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打了個出租車向着匯合地點趕去。
爲什麼不買輛車開過去？
那是因爲他現在手裡的錢也不多了，經過一個多月的大肆花銷，現在也就只剩下八十多萬人民幣，其他的都變成了他實力的一部分。
而且開車哪有坐車舒服省心，開了這麼多天顛簸的大車，沒日沒夜的收豬、殺鼠，他可不想再開了。
然而。
林山沒料到滬市的交通竟然堵成這樣，他足足遲到了三十分鐘纔到達匯合地點，司機也打電話催了兩次，林山只好使勁道歉。
下了出租車。
看着不遠處停在路邊的一輛七成新的黑色別克轎車，車牌沒錯，旁邊還站了一個正在抽菸的中年男人，玩着手機，想來就是這輛車的車主王開平，林山趕緊走了上去。
“不好意思，王先生，來晚了，我就是林山。”林山抱歉道。
王開平擡頭看了看林山，笑着說道：“你終於來了，快上車吧，對了，車裡有個脾氣不好的大個子，嘴巴有點碎，你等會兒別和他計較，他有點等急了。”
說到最後，王開平低聲提醒道，他的車窗都是關着的，說小聲點，裡面的人也聽不到。
“我知道了。”林山點了點頭。
說完，林山上了車，坐在副駕駛的後面，一上車，林山就注意到坐在後座的一個壯漢，胳膊上紋着紋身，肌肉隆起，戴着一個骷髏標誌的帽子，穿着很非主流。
林山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就這衣服的搭配水平，和他有的一拼。
兩百年間，林山一直穿的軍裝，對於衣服的搭配，完全沒有概念，涼鞋、短褲、短袖衫，就是他現在的裝扮，很‘土’。
不過他覺得舒適就好。
想想。
還是軍裝好看點。
而前座的是一個小姑涼，還挺漂亮的，穿着清涼，十七八歲的樣子，聽介紹是王開平的女兒，名叫王琴，前幾天剛剛高考完，準備和父親回老家一趟。
王開平想着後面空着兩個位置，還不如‘租出去’賺點油錢。現在都是實名認證的身份，他也不怕遇到壞人。
林山還注意到，這個壯漢看着前座的女孩眼中有着淡淡的慾念。對此他也理解，看到漂亮的女人，十個有七個都會第一時間想到交配。
剛一上車。
那個壯漢果然開始碎碎念起來。
“你這人怎麼回事，讓我們等這麼久，你知不知道我們的時間很寶貴的，耽誤了你負的起嗎？”他的語氣很不客氣，配合着那副尊榮和洪亮的聲音，還真能唬住一部分人。
可是林山是誰。
說句不好聽的話，在他面前，這人也就螻蟻一樣，不入他眼。
“不好意思。”林山根本沒有興趣和人吵架。
嘴上這麼說，但是臉上卻毫無誠意。
壯漢以爲自己唬住了林山，就更加得意了：“不錯，知道錯就好，小夥子下次時間觀念強一點，這個社會，沒有時間觀念，很容易吃虧，你在什麼地方工作？”
“無業遊民。”林山淡淡一笑。
壯漢眼睛一亮，又是個炫耀的機會，“沒工作？你不會還在啃老吧，我跟你說，想我十六歲就出來打工，後來做了健身教練，精通跆拳道，現在每個月也有一萬左右的收入，你還年輕。。。”
壯漢碎碎念停不下來了，大談人生道理，爲人處事，自己每個月掙多少錢，還有長遠的人生規劃，從那眼神中，林山就知道這是說給前面兩人聽的。
林山聽着就想笑了。
拜託，你沒看到前面兩人的表情嗎，都一臉厭煩，你還想做人家女婿不成。
也不回答。
人生寂寞太久。
就算聽着這麼腦殘的話也覺得很有意思，就當這個月的緊張生活的調劑品吧，看着林山很有興趣聽他講話，壯漢講得越來越起勁了。
見林山和壯漢這麼‘投緣’，王開平也鬆了口氣，兩人不會對罵起來就好，有時候開車，特別是長途，身邊還真需要一個說話的，不然容易打瞌睡。
