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鬥光離開的腳步一滯,回頭看向了千手扉間笑道:
“二代目這話說的,難道在忍界還有哪家忍村不是在爲了未來有可能發生的戰爭做準備的嗎?”宇智波鬥光說道。
“你不要跟我顧左右而言他,”千手扉間嚴肅道,“你在當上五代目之後,所做的一切,不管是大批培養醫療忍者,還是將大量的忍者軍隊以盟約的名義派遣到周邊小國駐軍,又或是你最近在弄的,忍者制度的改革,都無疑不在說明一件事情。”千手扉間死死的凝視着宇智波鬥光的眼睛,“你在籌備一場,要由木葉單挑整個忍界的戰爭。”
千手扉間的話音落下,剛剛拿到了宇智波鬥光給他送來的一套骰子正在傻樂的千手柱間也擡起了頭,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了宇智波鬥光。
“我能說不愧是二代目大人嗎?只靠這一點記錄就能發現這個。”宇智波鬥光見狀,索性也停下了腳步,回頭笑道。
“更重要的是,你在這些年,將當年大哥分發給其他村子的尾獸,用各種手段回收了一大半,說吧,你到底是什麼打算?”千手扉間問道。
“我的打算二代目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我確實是在準備一場戰爭,一場一戰平定整個忍界,將所有的紛爭結束在我這一代的戰爭。”宇智波鬥光不急不慢的說道。
宇智波鬥光的話音落下,千手扉間和千手柱間的目光同時一凝。
“鬥光,戰爭是沒法帶來和平的。”千手柱間這時也嚴肅的對宇智波鬥光說道。
宇智波鬥光不慌不忙的輕笑道:“是嗎?那麼,初代目大人當初的做法,帶來了和平嗎?”
千手柱間一聽這話,腦袋頓時低了下去,雖然他與宇智波斑一起開創了忍村的時代,並且創造了近二十年的和平,但是,等他一死,忍界的戰火立馬再燃,這短短几十年,忍界就經歷了三次忍界大戰了。
並且,進入忍村時代之後,以村和國爲單位戰爭烈度,其實也要遠遠超過曾經的戰國時代,各個忍族的大亂鬥時的規模。
“我曾經聽聞初代目大人建立村子的初衷,是爲了不讓幼小的孩子上戰場,但這一點,直到我上臺了之後,纔在之前軍改的時候,將軍隊的徵兵年齡限制定死在了14歲。”宇智波鬥光說道,“而在之前的第三次忍界大戰裡,我9歲就踏上了戰場,我很幸運,宇智波的血脈讓我覺醒了這雙眼睛,從而獲得了活下來的能力,但是,我在忍校的同屆同學,活下來的只有不到兩成。”
千手柱間無言,反倒是千手扉間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宇智波鬥光。
而看到了他的眼神,宇智波鬥光也是微笑着迴應道:“怎麼,二代目還想說點什麼嗎?先說好,如果你打算阻止我的話,那我也只能解除穢土轉生了,比起在未來的戰爭中可能要直面二位,我更不希望兩位在現在就成爲我在後方的掣肘。”
“我爲什麼要阻止你?”千手扉間在這時,卻出人意料的說道。
聽到千手扉間的話後,宇智波鬥光挑了挑眉。
“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經歷了第一次忍界大戰之後,我也知道大哥那一套是行不通了的。”千手扉間,“大哥帶來的和平,是建立在他的實力之上的空中樓閣,他一不在了,立馬就如同泡沫一般崩塌了。”
“扉間,你也這麼說嗎?”千手柱間聞言,整個人身上的氣壓瞬間低了下去。
“當初的宇智波斑的想法跟你很相似,但是你卻比他更加冷靜,從你在瀧之國的安排就能看出來,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除了在增強村子的實力之外,還在有意識的削弱其他的村子的實力,你想要的,是一場低烈度的速勝之戰,在達到你的目標的同時,儘可能的降低戰爭對忍界帶來的影響,對吧。”千手扉間說道。
