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 憶最押韻的是嘆息

第十一憶,最押韻的是嘆息。

過了半刻,她仍然沒有回答,我看她的樣子似乎真的有什麼事情:“有什麼事情,你就快說吧!“

“好吧!其實我殺他的原因,很複雜,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吧!“她這樣說着,我叫他們放開了她,讓她坐下來說。

“在五年前,有一個縣,這個縣有一個才子,才華橫溢,人也長的俊俏,那一年的科舉,他高中探花,被分到一個縣做縣令,在上任的路上認識了一個美麗女子,兩人一見鍾情,兩人私定終生,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就快要到達一個縣上,赴任時,一羣土匪殺出,殺了這個才子,奪了他的官印,假冒了新任縣官,還霸佔了這個女子,這個女子爲了伺機報仇,只能忍辱偷生,繼續留在土匪身邊,後來這個土匪成了親,那個女子卻成了丫鬟,而且時常要被這個土匪**,但是,女子卻一直沒有機會報仇。

他本毫無治理縣州的能力,卻陰差陽錯得到,一個具有管理能力的才子,這個才子成了他的師爺,爲他分擔了很多事情,到後來,他竟然想做一個好官,爲了讓這件往事傳出去,他竟然,殘忍設計殺害了,幾十名,隨他風吹日曬的土匪兄弟!“她突然停了下來,看着已經有些明白的我:“上官師爺,兩年前的那場,剿匪行動,我相信你還記憶猶新吧!是你建議用火攻,燒了整片山林,將那些土匪全部燒死!“

“什麼?這和你殺江大人有什麼關係!“我語氣有些顫抖了。雖然我已經猜到了真相,我卻仍然不敢相信。

她的聲音如鬼魅一樣,再次響起:“既然了不知道,我說什麼?那我就明說了“那個混蛋根本就不姓江,他原名張鐵狼,是原來本縣附近的土匪,他殘忍了殺害了,我的未婚夫,我的愛人,而你,上官微辰,一直助他管理,你也算是幫兇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忍辱偷生,就是要親手手刃這個混蛋,本想栽贓給他夫人,可惜,被你看出了端倪,不過也好,我終於可以去見我的江郎了。“說完,她一下把頭,撞到了桌角,沒有人阻止得了。

“不可能!我不準,你侮辱江大人!“看着她,倒在地上的身體,我語氣已經不能堅定了,一個自己,一直當做恩人的人,一個一直被當做好官的官,原來卻是罪無可恕的殺人兇手,我無法接受,也根本接受不了,這不是真的,不是……。

王鬆,走過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衝着我搖搖頭:“師爺,她已經死了!“

我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心裡滿是惆悵:“交給你處理吧!我休息會,大家散了吧!“

我走出了縣衙,牽着小羽,慢慢走回家,對於,小蓮所言,我半信半疑,主要是我無法接受一個,我看的那麼重的人,雙手沾滿血腥,不!我沒有資格說他,我自己助紂爲虐,親手殺了那麼多,本性不壞的土匪,我雙手沾滿的血,是無法去除的,無法去除……。

走着,想着,恨着,不知覺,我走到了迎春閣,不知道怎麼了?想找一個人,傾吐心中所想,而第一個,就想到了小依姑娘。

我走進去,剛剛想問老鴇,那陣溫柔的聲音便傳來:“上官公子,這麼快就來找我了?“

我轉身,看着正在說話的她:“我有事,想和你說,你方便嗎?“

她的視線似乎,完全停在我身上 “方便啊!那就,昨天的房間談吧!“

她剛剛說完,就走上了樓,我也像昨晚一樣,跟在她的身後。

進了房間,發現桌上已經擺好了酒菜,她坐了下來,對我說道:“我有預感你會來,所以提前準備了酒菜,你有事情,我們邊喝酒,邊聊!“

我也坐了下去,對於這一幕,我還是很震撼的,她的第六感,真的很準:“其實,我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是你,你該這麼選擇。“

“哦?是問題,我最喜歡回答別人的問題了!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對了,有獎勵的嗎?“她有些調皮的看着我。

我喝了口酒,清清嗓子,然後將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和她說了,她聽完,就立刻回答了我“要是我是你,我還會繼續尊重江大人,因爲不管他以前過去如何,他是實實在在的幫助了你很多,但是,他違反了國家的法制,你應該追究他的責任,爲死去的人伸冤,因爲你是上官微辰,一個給活人清白,死人明白的師爺!“

她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還是無法用國家法制去對我的恩人,我做不到!

她看着我一個勁的喝酒,卻什麼話也不說,她也一個勁的喝了起來:“這酒,是我們店裡最烈的酒,絕對能醉人,既然你如此糾結,我安慰你,倒不如,與你共醉!“

看着,她沒幾下,就被酒弄的紅紅的臉蛋,卻還是和我一樣拼命灌的樣子,我真心感覺到,眼前,這個人,的確是一個善解人意的朋友,而且對自己,是真心的。但是,我從沒有想過,她對我,不止是朋友的感情。

我喝了將近五壇,才發現,這酒比昨晚喝的白開水一樣的東西,厲害多了,我的頭,都開始有些暈了,感覺全身越來越熱,而小依姑娘,此時也已經醉倒了,趴在桌子上了,我只能停止喝悶酒,先將她扶回牀上休息了,我將她扶了起來,她卻一下倒在了我的身上,等我好不容易,把她弄到牀上,剛剛放下她,她卻突然抱住了我,迷迷糊糊的說着:“不要走,上官公子,不要走,上官公子!“

看着她喝醉時的樣子,更加是可愛動人,但也沒有想過,她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呢?

我將她的手慢慢拿開,輕輕放在她的身上,然後就想離開這裡,但是她的手,又抓住了我的手,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感覺我心臟跳動的節奏似乎立刻加快了起來,又聽見她迷迷糊糊的說着:“上官公子,小依喜歡你,你不要走!“

聽完她這麼一說,我這笨蛋腦子,纔算是反應過來,原來這小丫頭喜歡我,哎,又坑害了一個無知少女,我心裡是一陣慚愧,現在也沒什麼辦法了,我先用溼布,擦了擦她臉上的汗。

然後,我端了一張凳子,坐到了桌邊,趴在牀上看着她:“呵呵,小依姑娘,我不走,不走!“

有點感覺,我似乎在照顧,自己的妹妹一般,在現代我是沒有妹妹的,而我自己也想要有一個妹妹,照顧小依,讓我有了,哥哥照顧妹妹的那種滿足感!

但是,我還是無法接受,江大人,不是江大人這個事實,因爲這個讓任何人,都很難接受,而我最內疚的是,凌兒,和陸家七口性命,到現在,我都沒有抓到那個,殺害他們親人的兇手。

“哎~“我輕輕一聲嘆息,嘆息自己能力不足,嘆息自己有太多事情,無法控制,無法做到。

輕輕回憶着,我遺憾的點滴,最押韻的,竟然是,我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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