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恆在神宗法會之中一路高歌猛進,期間自然是裝逼打臉,讓三宗弟子都臉上無光,如此強悍的實力自然是引發了各宗的關注。
要是放在三宗,這類天才絕對是精心培養,可在羅淵宗,那帶隊的長老神色難看,心裡盤算的卻是要如何打壓沈恆,甚至是在回去的路上弄死他,免得對他們造成威脅,不僅不像是本宗弟子,反而有點像是仇敵。
這一幕落在三宗高層眼裡,也是不由得一笑,並沒有太多的想法。
有黑馬出現,打擊一番是個好事,免得這些個弟子膨脹,小覷了天下人。
只要不下死手,哪怕是重傷瀕死都無所謂,三宗家大業大,就是廢了也救得回來,反而能夠以此作爲激勵,讓這些個弟子明白一下什麼叫做世間險惡。
“平常情況下,這神宗法會持續多久?”顧山海問了一句。
這都舉辦了快一個月了,也快抵達尾聲了,看到後面,顧山海其實也是有點無聊的感覺。
都是打打殺殺,能有什麼好看的。
要是去現場看的話,還好一點,能跟着氛圍一起嗨,他這是遠程觀看,就沒有那麼多感同身受了,因此看了三天後就覺得枯燥,這快一個月的時間裡也是一邊看一邊完善三十六變和七十二變。
“快了,可能今天就會結束。”溪環長老預估了一下,他反倒是看的津津有味,估計也是閒的沒事幹。
“別聊了,各境都決出了第一來,準備頒獎了。”顧山海看着畫面,趕忙說道。
“有,你身上有着極爲珍貴的物件,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賭。”顧山海的龍瞳看着對方說道。
沈恆臉色微變,卻也沒有開口。
顧山海見到這情況,也是眉頭緊鎖,他要是不應,卦象小兇,若是應了,便是大凶。
反正怎麼着都會有生命危險。
又有太上長老調侃了幾句,他們也僅限於調侃,顧山海忙什麼他們也知道。
在所有人眼裡,顧山海的鬥法能力其實不咋地,就跑路逃命能力一流,特別是有了五行大遁後。
不止是他,在場的一衆人都是如此,你既然當刀,就別怪遭人恨被人給折了。
在他們這裡,當初這兩個字的時間單位,是萬年,而不是年。
“再看看你,就不能稍微快一點點。”
在會場上,看着那三宗掌門,一拱手說道:“久聞乘雲宗傳法長老五德道人造成三十六般變化與七十二般變化,窮極天人可躲災避劫,今晚輩恭請一戰。”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臉色一變,這太苛刻了,直接給讓對方成爲自己的師父,還要立誓,違反就得道途斷絕,這誰能接受。
這讓赤煙和天巡神色略變,對方居然鬆口了,而後二人對視了一眼,表示伺機而動。
“這”
“既然如此,那便換個公平點的,不管輸贏,都傳你法門,只是若是我贏了,你不可傳播,只得你自用,如何?”顧山海表示他又退了一步。
“不行,你這般我無論輸贏都要予你氣數,這不公平。”沈恆果斷拒絕了。
雲鈺開口了,也只能同等級的這倆人開口,其他人沒有資格插嘴。
顧山海聽着這羣人回憶,也是一頭黑線,要是他帶着相關記憶重生回來,能比他們聊的更凡爾賽,聊一個死在天景期的天驕算什麼,他直接聊世界生滅、萬古大局之類一聽就高大上的話題。
“那當年和你們同境第一的呢?”顧山海隨口問了一句。
隨着獎勵發放完成,正準備宣佈解散的時候,沈恆他突然站了出來。
只是火藥味也越來越濃,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要出事了。
又說法寶,對方也就築基期,顧山海想要還不是一大堆,只是他更專注培養青龍這件伴生靈物,他的青龍可比對方一身法寶加起來還要強。
“若是不信,你我立下道途大誓、天地大誓等誓言都無不可。”顧山海說道。
沈恆聽到這話,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而後說道:“自無不可,怎麼商議都成!”