宇智波鬥光面帶笑意的點了點頭,千手扉間不愧是在他之前的四位火影中唯一能夠稱得上戰略家的人,光憑一點他粉飾過的歷史中的蛛絲馬跡和一晚上的調查,就能看出來這麼東西,他所欠缺的,也只是受限於出生在戰國時代的眼界而已。
“如果你像宇智波斑那樣,一點計劃都沒有,想要單純靠着自己的實力就來向整個忍界宣戰,那麼,我和大哥不管怎麼說都會阻止你,但是,你既然已經有了成熟的計劃,那麼,我們也沒有阻止自己的後輩的理由,畢竟,按照我的計算,你的計劃有着足足八成的成功率,木葉會是最後的贏家。”千手扉間說道。
“那麼,二代目,你跟我說這些是想做些什麼呢?”宇智波鬥光笑着反問道。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不如給我在你的參謀部裡安排一個職位?”千手扉間笑道。
“當然可以,有二代目你這位忍界的戰略家在,能夠幫我在計劃中查漏補缺,對我來說可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
跟宇智波一族相比,千手一族上一代最強的兄弟兩人,在建立了村子後,明顯已經將千手一族在戰國時代的千年榮光給完全放下了,這一點從他們給他們的孫子輩取名字的時候,都放棄了千手的姓氏就不難看出,對於他們來說,他們建立的這個村子纔是他們的新的精神支點。
“扉間,難道戰爭真的只能靠戰爭來消除了嗎?”千手柱間看着自己已經拿定了主意的弟弟,嘆了口氣,然後問道。
“初代目,你纔剛剛重回人間,可能還不清楚,現在的忍界大勢,這場戰爭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而木葉在之前的三次忍界大戰中,都是衆矢之的,所以,我只能先下手爲強。”宇智波鬥光說道,“而且,我曾聽聞過一句話,尊嚴只在劍鋒之上,真理只在忍術射程範圍之內。”
“唉……看來,當年可能斑纔是對的。”千手柱間嘆氣道。
“大哥,你可千萬別把這小子跟宇智波斑弄混了。”千手扉間在這時提醒道,“這個小傢伙可比宇智波斑那種只會靠着蠻力硬來的傢伙要強得多,而且,如果不是看到了他的這些計劃,我也不會同意他的做法。”“呵呵,二代目過獎了,跟斑大人相比,我還差得很遠呢。”宇智波鬥光乾笑了兩聲後謙虛道,“不過,剛纔二代目大人說的有一點我必須要糾正一下。”
“嗯?”千手扉間看向了宇智波鬥光皺了皺眉。
“我的計劃,成功的機率是百分之百。”宇智波鬥光自信滿滿的說道。
從這一天開始,千手扉間易容後進入了宇智波鬥光的參謀部中,並且在詳細看過了宇智波鬥光除了跟白絕有關的事情之外,所有在忍界做過的事情之後,他也不得不感慨,得虧這傢伙是出生在宇智波一族,然後成爲了木葉的火影,如果他出生在其他的忍村,這些手段用在之前就已經矛盾重重的木葉身上的話,木葉這會估計已經炸了。
千手扉間在查看了一些這幾年來的一些真正隱秘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恐怕只是宇智波鬥光的手段中,最不值得一提的一項東西。
……
“雲隱這段時間的動作很大,你之前擊敗雲隱之後,定下的賠款,看起來是起到了反效果。”一段時間之後,千手扉間和宇智波鬥光在火影辦公室裡,看着這段時間忍界各地的木葉間諜傳遞回來的情報之後,單獨拿起了一份,眉頭緊鎖。
這份情報宇智波鬥光已經提前看過,所以宇智波鬥光只是不慌不忙的端起了茶杯,輕抿了一口後,笑道:“真是沒想到,雲隱那邊還真讓那個黑鬼找到了唯一的破局之法。”
現在的雲隱村,在唐納德連他的五代目影巖都還沒開始雕刻就被拿下,艾重新拿回了權柄之後,可以說直接一腳油門就踩死,向着軍國主義的道路一路狂奔。
