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頭頂三花慶雲滴溜溜震盪，如同狂風暴雨，雷霆璀璨，內裡一株紫金色的元神靈根浮現出來，竹節之上十數片玲瓏妙音閃爍的晶瑩脆嫩竹葉謫落，看起來頗爲狼狽。
“本尊到底是做了什麼？竟然引來如此恐怖天道反噬？”
幽冥教主神色大駭的望向林淵，林淵如同陷入了天道泥濘當中，這會兒氣運也是折損不少。
要知道，這會兒的林淵已經凝練出了天道輪，將天道輪以虛化實，這種道行竟也這般吃力，元神道行耗損至此。
“還有道傷！”
幽冥教主明顯看到，在紫金色元神靈竹上有一道道細小無比的灰色傷痕，從那傷痕中，彷彿能夠看到世界沒落，天地陷入毀滅末日的恐怖景象。
哪怕是元神靈光不斷沖刷，也只能一點點磨滅那恐怖的痕跡。
恐怕需要十數年的時間才能夠恢復！
迎接着幽冥教主震動的目光，林淵擡起頭笑道。
“不用擔心，不過是心有所得，藉着機會窺探了一絲天道玄妙！”
幽冥教主聞言，連忙問道。
“道兄，是否發現了什麼？”
幽冥教主目帶振奮之色，他相信林淵花費如此代價，定然能有所得！
林淵輕輕頷首。
幽冥教主見此，頓時目光一眯，等待着林淵的答案。
神色更見肅穆！
洪荒天地，自從天地異變以後，天機混沌，天道聖人也無法釐清，能夠觸動本尊，引動異兆的，定然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這個時候，也就是本尊聖人後期的道行，再加上大勢加持，方抓住這一絲罕見的先機。
花費了如此代價，自然是要將之利益最大化，看看是否有動作的餘地。
“吾所得到的東西也不多，不過是些許零碎的大勢碎片，但零零碎碎把握到了一些脈絡，接下來天地間將會再有異變！”
“而且，無聖時代將要降臨！”
“什麼，無聖時代？什麼是無聖時代？聖人都要去往何處？”
幽冥教主一愣，神色驟變。
“此事不可盡言？”林淵此時神色灰暗，只是內裡隱隱透露着晶瑩道韻，只是目光望向幽冥教主問道。
“你是否還記得五次天地異變？”
幽冥教主頷首說道。
林淵並未曾再繼續開口，只是神色間閃爍着一絲複雜的神色，仔細望去，那雙明亮的眸子中既有震動，亦有興奮，還有一絲絲期待。
“自然記得！莫非是浴火重生？”
幽冥教主神色微微一變，心中有所猜測，只是見林淵一副不可說，不可言的模樣，神色也是不禁思索。
衆所周知，五次天地異變，大大增厚了洪荒本源，洪荒不斷在調整，像是蟲繭化蝶之前的異象，這個時候發生異變，定然是好事的機率大與壞事。
幽冥教主，林淵兩人早就對此有所推演，猜測。
幽冥教主眼中閃爍着興奮，若真是蟲繭化蝶，那的確是個好消息。
至於天道聖人歸隱，這是理所應當的，天道聖人攪動大勢，這是巨大的變數，自然得隱居起來，或是護法，這對於天道聖人也是個極大的機緣。
不過，幽冥教主隨之眉頭一皺，洪荒當中若是沒有了聖人壓制，只怕接下來的無聖時代將會是最爲瘋狂的一個時代。
好不容易失去了聖人壓制，衆神豈不會趁着機會全力衝刺！
但兩位聖人眼底都有些笑意，而不是憂慮。
……
凌霄仙殿中，這會兒昊天道人正在爲天境道母介紹整個無上大羅天。
“娘娘爲大羅天中神人，應該能過感知到大羅天的神妙，實際上大羅天已經正在取代曾經的衆神殿，爲衆神故鄉……”
昊天道人揹負着雙手，在他周身時光長河之力如同顯化出來，九曲迴廊，隔絕了大羅天中波動一股股無形道韻。
他這並不是炫耀，而只是將天境道母即將面臨的困境擺在眼前。
“大羅天正在不斷匯聚無數仙神的大運，大羅天的光輝已經貫徹了時光長河的過去，現在，以及未來，天庭是洪荒大陸的中樞，大羅天則天庭的核心所在……”
昊天道人揮手之間，只見大羅天中一座座金碧輝煌的道宮隨之先畫出來，各有大道韻律，在洪荒中擁有着難以想象的威能。
天境道母雙目掃過這一幕，目光閃爍，雖然她一直對昊天道人表現出來的態度十分冷淡，但她也不得不承認，昊天道人統御下的天庭比神族三位皇者統御下的洪荒天庭，更加充滿活力！
但天境道母心頭也有些不痛快，很大程度她和古神一樣認爲，玄門天庭能有今日的氣象，某種程度是摘取了神族的果子。
“娘娘，坐吧！”
昊天道人此時坐上了天帝神座之上，擡手指向下方一個座位之上，天境道母也不客氣。
昊天道人略爲嘆息一聲，驟然開口說道。
“娘娘，其實到了此時，你應該比孤還要明白的多！”
“什麼？”
天境道母眉頭一挑。
“娘娘還要繼續欺騙自己嗎，娘娘在神族當中，榮光已經沒落！”
“本宮不知道陛下在說什麼？”
天境道母神色冷冷的，其實天境道母何嘗心裡不明白。
某種程度而言，天境道母其實是最爲倒黴的道母之一，道母之位都有些不穩。
她的道母業位與九天天境有關，九州天柱洞天的出現，分薄了天境道母道母本源的權柄。
三十三天的出現，更是讓她成爲了吉祥物。
若是有朝一日，玄門仙道想要收拾她，當真是不要太容易，她的根基已經和三十三天融爲一體，想要抽身都來不及。
“方纔一戰，娘娘應該也明白了一些奧秘，三十三天即將再次重塑，不，未來說不定要稱呼三十三天爲真正的天界了！”
“什麼？”
天境道母此時面色驟然難看起來，一雙眸子驟然一些冰冷的望着昊天道人。
孕育天界是她證道根基所在。
若是由昊天道人出手，重新將三十三天晉升爲天界，那麼她的下場不言自明。
天界反噬，道基盡毀是最好的結局，若是這位昊天道人再狠一些，足以直接送她入輪迴，連重新來過的機會都沒有！
“陛下，何必如此趕盡殺絕！”
天境道母此時絕美面容之上已經帶上了一絲凌然，目光凌厲盯着昊天道人說道。
“狗急了還會跳牆，本宮亦不是軟柿子，到時候陛下也未必能能夠佔到多少好處！”
天境道母雙目中泛着殺機，作爲九天天境道母這麼多年，她雖然儘量低調，但也不是沒有自保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