王琴也通過後視鏡打量着林山，樣貌普通，沒有什麼特色，衣着普通，但是氣質獨特，帶着絲絲神秘，笑容溫和，給人一種很陽光的感覺，坐在後座，林山也看見了王琴好奇的眼神。
爲了避免對視的尷尬，林山只是瞄了一眼就把目光轉向了別處。
車子快速在國道上行駛着。
半小時後，男子也說累了，或者說肚子裡的乾貨都說完了，便找前面的王琴聊天，可是對方也好似很困一樣，裝睡，沒有理他。
車子一時間陷入了安靜。
王開平拿出一支菸，抽了起來，提提神。
林山也沒閒着，拿出手機看起了新聞。
還是那樣，國內各種安定，國外各種搞事情，算算時間，距離空間之門出現還有兩個多月，兩個多月後，整個世界都會改變，邁向一個不可知的未來。
是毀滅。
還是昌盛。
取決於全人類的共同努力。
等人們發現所有空間之門的時候，又還得過一個月多，林山都在考慮是不是要提前通知各國空間之門消息，可是這個念頭剛一興起就被打壓了下去。
因爲完全沒有必要嘛。
他的老鼠已經在國內的其他四個空間之門附近守着了，等到開啓的時候，老鼠們至少也是二階異獸，一千多隻二階以上的異獸，鎮守五個空間之門，足夠抗下前期過來的那些低級異獸。
等到空間之門再大一點，自己的手下扛不住了或者暴露的風險太大，再找機會曝光出去就好，至少在國內是傷不了人。
至於國外的事情，他就沒什麼興趣去管了。
除了半年後的那次獸潮，人類一開始的傷亡人數根本不多，也不是林山冷血，兩百年間的異獸戰場，人類戰死的士兵數以億計，要是死幾個人就受不了了，林山早就糾結死了。
任何一場戰爭。
都是以合理的傷亡換取勝利，想要無損，那是理想狀態，小規模戰鬥還能保證，但是牽扯到大規模戰役，死人，是必然的。
晚上七點。
他們在國道旁邊一家川菜飯館門口停下。
吃完還要趕路，等晚一點就在就近的縣城或者市裡找一家賓館住下，雖然林山也會開車，但是王開平可不放心，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安全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比較好。
剛一坐下。
壯漢就叫嚷着自己請客，林山無所謂，下一頓自己請就是了，王開平說了幾次，都被壯漢什麼‘是不是看不起我’給懟了回去，最後也只好和林山一樣的打算。
幾人等菜期間。
“林大哥，上大學好玩嗎？”王琴笑嘻嘻地問道，之前在路上王開平把林山的信息問了出來。知道林山是個大學生，王琴對一路寡言少語的林山好奇了起來。
她本就是性格開朗的女孩子，只是那個壯漢很惹人厭罷了。
不然剛纔在車裡叨叨的人就是她。
“好玩，但是最好不要玩，好好上課，學習知識，回報社會。”林山喝了口茶淡淡地說道。
“嗯，我會的，感覺你說的話老氣橫秋的。”王琴嘟囔道。
“呵呵，也許吧。”林山聳了下肩膀。
“你去陝省做什麼？”王琴又問道。
“旅遊。”
“那你怎麼不報旅行團。”
“我喜歡一個人。”
“。。。”
面對王琴的不斷提問，林山是實在不想回答，但是王琴人也不錯，路上強塞給他一個蘋果，有了‘因果’，他也只能敷衍一下了。
聽到林山還上過大學，壯漢心頭有點鬱悶，這上過學和沒上過學的待遇咋差距這麼大呢？
好在他就是嘴碎一點，並不是嫉恨之人，最多有點羨慕罷了，社會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靠着一點狠勁，才能將將把日子過下，特別是在滬市，人才聚集之地，他深深地知道，知識改變命運的話多對。
可惜了。
學不進去就是學不進去。
就這樣。
林山和王琴開始了‘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