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楊鵬飛也暗自忖度,這事的確和他無關,怎麼還真的牽扯到自己了?
“沒事,我就是去湊一下熱鬧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幹其他不行,玩消失比任何人都行!”
張宇的大大咧咧惹得楊鵬飛一頭黑線,心說,別湊着湊着,連你也自身難保。不過張宇這玩世不恭的樂觀態度,讓他也不得不佩服。
不過他仍然好心的勸止張宇:“我看還是算了吧,這裡面沒什麼好事,別觸了黴頭。”
“我可不信邪,大不了我讓小影他爸幫我改運,我看他還有什麼黴頭,儘管來!我這人就喜歡尋刺激,走吧,別囉裡囉嗦的,不然你就是不把我當朋友,我可不高興。”
楊鵬飛哭笑不得,無可奈何的點頭道:“那好,去到那裡你別亂說話就行。”
張宇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我保證不閉嘴就行。”
楊鵬飛一陣無語,兩人和陳明影分別之後,便打了一張出租車,火急火燎的趕往方家。
方家議事廳內,燈火通明,此刻已經聚集了不少方家的關鍵人物,所有人都坐着,只有方曉晴一個人站着,其他人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看着她。
方曉晴至始至終都一副不以爲然的表情,靜靜的站在那裡,和上面的方老太互相對視着,方老太握着柺杖的手捏得越來越近,恨不得手中的柺杖就是方曉晴的脖子。
大長老中途則離開了一會兒,也同樣沒有說話,議事廳內靜悄悄的,沒有人敢小聲議論,只敢眉來眼去,通過眼神在溝通。
半個小時後,楊鵬飛和張宇兩人才姍姍來遲。
下人說楊鵬飛到來,所有人都連忙坐直了身子,像是不想在外人面前失去方家的氣勢,每個人表情都十分嚴肅。
方曉晴回頭一看,卻見到楊鵬飛帶着一個陌生人進來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因爲方老太最討厭外人了。
楊鵬飛看到方曉晴,眨了眨眼,向她表示,這事和我無關,我是無辜的。
方曉晴嘆了一口氣,表示事到如今,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兩人走到方曉晴身邊,還不等大長老開口,張宇就說話了:“大家好,我叫張宇,這位就是你們要找的楊鵬飛。”
一些人聽得莫名其妙,說得好像他是自己人一樣。
方老太皺了皺眉,打量了楊鵬飛兩眼,開口道:“方曉晴,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如果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你們誰都別想離開。”
剛說完,張宇又說道:“先聲明一下,這事和我無關,也和他無關,你孫子的死我深感抱歉與同情,但在案發的時候,我們都在包房內,那時候任何人都不能入內,不信你可以問問別人。”
衆人又不約而同的看着他,就連方曉晴和楊鵬飛,也一副你能不能閉嘴的厭惡表情看着他,張宇則聳了聳肩,表示我閉不上嘴。
方老太也十分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心說這是哪裡來的囉嗦鬼,真讓
人討厭。
這邊,方曉晴低聲問道:“你今天下午究竟幹什麼去了,怎麼會和這事有關聯?”
楊鵬飛無辜的說:“我也不知道啊,三點鐘的時候七爺帶我去拍賣會,我預定了一個靈芝,但在拍賣的時候發生意外,我放棄了拍賣,就是沒有想到方家的人也參與了競拍,後面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剛纔方曉晴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也把情況大概的說了一下,楊鵬飛才知道,當時拍賣場內有人被殺了,而且死掉的還是方家的四少爺,也就是他中午見過的方明旭。
方曉晴點了點頭,說道:“然後那個幕後兇手把靈芝拿回來重新拍賣,你就給拍下來了?”
“是,如果早知道發生的意外是這件事,我就不拍賣了。”楊鵬飛哭喪着臉說道。
一旁的張宇插嘴道:“然而你還是受不了誘惑,搶下來了。”
楊鵬飛幽怨的看着他,心說你還能在嘴炮一點嘛。
方曉晴沉默了一會,將所有的線索整理清楚之後,然後回頭看着方老太,開口道:“這是一場意外,而且和我們都沒有關係,我相信在場的人都知道通天宮殿的規矩,發生意外時,所有包房內的人都不能離開包房,直到整次拍賣會結束之後才能離開,足以說明他們和這事沒有關係。”
“呵呵,那你倒是說說,爲什麼這個姓楊的傢伙會拍下靈芝,爲什麼兇手在第一次拍得靈芝之後,又重新拿回來拍賣,還發生這麼巧合的事?”
