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
大皇子開着路虎極光。剛剛起步。後面看不清多少臺私家車。就速度很快的追了上來。馬路上發動機沒有緩衝的運轉。發出刺耳的轟鳴聲。
車內。
我坐在後座。 用手在肚皮裡扣出一個玻璃碴子。下半身全是血的轉過了身。奔着後車窗望去。開道的是董路那臺野馬。後面跟着幾輛suv。還有品牌不一的私家車。但車牌子全都被擋上了。
這時候。再牛b的智商。也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因爲這就不是一個講理的事兒……更沒有時間讓我們去做緩衝。董路的目的就一個。那就是。說啥都要往回找找面。
“草泥馬。站住。”
後面。一臺奔馳商務車窗搖下。裡面的人扯脖子在後面罵道。
“向南……你就是個狗籃子。”
“這b養跑的真快。”
後面越罵越激烈。兩趟街不到。後面的車就離我們越來越近。在一個岔路口。前面有紅燈。私家車和出租車都在等候。將直行道堵死。只有右轉彎的道路是空的。
“吱嘎。”
大皇子一輪方向盤。順着右轉道直接紮了出去。但由於轉彎減速。後面的車緊跟着貼了上來。
“碰……”
車內的人一鎬把子。砸在我們後風擋玻璃。當場玻璃碴子四濺。
“車裡有啥東西。”
我再次喊了一句。皺眉問道。
“啥都沒有。”何仔仔也很緊張。看着四周的車輛回道。
“操你媽……要這麼跑了。咱以後來不了長春了……今天。我寧可挨剁在這兒。也跟他們幹了。”
我在車裡直接脫掉外套。伸手解開了褲腰帶。紅着眼睛。沒有一絲猶豫的說道：“媽了個b的。咱家折了多少戰士。纔打出來現在的名兒……遇到這事兒。誰都能跑。但咱們不能跑。是我弟弟的。都他媽別給我哆嗦。一會下車。他們可以跑。但咱們幾個。就是讓人砍死。也不能給我往後縮縮一步。”
“去你媽的……開整。”
郭志亮從後座抓起後備箱裡的千斤頂……直接裹在衣服裡。 咬牙喊了一聲。
“停車。往回幹。”
我手掌搭在車門上。衝大皇子喊道。
“吱嘎。”
大皇子連踩數腳剎車。路虎輪胎卷着地面。往前推了半米遠。匆匆停下。
“咣噹。”
我伸手推開了車門。
“踏踏踏。”
大盆。郭志亮。何仔仔。大皇子。全都下了車。
後面的街道口。董路坐在野馬裡。隨即往前掃了一眼。車都沒下的喊道：“給我剁。”
這一聲喊完。起碼有三臺車裡面下來了人。大概能有十五六個。手裡都拿着東西。而其他車輛裡的人。卻沒有下來。因爲這些人都是董路的朋友。幫忙過來助個場子可以。但讓他們幫董路砍人。辦事兒。那不現實。
“掐住一個。就往死幹。”
我高喊一聲。拎着皮帶就衝了過去。
自從我出道那天開始。除了跟林恆發在一起的時候以外……我就很少跟人動刀動槍的親手幹仗。因爲打贏了。戴胖子不會表揚我。但打輸了。戴胖子絕對會往死揍我。
但今天情況不一樣。我可以讓他們砍倒在這兒。但絕對不能讓人追着好幾條街跑。
所以。躲不過去。那就整吧……
我們五個轉眼就碰上了對面的人。既然要幹。雙方就別廢話。兩夥碼在一堆。站直了。就開懟。
街道左側一面。人頭涌動着。叫罵聲不絕於耳的響起。我是最先衝進人羣的。擡着胳膊擋了一下。還沒等反應過來。後背直接捱了兩鎬把子。當時感覺身體就飄了。
大盆伸出左手。在我身體後面託了一下。讓我穩定了以後。隨後扯脖領子就將這人薅過來。咣咣兩拳。直接悶倒。
大皇子滿臉是血。撿起鎬把子。擡頭直接面對兩三個人。連瞅沒瞅。雙手掄圓了鎬把子。瘋了一樣的砸着。
雙方接觸不到三秒。起碼就有四五個已經被幹倒了。
何仔仔倒在地上。右手掐着半塊磚頭子。撇着嘴。完全打紅眼了似的。對其躺在旁邊的一個青年腦袋上。連續猛砸。
“噗。噗。”
兩人將何仔仔圍住。片刀緊跟着落下。奔其軀體。咣咣開剁。郭志亮離的最近。拎着裹着千斤頂的衣服。猛掄兩下散開衆人。彎腰左手抓住何仔仔的胳膊。卻發現他胳膊軟綿綿的。好像沒有骨頭……
“起來……”
郭志亮喊了一聲。使勁兒往上一拽。但何仔仔的手腕上全是鮮血。弄的皮膚太滑……郭志亮直接把他手錶擼了下來。
“嗖。”
郭志亮拽下手錶以後。用力過猛。身體趔趄着橫移了一步。還沒等轉身。就被鎬把子抽在脖頸子上。當場倒地。
大皇子依舊站立着。與一個跟他歲數相仿的長春戰士。相互扯着脖領子。一人一下的互砍着。互砸着。
街邊上。圍住我的人最多。
而我都看不清楚。對方有多少人衝過來。腦袋上。胳膊上。後背上。就接連遭受重擊。我拎着皮帶。瞬間被砸在了地上。
“啪。”
大盆薅着我的脖領子。單手拎起將近一百四十斤的我。隨後一步靠在車門上。用身體擋在了我的前面。
“噗嗤。噗嗤……”
就這麼一個動作。大盆身上起碼捱了四五刀。有捅的。有砍的。
“啪。”
大盆身體死死擋在我的前面。出手急穩。一把薅過來一人的頭髮。胳膊肌肉隆起。直接奔着車窗懟過去。
“嘭。嘩啦。”
這人腦袋直接插在了汽車的副駕駛裡。
“噗嗤。噗嗤。”
大盆搶過這人的軍刺。連捅兩個。
“轟。”
人羣頓時轟散。
大盆渾身是血的站在原地。
“起來。”
我費力的喊了一聲。從地上撿起一根鎬把子。大頭戳着地面。努力讓自己站直身體。隨後突然舉起鎬把子。咬牙說道：“操你媽的咱誰要跑。誰是兒子。來。接着幹。”
喊完。我拎着鎬把子。一步一晃的追了出去。
“踏踏踏。”
對夥蜂擁而散。
“嗡嗡。”
警笛聲響起。
滿是黑色雪水的街道上。我們五個。或站着。或躺着。都在劇烈的喘息着。
地上鮮血斑駁。殘破的兇器。四處散落。
“吱嘎。”
警車停下。派出所的民警推門走了下來。
“噗咚。”
我一頭紮在了地面上。肚子裡的鮮血。泚泚往外冒着。
“嘀鈴鈴。”
褲兜裡。我的電話響起。是馬小優的短信。上面寫道：“你不說今天回來麼……怎麼還沒到。飯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