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Saber。”
說完這句話,方墨就扛起長槍朝不遠處走了過去:“先讓我捅兩下舒服舒服……”
“……”
只不過遠處的阿爾託莉雅卻沒有說話,或者說她心態已經崩了,此刻只是雙手拄劍沉重的喘息着,但卻對迎面走來的方墨視而不見。
畢竟她其實跟Lancer也差不多。
都是中世紀的英靈。
對他們而言,騎士精神幾乎是跟信仰差不多的東西了。
但衛宮切嗣這貨的所作所爲……如果說肯尼斯只是單純不在乎自己從者的感受,那麼衛宮切嗣則可以說已經是連臉都不要了,別說是什麼從者,御主了,甚至就連教會的監管者他都敢下手。
而且就拿令咒來舉例子吧。
他已經強制命令自己用寶具攻擊對方兩次了。
雖然第二次是自己主動解放的寶具,但在意識到Lancer出事之後,她就立刻想要中斷蓄力了,但衛宮切嗣卻專門在這種節骨眼上給自己下絆子。
而且很奇怪的是。
自己的對魔力屬性似乎比以往弱了些。
要知道本來作爲劍階的加成,阿爾託莉雅的對魔力可是A級的,也就是說連一條令咒都可以強行違抗的程度。
但這次降臨現世時卻有些不對勁,她的階職能力似乎遭到了一定的削弱,雖然固有技能還是一樣的,但像是對魔力,或者騎乘這一類的能力水準確實有所下降,這就導致了她對衛宮切嗣的令咒非常頭痛。
這連續兩次的強行命令。
說實話阿爾託莉雅這邊已經完全喪失戰鬥慾望了。
所以她現在的心態其實跟Lancer差不多,簡單點來說就是‘累了,毀滅吧’這樣的感覺。
“喂喂,你這真不反抗一下的嗎?”
方墨緩緩走到阿爾託莉雅面前,然後歪着頭,好奇的用槍身拍了拍對方:“你再不動我可要薅你呆毛了啊?”
“殺了我吧。”
阿爾託莉雅直接一低頭:“白子小姐,抱歉,我已經沒有顏面再去爭奪什麼聖盃了……”
“真的?”
方墨有點意外的看了對方一眼:“你確定嗎?”
“衛宮切嗣……”
阿爾託莉雅咬了咬牙,表情既無奈又有些憤怒的感覺:“像他這種卑鄙小人,已經不配讓我爲他爭奪聖盃了,我現在只想親手砍了他,可我如果這樣做的話……就沒辦法面對愛麗絲菲爾了。”
“這樣嗎?”
方墨故作理解的嘆了口氣:“我明白了,那麼你再請求我一次吧,對了,在說出請求之前先喊一聲‘咕’給我聽聽。”
“什麼?”
阿爾託莉雅似乎懵了一下。
“哎呀,快點說嘛。”
方墨故意賣了個萌催促道:“反正你都要死了,還不如滿足我這個小小的願望,我一定會替你教訓衛宮切嗣的。”
“咕,殺了我!”
阿爾託莉雅十分配合的喊了一句。
“感激不盡!”
方墨無比滿足的嘆息了一聲,隨即便擡起長槍,直接朝阿爾託莉雅的前胸口猛然捅去:“那麼……不列顛的王啊!退場吧!!!”
“等等!!!”
然而就在這時。
突然一陣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
“嗯?”
方墨下意識的回頭一看,但手中的長槍卻沒有因此停下,此刻槍尖呼嘯着向前刺去,由於紅薔薇自帶的破魔屬性,阿爾託莉雅身上的護甲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鋒刃毫無阻滯的刺穿進去,然後又從對方的後心口冒了出來。
“Saber!”
不遠處的遠阪凜見狀倉促的驚呼一聲,緊接着就急忙跑了過來。
“……”
此刻阿爾託莉雅閉着雙眼,剛纔方墨那一槍貫穿了她身爲英靈的核心,也就是靈核,而且最要命的是這槍還帶破魔屬性,此刻在這雙重因素的加持之下,她的身體已經逐漸開始化作光屑消失了。
“……不是你這人怎麼回事?”
遠阪凜見狀也是忍不住朝方墨喊了一聲:“我不是說讓你等等嗎?你就這麼着急……怎麼,不立刻捅她難道你能憋死嗎?”
