳凰來儀的記載是不是可靠?那個時候他們所指的鳳凰真的是鳳凰出現,還是出現了鳳凰形狀的雲彩。如果是雲彩的話,我也見到過這一類照片。對於各種各樣的祥瑞,我們到底採取怎麼樣一種態度纔算是合適的呢?我想象不出你的態度,我的態度是不敢貿然的去迎合它,也不敢貿然去否定它。總而言之,希望你過得開心。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陶唐

新豐九年正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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