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 域外之爭
第2261章 神秘魔紋
眼前這位叫六花的獸王竟是上古就存在的生靈，所說的語言正是之前黑貓所傳授的古神語，看其激動的模樣，似乎認定自己就是什麼神魔大人了。
姚澤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念頭卻急轉不停，在這座百孽樓中，如果有這樣一位助力，自己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大人，您和諸神道尊離開不到萬年時間，神域就崩潰了，尊者以下的生靈都被虛無吞噬，小的仗着大人所賜的七星盤，在空間亂流中飄蕩了上千年，最後無意中被一道空間裂縫捲到此地，境界也掉落到眼前的模樣。”
看來六花認定了眼前這位就是神魔大人，毫不遲疑地和盤托出，而姚澤聞言，瞳孔忍不住一縮，心中倒抽口涼氣。
“難道這貨原本是位尊者！？神域又是哪裡？還有諸神道尊指的又是哪些？”
不過這些疑問無法說出來，他沉默片刻，才緩緩地用古神語道：“你爲什麼在百孽樓中？”
令人意外的，提起這個，六花蒼白的臉上竟露出恐懼神色，
“大人不知，小的被空間裂縫吞沒後，原本流落到一個亂神界的位面，運氣太差，竟遇到三位大人物在爭鬥，雖然他們都收斂了實力，可舉手投足間還是將整個位面翻轉過來，小的躲無可躲，只能祈求他們打完後儘快離開……”
“誰知其中一位大人物竟隨手將小的抓來，扔進了這座樓內，轉眼就將小的煉化成器魂……”
“之後這座樓被打的墜落到天南界中，而小的再也無法出去……百孽樓的名稱也是小的胡亂起的……”
古神語生澀隱晦，而對方說的又快又急，姚澤耐心地聽完，心中暗驚不已，數百萬年前，被六花稱爲大人物的存在，實力不可想象，難道是傳說中的大帝？
在天南界存在千年時間，就會受到這片天地規則的影響，再也無法離開，看來六花只能永遠待在此地了。
姚澤沉默了半響，才苦笑着搖搖頭，
“六花，過往的事本神所記不多，甚至那些神通都想不起多少，對你目前的處境只怕也無能爲力。”
既然對方認定自己是神魔大人，他也毫不客氣地以“本神”自居，直言相告。
輕飄飄的幾句話已經讓六花十分感動了，
“大人，小的困在這裡這麼久，也想到離開的方法，只不過三十萬前被一位叫季末的生靈欺騙之後，小的再無希望了。”
“季末！”
姚澤雙目一眯，輕吸了口氣，他雖然來到天南界時間不長，可也知道虜伽族的季末老祖的大名。
整個天南界的第一人！
“三十萬年前，那個叫季末的賊子進入百孽樓，原本小的想將他吞噬的，可此人花言巧語，甚至願意認我爲主，小的覺得離開的機會到了，就相信了他。”
“那時候小的已經將七魂分割了三魂，化作七星盤的器靈，由他將七星盤帶出，然後由他施法，將整個百孽樓煉化至七星盤中，這樣小的就可以從百孽樓中解脫出來。”
“誰知那賊子太過無恥，認主時打下的禁制全部被符咒替代，甚至離開之後，直接將七星盤內那三道魂魄給封印了，如果要不是小的魂魄已經達到不滅之境，此人肯定會將魂魄抹去的。”
提起這些，六花蒼白的臉上一片猙獰，咬牙切齒的，看情形如果季末在這裡，肯定會撲上去給生吃了。
姚澤面露苦笑，“六花，你應該聽說了，這季末目前是天南界的第一人，以本神眼下的實力，無法和其對抗的……”
“謝大人關心！”
六花滿臉的感激，“這麼長時間過去，小的離開的心思早已淡了，今天能夠再見到大人，這是小的最大的福緣……這座百孽樓原本是那位大人物的至寶，裡面的天地都被一種魔紋所禁錮，小的見大人進來之後，對魔紋頗感興趣，如果大人願意，可以到樓頂層的飛雲閣中去領悟，那裡是小的閉關地……不瞞大人，小的這些年也曾試圖參悟，可從未有過收穫。”
此人所言委婉，提醒那些魔紋隱晦生澀，不然百萬年的時間都沒有參悟，只怕是白白浪費時間。
姚澤大喜過望，口中卻輕描淡寫地，“如此也好，想當初本神掌握的道紋、魔紋，數不勝數，如今卻要從頭再來了。”
六花乃百孽樓的器魂，說話間一團灰霧就將二人包裹，姚澤只覺得眼前一花下，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片綠意盎然的湖泊上方，四周入目大片的綠草花朵，隱約間還有些鳥鳴聲傳來。