“能憋瘋……”
那眼見這大凜子莫名其妙的急了起來,方墨攤了攤手,隨即就用一種很小的聲音朝她說了起來:“所以你又要鬧哪樣?她又不是你認識的那個Saber,聖盃戰爭從者的本質其實只是魔力的投影……當過英靈的你應該比我還清楚這些吧?”
“我當然知道這些了……” щщщ.тт kān.¢o
遠阪凜嘴上說着,手上的工作卻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
只見她先是將紅薔薇的槍尖用力拔了出來,隨後就不知從哪摸出了一個小玻璃瓶,將塞子拔出,最後將裡面的液體立刻灌入了阿爾託莉雅的嘴巴里。
“不是,等一下兄弟……”
眼尖的方墨瞬間就認出了這玩意兒的真實身份:“這不是我的洗澡水嗎?”
是的沒錯,遠阪凜瓶子裡裝着的不是別的,正是遊戲世界之中的溫泉水……或者更準確點來說是更多地形模組的聖泉之水。
在遊戲中這東西只要玩家沾染上,就可以瞬間獲得生命恢復II的效果,有時候隨身帶個水桶,甚至比喝治療藥水還方便,而這種特性在現實化之後也依舊有效,所以方墨也就習慣經常拿這玩意兒泡溫泉了,也不知道遠阪凜是從哪兒找來的。
“我可求你閉嘴吧。”
遠阪凜倒是沒有過多理會方墨的話語,此刻在喂完了聖泉之後,就一直在盯着阿爾託莉雅這邊的情況。
而事實證明這玩意兒也確實厲害。
本來這阿爾託莉雅被一槍捅穿了靈核都是必死的了。
結果聖泉水的再生機制強行發動,甚至連靈核這種玩意兒都不知道用什麼手段給修復了,很快她整個人就重新恢復了清醒,有點茫然的看了看周圍:“嗯……怎麼回事?我居然沒死嗎?”
“……”
對此遠阪凜沒有說話,而是再次從自己身後抽出了一柄奇怪的武器。
那東西看上去有點像是匕首,但卻奇形怪狀的,有點像是Z字形的感覺,感覺比起近戰,這東西應該是某種詭異的法器纔對。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只見遠阪凜擡手用這東西捅了對方一下。
突然魔力爆發,緊接着阿爾託莉雅身上的某種聯繫就突然斷開了,而感受到這一幕之後,就連她自己都有些驚訝住了:“這?切嗣與我之間的聯繫怎麼……”
“嗯,沒錯。”
直到此刻,遠阪凜才緩緩開口說了起來:“你和那傢伙之間的聯繫已經被我切斷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
阿爾託莉雅明顯有些發懵,畢竟在她的認知中這種契約是很難被斬斷的:“御主與從者之間的關係居然這麼輕易的就被……”
“破盡萬法之符?”
旁邊的方墨見狀倒是反應了過來,下意識問了一句:“不是,你怎麼把美狄亞的寶具也偷過來了?”
“你還有臉問?”
那遠阪凜聽到這裡就是一肚子的火,此刻立即反懟道:“我爲什麼帶這東西過來你心裡就沒點數嗎?如果不是你總想以補魔的藉口猥褻小時候的我,我會帶着東西過來嗎?還不是擔心我自己的安全?”
“這……你們在說什麼???”
旁邊的阿爾託莉雅聽到這裡人都有些懵了。
只不過稍微想了一下之後,她突然又怔住了,下意識看了一眼遠阪凜,然後又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遠阪凜:“嗯???”
是的她直到此刻才反應過來:“等等……你是遠阪凜?白子小姐的御主?”
“我是遠阪凜,但並不是這傢伙的御主。”
遠阪凜深深的吸了口氣,稍微思考了一下才開口解釋道:“簡單點來說,我是通過某種魔法從未來降臨於此的,所以我確實是遠阪凜,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魔法?未來???”
聽到這裡,阿爾託莉雅這邊似乎也愣了一下,隨即整個人瞬間就激動了起來:“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回到過去嗎!?”
