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此法驅逐這蠱蟲,副作用明顯是極爲明顯的,幾乎是不亞於一次病發了。
但是這是一勞永逸的活計,相信沒有人會拒絕,因爲哪怕是沒有這般的驅逐蠱蟲,到了病發的時候,一樣會因爲蠱蟲的動亂,來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真的是非人的折磨,這種記載,被記錄在萬毒書中,傳聞金線蠱能夠啃噬靈魂來作爲養料。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恐怕那痛苦,就真的不是身體上那麼簡單了。
身軀上的疼痛,還可以隱忍,但是靈魂上的痛苦,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
楚青倒是有些佩服這位了,顯然,靈魂已經被這小東西給糟的千瘡百孔,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此前一直在以真龍的靈血和魂獸的心頭血來控制着體內的魂魄溢散,但是也都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不過,唯一能夠突出來的,就是有錢!
魂獸都快滅絕了,還能夠在他的體內找到殘留的氣息,那種靈魂波動,沒有其他的神獸,或是猛獸能夠擁有的。
雖然心中如此想着,但是手中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來,用銀針佈下了陣法之後,再取出一道銀針,輕輕一劃,將白老將軍的手掌便是劃出來一道巨大的口子。
鮮紅的血液不斷的流淌了出來,金線更加的雜亂無章的動亂了起來,但是卻沒有絲毫的用處,被靈陣緊緊的封印在了其中,猶如一道堅固的牢籠一般。
楚青把正在準備彎腰睡覺打哈欠的蚩拽了出來。
蚩尖銳的叫了起來,兩隻小翅膀在不斷的撲騰着,發出嗡嗡的聲音,但是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帶動它碩大的身軀。
良久,似乎是累了,或者是懶得動了,兩隻小金翅膀又是耷拉了下去,無力的癱在楚青的手裡。
楚青,“……”
你長這麼胖有什麼用,不,應該說,你進化出這兩隻翅膀有什麼用,你自己又用不到(ー_ー)!!
楚青快被這小東西打敗了,但是還是將肉乎乎的蚩放入到了血肉裡面。
所有人都在觀察着蚩的動作。
剛剛進入血肉,蚩本來眯起來的眼睛,在一瞬間瞪得溜圓,慵懶的身軀,也騰地跳了起來。
那模樣,活像是一條餓了十天八天的老狼,遇到獵物時的目光。
蚩動作飛快,向着那金色絲線迅速的跳了過去,整個動作,靈活的根本不像是個大胖子。
一口便是咬住了金線蠱的金色小尾巴,緊接着,慢吞吞的向着嘴裡送了進去,金線蠱飛速的掙扎着,但是無濟於事,整個身軀,都是被緊緊的按住。
楚青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胖子,雖然平時很懶,但是遇到這種正事兒,還是從來也沒有怠慢過。
沒過多久,整根的金線蠱,便是被徹底地吞吃了下去。
此時此刻,白老將軍方纔鬆了一口氣,不枉他花費了巨大的代價,方纔能夠將這小東西從那片林子裡帶出來,如此,他也能夠全心的去衝擊一下武道金丹了。
家族之中,有着當年的武道金丹先祖留下的手札,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哪怕是不能夠衝破武道金丹,也至少能夠再前進一點點。
楚青緩緩地將銀針都收了起來,蚩沒有半點回來的意思,在吞吃了金線蠱之後,又是開始喝起白老將軍的毒血來了。
良久,等毒素都被吞吃殆盡,小傢伙方纔伸了個懶腰,又是蜷縮了起來。
楚青不禁無語,貌似,蚩的性格特點上沒有懶這麼一說吧。
但是爲何它如此的特立獨行!
白老將軍將手上的傷口輕輕的包紮了一下,向着楚青微微拱手,“小友此番恩情,他日必有重謝。”
“好吧。”楚青點了點頭,但是卻也並沒有放在心上,他日?
就說不定是哪個時候了。
楚青可是知道,這些商人,嘴上說的,只能信一半。
沒有理會他的寒暄客套,隨手將銀針扔在了一旁,等着紫林拿去消毒,紫林先是把蚩收了起來,之後便是拿起一旁的銀針,也收起來。
白小狂攙扶着虛弱的白老將軍,“父親。”
“跟先生學的怎麼樣?”白老將軍笑着問道。
“老師沒得說啊,傾囊相授,毫無保留,我沒給老師帶什麼過來,都不好意思了。”白小狂笑着說道。
“是啊,先生是個奇人,你再跟着先生學學吧,等到先生什麼時候不要你了,你再回來。”白老將軍說道。
“對了,父親,老師說他要前往帝都。”白小狂說道。
白老將軍點了點頭,“帝都嘛,你哥在那裡,若是有什麼事兒的話,直接找他就行了,實在不行的話,再來東域找我。”
“這些我都知曉。”白小狂說道。“放心吧。”
白老將軍點了點頭,看向楚青。
此刻的楚青,則是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東西,附在了紫林的身上,準確的說,是在蚩的身上。
那只是一道氣息,楚青嘗試着用精神力去震散它,但是卻收效甚微。
“哎,又是代表着麻煩啊。”楚青輕聲一嘆,沒有多說什麼。
大周。
南域的一個古樸的村落中,一羣女子正在舉行着什麼儀式,身上的穿着都是珠光寶氣的模樣,珍珠粒粒成串。
一位慈祥的中年美婦正坐在一旁,她的穿着樸素,額頭上帶着一塊碧藍色的頭巾,上面繡着金色的紋路。
此刻,正看着面前的少女們歡鬧,臉上盡是淺淺的笑意。
少女看過來的時候,都是帶着敬重的神色。
但是某一刻,她心口一痛,口中噴出一口金色的血跡來。
少女們臉色也是一變,紛紛的跑了過來。
“寨主。”
她們自然知道,這種是發生了什麼。
心頭血啊。
本命蠱消亡!
寨子裡的每個人,一生都會接觸到各種各樣的蠱蟲,但是在這些蠱蟲當中,只有一隻,會成爲本命蠱,作爲生命的另一部分,但是,本命蠱消亡,人也會元氣大傷,乃至徹底地死亡。
中年婦人輕輕的推開衆多女子的手掌,沒有多說什麼。
沉默良久,方纔說道,“告訴幽姨,我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