“大人請看，湖泊中間就是百孽樓的出口，飛雲閣就在上方。”
六花口中說着，背後的羽翅微微一扇，空間一陣波動，一座樓閣憑空浮現，四周朵朵灰雲簇擁。
這裡正是百孽樓的第一百層，姚澤低頭看了看，嘴角微揚，
“六花，你讓那些孽獸將這個出口給圍住，不要放任何一個修士離開。”
“大人，要不小的將他們全部都滅了？”六花蒼白的臉上露出獰色。
“這倒不必，只要在本神出來前，不要放走一個就可以了。”
如果真將進來的這些聖祖都一網打盡，自己也不要出去了，那些大人物不將自己當場給撕了纔怪。
六花滿口答應了，而姚澤上前一步，就踏入了閣樓中，雲霧一陣翻滾，隨即散開，漂浮在上空的閣樓已經不見了蹤跡。
幾乎是與此同時，百孽樓外一片驚呼聲。
一位人族修士最先踏足八十層，已經引起在場所有人的注意，要知道在百孽樓七十五層之後，裡面的孽獸修爲大都和聖真人相當，五大族羣的修士沒有做到，一位人族卻最先達到了。
正當所有修士的目光都緊盯着看時，八十層的那個紅點竟憑空消失，隨即詭異地出現在頂層。
這怎麼可能！？
在場的那些大人物卻神情一動，各自都有所猜測，他們都知道百孽樓有器魂存在的，只不過那器魂從不與人交流，也很少爲難進入的修士，時間一久，大家都自動將其忽略了。
今天這樣的情景應該是那器魂出手了……
可它爲什麼要相助人族修士？
“這是作弊！”一位狄戎族的弟子突然大叫起來。
聲音一下子提醒了衆人。
“不錯，這樣的比試失去了公平！”
“難怪人族之前從不參加聖祖爭奪的，這一次卻主動進來了，他們早有準備！”
“比試作廢！”
“不妥吧，之前查大人已經說了，比試的規則都是強者制定，難道這個人族修士不夠強大？”
“說的對，不能因爲五大族羣沒有第一個出來，就認定比試不公。”
……
一時間諸人大呼小叫的，各種聲音都有，而那位當世第一人卻面色陰沉，目中精芒連閃，似乎想到了什麼。
虜伽族和狄戎族等五大族羣的老祖都沒有開口，一個個目光死死地盯住了百孽樓的頂端，準備看看到底是哪一個人族修士。
雲霄子他們同樣神情激動，在場的衆人中只有他們清楚最先登頂的修士是誰，可幾人的臉上都帶着難以掩飾的震撼，由蚩的雙目閃動着精光，期待那道身影就要第一個衝出來。
只是讓他們誰都無法預料的，這一等竟是十幾天的時間……
飛雲閣內自成空間，裡面林木密集，高大蔥鬱，枝葉繁茂，遮掩了半個天空，滾滾雲霧在樹梢間索繞，而林木中間密麻地佇立着一道道石碑，目光掃過，竟不計其數。
姚澤方一進入，就被那些石碑給吸引住了。
石碑有大有小，有的高達百丈，有的卻三尺不到，顏色都是灰濛濛的。
他信步上前，才發現這些石碑的表面有暗紅色的斑塊，如同被血染過般，起初姚澤並沒有覺得什麼，可仔細望去，那些血斑竟隱約蠕動，形成一道道符文印記。
魔紋！
姚澤心中一喜，隨意站在一塊石碑前，目中神光湛湛，仔細打量起來。
那片血斑如新鮮血液，緩緩流動，形成一道隱晦符文，時間緩緩而過，一個時辰之後，姚澤揣摩再三，並沒有明白，眉頭緊鎖起來。
看來六花所言不虛，這裡的魔紋大道韻意明顯，卻愈發隱晦難測。
不過他沒有灰心，暗暗記下，隨即又站在另一塊石碑前。
眼前之物肯定是上古時期大能所留，珍稀無比。
這些石碑存在了不知道多久，上面除了那片片的血斑外，並沒有銘印任何文字，如此過了大半天的時間，姚澤的眉頭驀地一挑，轉身來到了第一塊石碑前，再次凝神細看起來。
這一次只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原本灰濛濛的石碑竟隱約發出霞光，表面甚至有秘力流轉。
“原來是這樣……”
姚澤嘴角微揚，單手伸出，五指變幻，慢慢地，掌心間有規則之力蔓延，一道道秩序神鏈若隱若現。
就這樣，每一塊石碑他都再三端詳，五指間或挑或按，如雨打芭蕉，片片隱晦的魔紋在掌心浮現成形，帶起絲絲空間波動。
在他沉醉於這些石碑感悟中時，一道道身影終於來到了第一百層，有五大族羣修士，還有像人族那樣勢力弱小的族羣，不過當他們來到這片綠意盎然的湖泊前時，卻一個個目瞪口呆的，似乎見了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