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好不容易賺了三百多萬，結果運氣不好，月初不是遇到寒潮了嗎，後來全賠了進去，差點連公司都倒閉了。”徐媽再次嘆了口氣。
“怎麼會這樣？”徐婷驚呼道。
“做生意不都這樣嗎，有賺也有賠，哪有一直賺錢的道理。”徐媽倒是看得很開。
“那接下來怎麼辦？”
“東子勸了你爸，你爸也聽進去了，以後做生意還是穩一點好，不能再這麼急衝衝的了。”
“說得也是。”
母女倆一聊就是大半宿，過了凌晨一點才真正睡去。
次日，大年初二，王秀娟一早就帶着孫子和孫女過來拜年。
“這是我家老大，這是老大媳婦，這是我家老二，也是玲玲和小旭他們的媽，這是我大孫女。”
“這是你們王阿姨，這是王阿姨的孫子和孫女，大的叫張勇，小的叫張雪。”
王秀娟一一和幾人打着招呼，這兩家人一看就是普通人家，看來老張他們發家靠的還是小徐。
客套過後，王秀娟拉着徐媽說起了“家常”，至於孩子們，早就玩在一起了，整個院子裡都是他們的歡呼聲。
“老張，我這邊剛收到消息，上面馬上就要有大動作，接下來所有人都要過苦日子了。你這邊糧食囤的怎麼樣了？”
徐媽連忙點了點頭，說了個“保守”數字：“兩三年內應該沒問題的。”
“還是少了點，不過省着點吃也足夠了。”
“老王，到底出什麼事了？”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是大動作，搞不好又要回到咱們年輕那會了。”王秀娟憂心道。
“你說的是……”
“沒錯，以前有糧票，現在有糧卡，以前吃大鍋飯，沒準兒以後咱們也要吃大鍋飯了。”
其實王秀娟打聽到的消息，也是半真半假。
如果徐東聽到這句話，肯定會告訴對方，大鍋飯是回不來了。
但是以後會出現大食堂，國民們可以去大食堂直接買飯吃，還省了水電費。
“唉，孩子們還小呢，這可如何是好。”
徐媽最擔心的還是三胞胎，孫子們還那麼小，怎麼撐得下來。
“也沒你想的那麼悲觀，國家再困難，也不可能少了孩子們一口吃的，而且你家徐東也算是體制內人了，多多少少……”
“我懂！就是心裡憋得慌。”
“別說你了，我心裡也憋得慌，你說咱們的日子怎麼就這麼苦呢，年輕時吃苦就算了，老了還要再吃一回苦。”
王秀娟待了沒一個小時就離開了，徐東看着一臉憂心忡忡的老媽，忍不住問道：
“媽，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老大惹你生氣了？”
徐媽搖搖頭：“不是，不關你大哥的事。”
在徐東的追問下，徐媽到底還是把剛纔的聊天內容，大致上說了一遍。
“媽，你也太杞人憂天了，天塌下來有我頂着，出不了事。”徐東苦笑着勸道。
“你能頂得住麼？”徐媽沒好氣道。
徐東秀了秀胳膊上的肌肉，一語雙關道：“你兒子早就準備好了，你就放寬心吧！”
徐媽笑了一下，根本就沒把小兒子的話當回事。
“好了，媽，王阿姨的話絕對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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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徐媽趕緊問道。
“現在全國都種不了地，只能靠海水淡化工廠和植物工廠，國家已經掌握了全國絕大多數的糧食。”
徐東也不管老媽能不能聽懂，一股腦兒全說了。
徐媽好像領悟到了什麼。
徐東繼續解釋道：“這時候，最重要的不是糧食的分配問題，而是糧食的生產問題，這個纔是關鍵。”
“你是說不會出現大鍋飯？”
“絕對不會，國家不是搞出糧卡了嗎，這已經是最高效的分配方式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以咱們國家的基建能力，肯定能渡過難關的。”
徐東這話可不是胡說八道。
在他前世去世的時候，國內其實已經實現了糧食的自給自足，甚至還能拿出一部分出來搞養殖業。
當然了，過程中也付出巨大的代價。
經過勸說，徐媽總算是恢復了一點精氣神，不過也就一點點而已，連午飯都是由楊麗娜、徐婷和譚愛芳三人一起做的。
……
1月25日，大年初四，徐婷和徐斌兩家人一早就離開了。
這次過來拜年，兩家都只帶了一瓶酒、一點糕點當作年禮，東西估計還是從黑市上花大價錢買來的。
徐媽每一家都回送了幾十斤的鹹魚和海鮮乾貨，還有一桶食用油。
其它東西就沒多送了，他們也不需要。
時間一眨眼就來到了二月份，王秀娟口中所說的大動作果然如期而至。
2月1日。
上面突然宣佈全國進入緊急狀態，並且成立了特別辦公室，時間爲期一年。
也就是說，自即日起，暫停一切非必要生產活動，暫停一切非必要財政支出，嚴格管控人員流動。
除此之外，還有大大小小十幾條限制內容，基本涵蓋了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看着電視新聞，徐媽大爲鬆了一口氣，這幾天對她來說幾乎是煎熬。
“媽，我早就說了，上面不會再搞什麼大鍋飯的，這下你終於相信了吧！”徐東笑着說道。
“嗯，放心了，咱們家的糧食可算是保住了。”
說到底，徐媽之所以當心受怕，主要是把自家帶入到了土豪的角色。
“媽，你就是想多了，咱們只要遵紀守法，那誰也管不着咱們。”
“不能這麼說。”徐媽連連搖頭，“你和你爸以後在外面，還是儘量低調點，免得惹禍上身。”
徐東扯了扯身上的警服，笑道：“我也算是半個警察了，能出什麼事？
至於老爸那邊，他們背靠着國企，應該也出不了問題，實在不行，大不了把公司關門了就是。”
“你爸可捨不得，公司現在就是他的命。”徐媽唏噓道。
徐東把小寶遞給老媽，打趣道：“到時候就看是公司重要，還是孫子們重要了？有小寶他們在，我猜爸肯定更願意回家抱孫子。”
“真像你這麼說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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