說話的是方明旭的父親,方雲龍,此時他的臉色非常難看,十分憔悴,也十分悲傷,可以看到他的頭上有不少白頭髮。
方曉晴面對着他,說道:“你得問兇手去,難道你要說,兇手可能是和他們一夥的,在拍賣的時候潛入到了四弟的包房內?剛纔我們大家可都看過資料了,兇手進入包房還不到半分鐘,而那時候23號包房和32號包房都沒有人出來過的痕跡,只能說是巧合罷了。”
剛纔有人送來了拍賣場內的錄像資料,顯示的內容和方曉晴描述的完全一致,這已經是實實在在的鐵證,也是方家花費了很大精力來獲取來的。
“巧合?也許是事先安排,蓄謀已久!”方雲龍固執的說。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是兇手咯,既然我們是兇手,爲什麼還會來這地方任你審問?”方曉晴反駁道。
“這我怎麼知道,也許是你們神經病!”方雲龍心虛的瞪了她一眼,不再言語。
方曉晴冷笑了兩聲,像是在嘲笑一個弱智一樣,繼續回頭看着方老太,說道:“不知道這樣的回答,能讓你滿意嗎?”
方老太厭惡的瞅了她一眼,看着楊鵬飛,說道:“姓楊的小子,我來問你,爲什麼你要拍那個靈芝?”
“因爲我和你家方雲宗打賭,誰能治好方曉晴他媽,誰就能得到天南藥園,我找到了一個高人,他讓我用百年靈芝交換,他替我去治療,所以我就來京城找了。”楊鵬飛回答得十分具體
。
方老太冷哼了一聲,似乎還有招,繼續逼問:“哦,那你爲什麼偏偏要去那個地方,而不是去其他地方找?”
“我是被朋友帶過來的,至於是誰,我相信你們應該查到了吧,方明旭當時也出現在那裡,我完全不知道,如果你非得錙銖必較,那也只能說,一切都是巧合。”
楊鵬飛表情十分淡然,這件事和自己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他們強加在自己身上,那就另當別論了。
方老太也冷笑了一聲:“你那位朋友叫齊貴廉是吧,我們已經聯繫過他,他表示不認識你,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在那裡!”
“放屁!那老小子絕對跟我在一起,他撒謊!”
方老太的話讓楊鵬飛震撼不已,尤其是齊貴廉說不認識自己,心頭一下子就毛了,這老小子竟然顛倒是非,黑白不分,當下也不再尊重他,直接罵他是老小子。
方老太狡詐的盯着他,說道:“你不信?這裡有他的通話錄音,你可以聽聽看。”說完,下面一個坐在椅子上的方家人拿出了一隻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
裡面響起齊貴廉的聲音:“我不認識什麼楊鵬飛,今天我一直呆在中醫館,有學生可以給我作證,你們不信的話,我可以簽下這份保證書。”
緊接着,這人又拿出了一張證人證言保證書,上面赫然有齊貴廉的簽名。
楊鵬飛眉頭緊皺,那聲音確實是齊貴廉的不假,但這保證書就很難說了,不是他疑心過重,而是齊貴廉的證言有點怪怪的,像是在照着稿子念出來的一樣。
語氣很平順,沒有顫抖和停頓,雖然語調蒼白無力,但情緒沒有任何波動,說明不是在被威脅的狀態下說出來的。
他是個一醫生,能從別人的話語中聽出一些端倪,情緒或者心理狀態,甚至是簡單的病症。
楊鵬飛徹底蒙了,事件的發展轉變得太快,超乎了他的預料。他本以爲憑藉那麼多的資料,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但沒想到還是被方家鑽到了一點空子,準確的說,他也沒有想到齊貴廉這個環節。
就在楊鵬飛大腦一片空白,無言以對的時候,一旁的張宇又說話了:“等等,這個我可以替他作證,當時在公共酒吧的時候,他給齊貴廉留了一張字條,而且服務員也應該見過他,你們可以找來問問。”
方老太輕蔑的瞟了他一眼,說道:“你能想到的,我們都已經做過了,那個服務員也表示他沒見過什麼齊貴廉,更沒有什麼字條。”
“放你孃的屁!老子當時就在場,看得清清楚楚,肯定是你們這些傢伙用什麼手段收買了那些人,把證據銷燬,歪曲了事實!”張宇憤憤不平的瞪着方老太,底氣十足的爲自己辯解,還當衆罵了她。
衆人被他這話給嚇了一跳,從來沒有人敢罵方家老太,張宇還是第一人,而且還是個外人。
咚的一聲,方老太擡起柺杖指着張宇,吼道:“把他給我抓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