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漸漸消失在柳夢‘潮’的眼前,熟悉的家又重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自己的家,熟悉的‘牀’鋪,還有牆上貼着的海報,書架上擺的滿滿當當的書籍,看到這熟悉的一切,柳夢‘潮’輕輕地舒了口氣。
無論什麼人,重新回到家中總是會覺得愉快的。皺緊的眉頭,也會舒展開來,只是對於柳夢‘潮’來說,這一切反而有些不太適應。
是的,不適應,原本‘激’動地呼喊聲,這一次,柳夢‘潮’並沒有聽到。家中靜悄悄的,彷彿沒有了人聲。
“安娜?”
柳夢‘潮’皺着眉,心頭不由地有了種不好的感覺。他快步的走着,彷彿快速的步伐,就可以舒緩心頭的不按似地。
只是等到柳夢‘潮’進入客廳的時候,原本懸着的心,更加的緊繃了起來。並不是喬安娜不見了,但是看到的場景,卻讓柳夢‘潮’更加的痛心。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人用小刀,輕輕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正緩緩地從這到細小的口子裡面一點一滴的流淌出來。
“哥……哥……”
喬安娜坐在沙發上,原本‘豔’麗的粉‘色’馬尾辮,這一刻卻無力的趴在了她的身上,連帶着的,還有變得有些虛弱的聲音。
“安娜……”柳夢‘潮’快步的走了過去,輕輕地擡起了小‘女’孩的臉。原本紅潤粉嫩的臉龐,這一刻卻顯得蒼白而無力,像是得了病一樣。
柳夢‘潮’焦急的把自己的額頭,貼在了喬安娜的額頭上。感受着‘女’孩的體溫。只是一切如常,更加令柳夢‘潮’的心頭疑‘惑’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
柳夢‘潮’皺着眉。看着自己懷中的‘女’孩。他從沒有見過喬安娜這樣的‘摸’樣。原本天真活潑的‘女’孩,這一刻反而有着說不出的脆弱和無力。
“哥哥……”喬安娜吃力地睜開眼睛,努力地在自己的笑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只是這笑容卻是如此的殘忍,只是微微地扯動嘴角,柳夢‘潮’便已經看到了喬安娜額頭上沁出的點點細汗。
陽光從窗外打進來,照‘射’在客廳之中。喬安娜額頭的細汗,也在這時候緩緩地折‘射’着太陽的光茫,透析着七彩的陽光。這一幕原本很美。只是柳夢‘潮’覺得一點都不美。不僅不美,還令人心痛,痛得幾乎要大叫起來。
“痛嗎?”
柳夢‘潮’體貼的問道。
喬安娜卻只是搖了搖頭,小手吃力地舉起了柳夢‘潮’的手。五指鑲嵌着五指,手心對應着手心,臉龐微笑着臉龐。
“不疼呢……看到了哥哥,安娜就不痛了……”
喬安娜的話還沒有說完。細細地眉頭就已經皺了起來。‘女’孩似乎再也忍不住身體的疼痛,眼睛微微地閉了起來。輕薄的鼻翼,吃力的一張一合,似乎每一次呼吸,都會讓她覺得異常的痛苦。
“到底是怎麼了?”
柳夢‘潮’想要這樣問,卻突然停住了。他已經意識到了喬安娜身體的原因。
“安娜沒有生病……”喬安娜在柳夢‘潮’的懷裡。掙扎着說道,“哥哥……請不要擔心……”喬安娜說着,還想要微笑,卻突然笑不出了聲。只是閉着小眼,埋着頭。輕輕地抵着柳夢‘潮’的‘胸’膛,然後一起一伏。緩緩地呼吸着,喘息着。
柳夢‘潮’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懷中的小‘女’孩,等待着她漸漸變得平穩的呼吸。時間,就在‘女’孩若有若無的鼻息中,漸漸流逝開去,直到窗外的太陽,從柳夢‘潮’的眼前落下,像是血一樣地夕陽,灑在柳夢‘潮’的面前。
時間,過得好快。
只是柳夢‘潮’的心情,卻變得更加的快。懷中的喬安娜依舊沒有醒來,柳夢‘潮’的目光,也漸漸從有些蒼白的臉上移了開去,一直移動到了‘門’口。
那個‘門’口,是一切發生的地方。
倒在血泊中的小‘女’孩,純潔的眼神,還有天真的笑容。這一切對於柳夢‘潮’來說,是他最寶貴的東西。
只是剛剛見了一面,柳夢‘潮’便能夠感受到自己懷中的小‘女’孩對於自己的依賴。那種依賴,不參雜着目的,只有單純到極點的感情。所以柳夢‘潮’可以二話不說,威‘逼’持刀的劫匪,讓他成爲主神遊戲的一份子。
柳夢‘潮’也可以毫不留情的爲了喬安娜的生命,去玩‘弄’任何一個人的感情。他本來就是在地獄裡面生活的人,只要有人想要阻擋他的陽光,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他都要讓阻礙沉淪在地獄裡,永生永世。
柳夢‘潮’靜靜地想着,想着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一切。無論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柳夢‘潮’都不會後悔。他只是爲了自己在意的人而活。
冷漠也好,無情也好,這一切對於柳夢‘潮’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他只要自己心靈中唯一的港灣,唯一的光明。
柳夢‘潮’想的很久,想的連紅‘色’的夕陽,都漸漸地在他的眼前消失,想的透明的月光,也依照着陽光的路線,從窗外‘射’進這間房間裡,想到,懷中的喬安娜不安的扭動着身體,‘露’出淺淺的笑容。
“醒了嗎?”柳夢‘潮’低下頭,看着自己懷中的小‘女’孩。聽到柳夢‘潮’的聲音,小‘女’孩原本緊閉的雙眼上,睫‘毛’微微地顫抖着。然後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醒了呢……哥哥……”喬安娜一邊說着,卻沒有一點想要起身的意識,反而原本耷拉着的小手,緊緊地抱住了柳夢‘潮’,一張小臉,緩緩地在柳夢‘潮’的‘胸’膛來回地蹭着。
“是身子有些不舒服嗎?”
