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秘書不舒服，我帶她休息下。”陳灝軒着重強調“我”字。
是的，老二的女人你走開，不要什麼事兒都有你。
看着老闆扶着那女人朝着休息室走，工作人員緊張的表情一點點鬆懈下來。
芊默終於明白自己的違和感哪來的了，從她一進門，這個工作人員就繃緊着神經，表情十分不自然。
也許旁人看不出來，但芊默是經過陳萌強化訓練的，每天跟人體面部肌肉打交道，一丁點不對都能看出來。
芊默仔細打量眼前的這男人，他看起來三十出頭的樣子，額頭有很深的擡頭紋，個子不高，目測165以下，芊默穿馬靴比他還要高一點，看起來瘦瘦小小的樣子，走起路來還有點坡腳。
“哥們，過年還要來這麼偏僻的地方加班，家裡人不抱怨嗎？”芊默問。
那人看了芊默一眼，眼珠來回轉，就是不跟芊默對視，能感覺到他的不自信和內向。
“我就一個人，自己吃飽全家不餓，沒關係的...老闆給的加班費高，對我們而言，過年和平時沒什麼區別。”
“出來真是不容易呢——怎麼稱呼？”
“姓馬，你叫我老馬就行。”
芊默看他跟自己說話很放不開，而且言語之中帶着緊張，便不再說什麼，點點頭騎馬走了。
老馬一回頭，看到原本躺在邊上的“盲人”大哥不見了，他趕緊往回跑，一跑起來腿都顧不上不瘸了。
這一幕落在芊默眼裡，她微眯眼。
又再外面溜達了一圈，她跳下馬進了休息室，老馬領着“盲人”從屋裡出來，看到跟自己說話的那漂亮姑娘下馬，他精神再次高度緊張。
又見芊默只是對着鏡子撩撩頭髮整理妝容，沒有轉身看自己，便放鬆下來。
芊默沒有轉身，卻通過鏡子把老馬朝這邊看的樣子看得一清二楚。
她收起化妝鏡，若無其事地往裡走。
休息室的門半虛掩着，能聽到裡面的對話。
“你是不是傻？不吃飯空腹啃倆豬蹄，怎麼不吃死你？”傲嬌獸訓唐秘書的聲音清晰傳來。
“我家裡不是沒人嘛，我就圖個方便...還有，我剛剛是暈馬，以及，你怎麼知道我啃了倆豬蹄？”
唐秘書說得十分虛弱，被老闆發現弱不禁風的自己啃豬蹄，還是倆，這真不是一種美妙感受。
“我從你朋友圈桌上盤子空的位置判斷出來的——以後再讓我看到你胡亂吃東西，扣你季度獎、半年獎、年終獎。”
總之，一切獎金，都給下了，讓她連豬蹄都買不起就對了。
聽到裡面的對話，芊默的腦子裡突然浮現這樣一行字：
憑自己本事單身系列
同樣是兄弟，爲什麼小黑追她的時候花樣百出，細緻入微？
雖然偶爾也會出現肌肉小人蛋糕事件，但小黑追她的手段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是沒問題的，也就是她對感情比較挑剔，接受的稍微慢點，換一般女孩早就淪陷了。
明明是雙胞胎，前後出生相差幾分而已，陳灝軒不僅性格跟小黑南轅北轍，這種注孤生的相處方式真是霸道總裁圈裡的一股泥石流。
芊默敲敲門進去。
“老三，我有話對你說。”
陳灝軒看了眼唐秘書，示意芊默就在這說。
“我想問下，外面那個老馬，你瞭解的多嗎？”
“老馬？什麼馬？”他這裡那麼多匹“馬”，二嫂問的哪一匹？霸道總裁員工太多，纔不會記得這些微不足道的小員工。
“馬萬福嗎？”唐秘書作爲萬能秘書，一秒進入工作狀態。
“對，我想了解下他的個人情況。”
“他是年前來面試的，馬場比較偏，過年需要值班，那幾個附近村裡住的員工都不願意過來，農村過年風俗比較多，需要祭祖上墳走親戚也能理解，老馬這時過來解決了我們很大難題。”
唐秘書的話讓陳灝軒皺眉。
“爲什麼這種小事需要讓你處理？”
人力資源部那些白癡脖子上的玩意是裝飾？
這種小破事兒都要麻煩他的專屬秘書？成天讓這些破事兒瑣碎小事兒纏着，怪不得她會穿着厚棉襖啃豬蹄——霸道總裁的邏輯跟正常人不一樣，完全沒意識啃倆豬蹄跟瑣碎事太多沒關係。
“不是的，人力部最後一次面試我剛好在，順便聽了句，這個老馬情況有點特殊我就記住了——”
總裁的關注點永遠跟別人不一樣，芊默專注打探老馬，陳灝軒聽出了別的。
“爲什麼我的首秘會去人力資源部？”隔着好幾層，她是怎麼跑下去的？
莫非...
陳灝軒腦子裡浮現人力資源部經理那張小白臉，上次開會還讓陳灝軒看到那小白臉竟然遞口香糖給他的秘書，倆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的。
呵呵呵，大齡男女青年湊在一起，當他不存在時麼！陳灝軒決定過完年就要在公司規章制度里加一條，禁止辦公室戀愛。
又或者，直接把小白臉調海外去比較好，嗯，一年不用回來了，不，無限期延長。
這一瞬間，霸道總裁的腦子裡出現了很多不爲人知的想法，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惦記上的唐秘書如實回答傲嬌獸的提問。
“我下去送資料嘛，剛好碰到面試，alex正在面試嘛，順便叫我幫着看一眼。”
alex就是被總裁惦記上的倒黴躺qiānghr經理。
“那麼多人不叫，非得叫你，他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滿腦子豬蹄？”
唐秘書被他摧殘了這麼久，終於忍不住了。
“老闆，豬蹄招你你惹了？”充滿膠原蛋白，好吃又不貴，憑什麼要被歧視！
“他吃醋不吃豬蹄，小唐，你跟我說說這個老馬，爲什麼你會對他印象深刻？”
芊默把歪了的樓扶正。
唐秘書這才娓娓道來。
她每天都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本也不該對這麼基層的員工有印象，是這個老馬在面試時說得一段經歷，讓唐心印象深刻。
“老馬腿不好嘛，我就順嘴問了句，他說是他母親年幼時打的，我一下就有共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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