首先,艾在自領太政大臣之後,爲了防止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直接就架空了他們的大名,而他們的大名也很識趣的讓出了全部的權柄,只在每次朝會上當一個吉祥物。
自此,雷之國的軍政大權,都完全掌握在了艾一個人的手上,真要算起來,他的權柄比起宇智波鬥光在火之國的權力還要大上幾分,起碼宇智波鬥光多多少少還要給火之國的那些願意配合他進行改革的貴族和大商人們幾分面子,每年還得帶着他們賺不少的錢。
而艾呢,在用有型的苦無摩擦無形的大手這方面,做的比他還要狠。
之前趁着雷之國兵敗,對艾發起攻訐的文臣和貴族,在艾王者歸來了之後,直接就被雲隱的忍者按着族譜殺了個乾淨,他們的所有家產也一應充公,將這次雷之國欠下的賠款償還了近半。
其實這些錢是足夠一次性將所有的賠款還清的,但艾愣是扣下了其中的一大半的錢,將其用於擴充軍備,並且,光是這筆鉅款還不夠,艾在上臺了之後,直接就以籌備戰爭的名義,增加了不少雷之國的稅收。
而且,他在收稅的時候,更是直接言明,這都是被火之國的賠款給逼的。
而在雲隱村的內部,在面對村子裡的膚色矛盾的時候,艾也不再猶豫,算上唐納德在內,艾直接處理了幾個試圖作亂的白人忍者的首領,然後又提拔了幾名此前還算老實的白人忍者,並且明確表明,在未來與木葉的戰爭中,只要能夠立下戰功,那麼他們的膚色絕對不會是他們走向更高的地位的障礙的態度。
這麼一套連番的操作下來,還真讓他把雷之國內宇智波鬥光好不容易纔點爆的內部矛盾成功向外轉移了。
現在的雷之國,就是一條狗都對火之國人極爲仇視,而其中最受影響的,就要數在雷之國內有產業的火之國商人了,卡多已經不止一次的跟宇智波鬥光彙報過,他和他的一些商界盟友在雷之國的產業直接就被那羣強盜給強佔了的事情。
“你好像一點也不着急?”千手扉間看着宇智波鬥光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按照現在的雷之國的武備發展的速度,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木葉了。”
“雷之國既然已經走上了這麼一條邪路,那麼有這個發展速度也是應該的。”宇智波鬥光將一杯茶遞給了千手扉間,不急不慢的說道,“他們這樣做雖然能夠在短時間內在武備上縮小與我們木葉的差距,但是最核心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那就是,他們的雷影不是我的對手。”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這麼做,無疑是將大義拱手讓給了我們。”宇智波鬥光說道。
“現在的雷之國,雖然看似將矛盾壓了下去,但是,就像是氣球一樣,他們內部的所有矛盾,在面對我這個巨大的敵人的時候可以被壓下,可一旦戰爭真正打響,他們的雷影再次輸在我的手中,那麼,這被壓縮下來的怨氣,可是會在一瞬間就將整個雷之國的信念摧毀的。”宇智波鬥光說道。
“並且,相比於忍者,他們的平民現在可是在實打實的受着高額的稅收帶來的壓迫的。”宇智波鬥光說道,“他們這樣的做法,而未來我們在進攻雷之國的領土的時候,就不用擔着侵略者的名頭了,屆時,我們木葉的忍者,可就是爲了解放壓迫在他們頭頂的大山而來的解放者!”
“你說的大義,真的有這麼重要?”千手扉間有些不太能理解宇智波鬥光的話,按照他的忍者思維,這個時候他們要做的事情應該是派遣精銳的小隊,去對方的軍工廠搞破壞纔是。
“當然,二代目。”宇智波鬥光微笑着說道,“當初初代目爲什麼能夠順利的建立我們腳下的這個村子,不就是因爲當時戰國時代的大多數家族,都厭倦了無休止的戰爭嗎?而這,就是那個時代的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