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只相信我自己。 ”我說道。
秦瑤明顯對我的這個回答有些意外，居然還愣了一下，最後就見她笑了起來：“肖辰，你終於變聰明瞭。”
看來無論是秦瑤還是夢雨，都對於我這種“誰都不信”的態度是十分讚賞的，我猜測這很有可能和她們平時就生活在被謊言包圍的人和事周圍有關。
“既然你有這樣的想法，那我就直說了。”秦瑤繼續說道。
“快說吧，我聽着呢。”
“肖辰，陳夢雨一直都在騙你。”
“我知道！不就是平湖區的事情嗎？”
然而秦瑤居然搖了搖頭。
“那就是她出賣小青的事情？”我心裡已經有些不安了。
“哦？你居然知道她爲了自己把小青的位置出賣給古月的事情？”
“她自己向我坦白的。”我說道。
“哼……那她還挺聰明的，知道及時告訴你真相，免得讓你產生更大的誤會。”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
“秦瑤，你到底想說什麼？要知道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可沒那麼安全，你最好長話短說。”
“我想說的還是那句老話，陳夢雨她從頭到尾一直都在騙你，在利用你。”
我沒有吭聲，因爲我已經隱隱感覺到秦瑤這話並不是在胡說……
“所以，你現在最好把你和陳夢雨之間那些可笑的感情問題拋開。”
“有關係嗎？”這次我忍不住了。
“當然有關係！”秦瑤似乎有些生氣了：“情緒是可以左右一個人的判斷力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好吧。”
秦瑤明顯覺得我是在敷衍她，只聽她接着用打擊我的語氣說道：“你知道你和陳夢雨這所謂的感情，現在我眼裡看來，根本就是笑話嗎？”
“我不知道！”我怒聲說道：“你說重點！”
可是秦瑤根本就不理會我，而是繼續說道：“首先人和幽靈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可言，更何況這個陳夢雨還在一直利用你對她的情感讓你爲她做事。”
“那都是我自願的，她從來沒有逼過我。”
“自願的？”秦瑤笑了起來：“那是因爲陳夢雨已經抓到了你內心深處的軟肋，知道怎麼用情感攻勢來操控你罷了，你自己還渾然不覺。”
“秦瑤！別忘了你自己答應過我的事情！你要說出你哥哥到底是怎麼死的！”
秦瑤聽到這句話，臉上嘲弄的神色明顯停滯了一下。
“那我說了。”秦瑤頓了好久，最後說道。
“說吧。”我儘量耐住性子說道。
“我哥哥……是自殺的。”
……
我曾經設想過秦琪的無數種死法，比如他是被幽靈圍攻致死的，比如他是被人謀殺的，又比如他是爲了救秦瑤而死的，但我卻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自殺？！
“你最好實話實說。”我有點兒不太相信秦瑤的說法。
“肖辰，你覺得我會拿自己哥哥的死法開玩笑和撒謊嗎？”秦瑤怒目瞪視着我，每當我涉及到和她哥哥有關的問題是，秦瑤就變得十分容易生氣，看來這秦琪是她內心深處的最後一道防線，任何人只要突破了這一底線，就意味着會徹底激怒秦瑤。
因此我立刻閉上了嘴，生怕把秦瑤惹惱了她不告訴我後邊的事情就麻煩了……
秦瑤見我乖乖閉上了嘴，又狠狠瞪了我一眼，這才繼續說道：“我哥哥也是天機組織的成員之一。”
“哦？可爲什麼老楊還有白夜他們都不認識你哥哥？”我心說秦瑤這丫頭片子不會又在給我放煙霧彈吧。
“那是因爲我哥哥的身份隱藏很深。”
“有多深？”
“就和叶韻筱一樣。”
“叶韻筱？可是至少你們的人還認識她。而你哥哥看樣子似乎所有人都不認識他。”
“叶韻筱之所以能被所有人認識，只不過是因爲他被古月任命爲了四個隊長之一，名單上有她罷了，至於她真正所執行的任務，並沒有人知道。”
“也就是說，如果她不是隊長之一，你們其他人根本就不會見到她，也不會聽到她的名字對嗎？”
“沒錯。我哥哥就是這樣的人，他們都是負責天機組織內部最爲艱難、最爲秘密的行動。”
我心說我就先勉強相信你的這個說法吧，我倒是要看看你後邊還能用什麼話來填坑。
“五年前，天機組織策劃了一起針對初誕者的行動，我們要從所有的成員中選出一個人來作爲祭品。”
“祭品？”
“對，被選中的人會被直接殺死……然後……讓他變成幽靈……”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然後讓這個人主動接近初誕者對嗎？”
秦瑤立刻點了點頭。
我之所以這麼快就想到這一層，是因爲同樣的事情白林也做過，當時白林就是在秦瑤他們的授意之下，成爲了天機組織安插在初誕者身旁的幽靈間諜。
“那你們當時是怎麼決定這個人選的？難不成是抽籤？”我隨口問道。
“就是抽籤。”
……
秦瑤繼續說道：“抽籤的結果你應該猜到了吧？”
“我靠……”我忍不住說了句髒話：“你別告訴我抽到你了！”
“嗯，就是抽到我了。”秦瑤點點頭說道。
“有這麼巧嗎？”我已經有點兒懷疑這個秦瑤是在故意耍我了。
“一點兒都不巧。”秦瑤直接說道：“因爲我後來才知道，這個抽籤是被人做過手腳的，我不管怎麼抽，結果都一樣，都只能是我。”
“誰做手腳了？”
“古月。”
……
“那你之前爲什麼還對你們的頭兒那麼忠誠？”我有些詫異。
“因爲和之前一樣，這事情也是我才知道的。”
我好像有點兒反應過來了……
“秦瑤……你的意思是……這些事情都是你哥哥後來告訴你的嗎？是剛剛告訴你的？”
秦瑤微微點了點頭。
“那你哥哥？！”
秦瑤臉上的表情變得痛苦起來：“是的，我哥哥是替我死的。”
……
我這才明白這個秦瑤爲何對她哥哥會有這種近乎於癡狂的感情，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人肯替我死的話，我的反應恐怕比秦瑤還會更激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