那其實這也不怪她激動了。
畢竟在fate的世界觀裡面,這個阿爾託莉雅的設定就是亞瑟王本王,因爲國家滅亡了嘛,所以她就認爲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如果當初拔出石中劍的人不是自己的話,這個國家或許就不會這樣,所以她的願望就是改變這一切,拯救自己的國家。
也正因如此。
她才與這個世界的抑制力達成了契約,成爲了英靈。
事實上這一次的聖盃戰爭之中,可能只有她對聖盃的執念纔是最深的,因爲她是真覺得聖盃是許願機,可以讓自己回去拯救國家。
而此刻聽到遠阪凜是從未來回到這裡的,也就是穿越時空,所以阿爾託莉雅這邊也是立刻就激動起來了,因爲她也想回到過去拯救自己的國家,爲此不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都可以接受。
“你……”
當然這一點遠阪凜也是清楚的,畢竟她在冬木市還認識另一個Saber呢嘛,這都相處成朋友了,自然也知道對方的往事了。
“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而正如遠阪凜預想中的那樣,這邊的阿爾託莉雅立刻說了起來:“不管什麼條件都可以!拜託了!”
“這件事之後再談。”
遠阪凜見狀也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緊接着就擡手伸向了對方:“你現在這都快消失了,還是趕緊跟我先簽訂一下契約吧,我來成爲你的新御主,我可以保證我絕不會像衛宮切嗣那樣對你。”
“我……明白了!”
聽到這裡,這邊的阿爾託莉雅只是稍微遲疑了一下,隨即就重重的點下了頭,隨後擡手朝這邊伸了過來。
雙方手掌碰在一起,魔術迴路鏈接,阿爾託莉雅直接成了遠阪凜的英靈。
“契約成功了。”
感受到從對方那裡傳來的洶涌魔力,阿爾託莉雅這邊也是略微有些驚訝,但她還是很快就帶入了自己的角色:“那麼……遠阪凜小姐,請問你需要我幫忙做些什麼呢?”
“去。”
而遠阪凜這邊直接擡手指向了方墨:“給我砍她一刀。”
“……我?”
阿爾託莉雅聞言也是一懵,下意識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白毛幼女,神情似乎有些遲疑:“遠阪凜小姐,我……可能打不過她?”
“我又沒說你打得過他。”
遠阪凜可不管這那的:“我只是讓你單純的砍他一刀而已,這貨實在是太可惡了,你砍他一刀出出氣怎麼了?”
“這……”
“你還想不想回到過去了?”
“噗嗤!”
這邊的話音還沒落下,誓約勝利之劍就已經捅進了方墨的左邊胸口,緊接着阿爾託莉雅就愧疚的挪開了視線:“抱歉,白子小姐……”
“道歉時你TM倒是先拔出去啊!”
方墨忍不住一扶額。
“噗嗤!”
阿爾託莉雅將手中的大劍往外一拔,緊接着就繼續開口道歉了起來:“抱歉,白子小……”
只是這話還沒等說完呢,就看到方墨這邊把衣領稍微往下拉了一下,只見這白毛小鬼先是自己低頭看了一眼,緊接着就立刻擡頭看向了阿爾託莉雅:“完了,你給我扔頭砍沒了,怎麼辦吧?”
“……啊?”
阿爾託莉雅感覺自己腦子都嗡的一下。
“這我不成殘疾人了嗎?”
方墨先是攤了攤手,隨後就突然擼起袖子做出一副攻擊的姿態:“算了,還是自己動手搶吧,我要把你的搶過來自己用……”
“不是你給我等等。”
關鍵時刻遠阪凜也忍不住了:“你能別什麼東西都亂搶嗎?我怎麼不信你沒有……”
“廢話,我連褲杈子都用你穿剩下的,搶點東西怎麼了?”方墨理直氣壯的說道:“只有弱者才守護不了自己寶貴的東西,那強者就是要羞辱弱者,我只有搶了他們的東西他們才能變強好嗎?”
“這就是你搶Lancer淚痣的理由?”
遠阪凜翻了個白眼吐槽道:“你這淚痣好像是對異性特攻吧?那你下一步是不是準備跟誰搶男人了?”
“我……”
方墨聽到這裡表情明顯僵了一下,但很快她就開始耍賴了,蠻不講理的一揮手說道:“總之我不管,今天我必須把這玩意兒搶過來,還有呆毛也別想跑……”
“全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