“嗯。”喬安娜輕輕地哼了一聲,“從今天早上就開始了。‘胸’口突然就疼了起來,感覺……感覺……”
“感覺什麼?”柳夢‘潮’立刻關切的問道。
“感覺就像是有人,在‘胸’口滑了一刀。”說着。喬安娜輕輕地推開了柳夢‘潮’,一雙粉嫩地小手。輕輕地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就是這裡……覺得好……”
喬安娜話還沒有說完,嘴巴已經撅了起來。
柳夢‘潮’的目光,順着喬安娜手指的方向看去。‘女’孩的‘胸’口,還沒有發育的‘胸’脯上,已經多出了一道淡淡的紅‘色’血痕。而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卻已經順着這道細微的傷口,緩緩地流淌着,瀰漫在柳夢‘潮’的周圍。
“這是……”
柳夢‘潮’輕輕地沉‘吟’着。心理便已經轉過了無數的念頭。這不是普通的病症,柳夢‘潮’也從來沒有想過主神會生病這樣一回事,而真正的結果只有一個……
撕裂開來的天空……以及……
被入侵的主神世界!
“安娜乖……”柳夢‘潮’突然微笑了起來,無論再艱難,他都不願意讓自己面前的小‘女’孩有一絲困難。他的手,依然和往常一樣,輕輕地按在了喬安娜粉‘色’的頭髮上。然後緩緩地‘揉’搓着,打散了小‘女’孩的秀髮。而他的聲音,也在這時,緩緩地傳了出來。
“安娜放心,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柳夢‘潮’說着,眼中帶着無限的柔情。他的話語很輕。手上的動作也很輕,就像是喬安娜臉上的笑容一樣,很輕,很好看,很舒服。
“嗯……”喬安娜說着。用力的點了點頭。散‘亂’的粉‘色’秀髮,在柳夢‘潮’的面前。輕輕地晃‘蕩’着,“只要有哥哥在,我就絕對不會害怕的!”
“嗯。”柳夢‘潮’點了點頭,然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還有右手上翹起的一根小指。
“拉鉤……”
“拉鉤!”喬安娜歡快地點着頭,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和柳夢‘潮’的大手指勾在了一起,嘴邊剛準備唸唸有詞,卻突然又停了下來。
“可是哥哥……我們爲了什麼拉鉤啊?”喬安娜擡着頭,滿臉不解的看着柳夢‘潮’。
迎着喬安娜的目光,柳夢‘潮’微微一笑,像是在思考一樣,然後緩緩地說道,“嗯,哥哥一定會把安娜的病治好的。“
“嘿嘿……“喬安娜甜甜一笑,原本有些蒼白的臉龐,好似又突然恢復了原本看不出的血‘色’,”我也相信哥哥呢!“
說着,喬安娜的小手握成了拳,唯獨伸出的小拇指,勾住了柳夢‘潮’的手指。
“拉鉤……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哦!”
童音未落,喬安娜的小手,開始在柳夢‘潮’的面前緩緩地‘蕩’着,一下又一下。
柳夢‘潮’沒有說話,臉上在微笑着,就像是自己面前喬安娜的微笑一樣。有些苦澀,有些說不出的痛苦。
面前的小‘女’孩,在強忍着自己的痛苦,不想要讓自己擔心。
柳夢‘潮’可以看穿人的感情,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面前喬安娜的心情。所以他笑了,臉上的笑容看上去是如此的真誠,彷彿窗外的月光一樣,皎潔,無暇。
皎潔無暇的不只有月光,還有面前的人。
只是勾了勾手指,喬安娜的額頭上就已經沁出了細細地汗珠,只是她的嘴角還在微笑着。
“哥哥……能夠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喬安娜突然看着柳夢‘潮’,無比認真的說道,“所以……哥哥……不要擔心哦,安娜可是很堅強的!”
“嗯,哥哥知道。”柳夢‘潮’緩緩地點了點頭,輕輕地拍着懷中‘女’孩的背。原本就‘精’神不佳的小‘女’孩,這一刻又重新在柳夢‘潮’的懷裡,靜靜地睡了過去。
呼吸平穩,還帶着微微地鼾聲。
這鼾聲,就猶如窗外的月‘色’。
寧靜,安逸,讓人不忍心打攪。
直到另外一個聲音,在柳夢‘潮’的腦海裡面響起。
“代行者大人……我與喬安娜大人的聯繫,被人切斷了。”
“這不重要,我現在只想要知道一件事情……”柳夢‘潮’直接打斷了腦海中白婭的話,反而直接問道,“有沒有辦法,緩解安娜身上的痛苦,無論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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