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都,屍府重地,某一處地穴之中。
這地穴之中陰氣濃郁,也很空曠,周圍鑲嵌着一顆顆拳頭大的珠子,這些珠子上閃爍着幽幽的光芒,勉強能夠看清楚裡面的情景。
除了一口漆黑的棺材之外,這裡也無任何東西了。
玄靈領着九兒和張守正進入這一處地方,指着漆黑的棺材,開口道:
“雖然已經用這些陰煞之氣牽引魔種,但是還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夠徹底激發,讓乾香化爲暗黑山鬼。”
“她現在肉身的力量已經要突破那個點,根本就無法支撐四十九天,到時候會直接進階。”
九兒感應着棺材裡面的氣息,開口說道。
這時候,吱呀一聲,棺材蓋子被撐開一些,一股濃濃的黑色魔氣從棺材指着逸散而出。
一隻蒼白的手掌從棺材裡面伸了出來,指甲是黑色的,肌膚卻白的有些嚇人,沒有一絲血色。
下一刻,這棺材蓋子被徹底的掀開,一股魔氣從棺材裡面涌出,往整個地穴散開。
九兒伸手一揮,一股清風吹出,這些魔霧被吹散,露出裡面身穿墨綠色長裙的乾香。
“嘻嘻,守正,你來了
。
咦?這不是九兒麼,你怎麼能回龍都呢,你爲什麼能夠安然度過心魔大劫?
哎,真是讓我有些失望了!”
乾香的嘴脣已經變得烏黑,頭髮披散而下,一雙眼睛邪魅的盯着三人,紅脣親啓的開口了。
“怎麼,你就那麼不願意我回到龍都?”
九兒鼻中輕哼一聲,往前走了幾步,目光冰冷的看着乾香。
這乾香和之前相比,有了很大的變化,不僅僅是外表的改變,而內心也有很大的差距,現在佔據肉身的魂魄,解釋負面情緒,簡直就能和心魔相比。
當然,乾香在分魂的時候,還是給這魂魄留下一絲人性。
乾香從棺材之中邁出,笑嘻嘻的說道:“當然啊,守正心裡只有你,你若死了,他就是我的。”
“妄想,就算我死了,還有瑤池,還有風后。”
九兒眉頭大皺,這乾香分出的魂魄,有那麼憎恨自己麼。
“乾香,我今日過來,是徹底要激發你體內的魔種,讓你化爲暗黑山鬼,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
張守正彷彿早就預料到看到的這一幕,並未生氣,反而是露出淡淡的笑容。
乾香聞言,開始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隨即拼命的鼓掌,連連點頭,道:“好,很好,爲什麼配合你呢。
待在這陰煞棺木之中利用這些微弱的陰氣,根本就無法讓魔種徹底成長。
你有什麼辦法?還有,你怎麼可能會如此好心?按道理,你們應該是不願意我變成暗黑山鬼才是啊。”
說道這裡,乾香變得冷靜起來,盯着張守正,開始露出警惕之色。
張守正輕笑一聲,也沒遲疑,直接開口道:“你變成暗黑山鬼那又如何?只要你能夠恢復原本的神智,有何不可?
其實外表是無法斷定邪惡的,只有內心
。
如果你是正常的山鬼,但是卻做傷天害理,有違天和的事情來,這豈不是邪惡?
如果你是暗黑山鬼,但是卻保留着一顆善良的內心,那又如何?這還是善的。”
“是啊,乾香,加油。”
玄靈在旁邊輕笑一聲,說道。
乾香心裡雖然還有不少疑慮,但是一想到自己徹底化爲暗黑山鬼,然後再進階到通玄,自己想要做什麼,除了陰神,誰又能夠阻止?
這心思讓她開心不少,再次說道:“什麼時候開始?”
“就現在,出來吧,瘟魔。”
張守正衝着眉心一點,一道白色的光霞落在自己的手掌之上,獄塔之上繚繞着一股神秘的氣息,獄塔門打開,瘟魔從裡面一躍而下。
現在的瘟魔已經到了通玄後期,外形也和全盛時期相差不遠。
此時的瘟魔已經和張守正差不多高,但是卻要偏瘦一些,頭髮垂到腳踝,尾端綁着一根麻繩,頭髮是灰色的,透出一股邪邪的氣息。
而且瘟魔的眉心有一縷紅印,身上穿着獄袍,看起來冰冷無比,見到張守正,立刻施了一禮,恭恭敬敬開口道:
“塔主不知何事呼喚我。”
“幫乾香徹底的激發她體內的魔種,讓她化爲暗黑山鬼。”
張守正直截了當的開口了。
瘟魔一愣,然後往乾香走了過去,示意對方伸出手,乾香將信將疑的伸出手,然後瘟魔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指尖微微跳動着。
“現在我要用魔氣徹底的激發你體內的魔種,你的魔種在紫府識海之中,所以,你千萬不能抵抗,可懂?”
瘟魔掃了一眼乾香,開口說道
。
“你要侵入我的紫府識海?!”
乾香語氣變得有些尖銳起來,這紫府識海是藏着元神,也就是靈魂的地方,外人進入,那麼就代表她也變得十分危險,特別是對方還是一個通玄後期的魔頭,若是要動手腳,自己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的。
瘟魔雙目微微一眯,也來了一些脾氣,鼻中一哼道:
“你的魔種在紫府識海之中,如果我部施展一些真魔之氣進入,如何能夠激發魔種?
我這肉身好歹也是上古大魔,你以爲我會看上你這肉身?還是一副女性的軀體?我奪舍來了,做什麼?”
“乾香,沒關係的,瘟魔雖然是古魔,但是現在是獄塔的獄卒,受到我的掌控,他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你放心就是。”
張守正想不到對方的戒心居然還如此強。
乾香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好吧,不過卻要依照我的吩咐,在特別的地方對我進行魔種灌溉。”
“這裡還不行?”
張守正有些啞然,這乾香到底怎麼想的?
乾香掃了一眼周圍,輕笑的說道:“當然不行啊,這裡是屍府重地,死氣沉沉,沒有一絲花草樹木,我不放心。
我要去森林,如果你們敢對我動什麼手腳,我就發動本源之力,施展出山鬼之怒,與你們同歸於盡就是。
怎麼,不願意?或者說,你們原本就是另有企圖?”
說道這裡,乾香伸手抽來,不願意瘟魔再靠近自己。
張守正有些頭疼的撫着自己的額頭,一咬牙,道:
“行,一切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