“既然如此,我便請來五德長老了。”雲鈺話音一落,就見一條青龍被挪移了過來。
讓雲鈺開口,就有點掉份了。
“荒謬,你不過是羅淵宗區區一真傳弟子,也敢挑釁我乘雲宗傳法長老?呵,不知天高地厚。”開口的是乘雲宗的一名百脈管事,直接毫不猶豫的就呵斥了對方。
要是煉氣期的話,沒有沈恆還有機會,都是跟菜雞互啄。
見到這一幕,顧山海也知道時機成熟了,開口說道:“有沒有辦法傳音過去,就說這個賭鬥我接了,我輸了也可以給這躲災避劫之法,但是得改一改這賭注。”
“是啊,不過我跟他比什麼,除了能打之外,對方還有什麼比得上我的。”顧山海表示不滿,怎麼把他和對方比較。
“好像是天巡道人的師叔還是師伯來着的,應該就是這一輩的人,我跟你又不是一輩,哪知道這些。”有個太上長老回憶了一下,也只是記起了個大概,他們如今都窺道了,那個時候的他們,也在中三境晃悠。
“放心,我死不了,它也死不了。”顧山海他打算拼命了,另類的拼命,對方既然挑釁了自己,還給了他一次能夠徹底清除沈恆這個主角的好機會,他怎麼能不接。
只是不知道發難的是何人。
“不行,他們就是爲了引你過去,一旦過去絕對會撕破臉。”太上長老第一時間就否決了顧山海的提議,雲鈺可以死,有了三十六變,他們未來不會缺窺道期,但顧山海要是死了,那問題就大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安靜了下來。
據說這位五德長老,才築基期而已。
“死了,好像是活到天景期就死了吧,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死法,就是羽化宗的那誰,你們誰有印象?”溪環回憶了一下,沒能想起來,在他的記憶裡,當年已經太過於久遠了,遠到這些本就不重要的回憶都模糊了。
“我身無長物,又如何能夠與富有四海的五德長老比?”沈恆暗搓搓的諷刺了一下兩人的身份。
這個時候,衆人也是愈發的緊張了起來,到了現在,羽化宗和舉霞宗也是時候發難了,要不然這前頭能這麼順利。
所謂的我來說句公道話基本上就是我來拉偏架的意思了。
顧山海給他們安排的那些個棋類、牌類娛樂他們也是玩了幾天就沒什麼興趣,還不如這神宗法會來的新鮮點。
顧山海則是自顧自的說道:“你我賭鬥,若是我勝了,要你一身氣數全都予我,若是我敗了,這三十六般變化與七十二般變化盡數傳你,但你也得給出一身我三分之二的氣數,屆時你就是將這躲災避劫之法傳於天下我乘雲宗也不會干涉。”
“我不去,讓它去就行了,區區一個小宗門的真傳弟子,自然是不配我這位傳法長老親身下場了。”顧山海一笑,指了指青龍說道,他打算走上一趟大凶之兆,且奪上一場大造化。
大部分人的想法其實都是一樣的,這個壓力讓雲鈺擔着,甚至連雲鈺本人也是這麼想的,只是顧山海爲人他們也知道,某些事上完全不在意,可在某些事上又十分的固執。
“我所求,乃是爲天下衆生,而非一己之私,難不成乘雲宗不肯拔一毛而利天下?”在面對這名靈元期的管事時,沈恆是分毫不懼。
“想當年,我們也是參與過神宗法會,可惜,沒人拿過同境第一。”溪環頗有些感慨的說道。
顧山海也不管對方,青龍龍首轉頭看向了沈恆,而後說道:“便是你要與我賭鬥?”
“嘶~”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這大好人了。
你一言我一語之間的溝通,神宗法會也在頒獎後將要落幕了。
當然,世界生滅還好點,萬古大局有時候就是個笑話,某些局可能是腦補,也可能連佈局者都因爲時間太長忘了這茬,等想起來的時候表情是臥槽,我什麼時候留了這麼個玩意?
顧山海也是等着揭曉結果出來,順便看一下雲鈺這位乘雲宗掌門要怎麼應對。
“你之前說了,你要是勝了,讓我傳法,自然是沒問題,可你要是敗了,卻無任何代價,豈不是不管輸贏你都立於不敗之地?這不是賭鬥,是佔便宜。”顧山海挑明瞭說。
更別提修煉和突破了,對方拼死拼活的爭,顧山海不用動,一羣窺道期上趕着送,都快挑花眼了,一件件材料還是最爲上乘的,對方憑什麼跟自己比?
“可他修煉快啊,這纔多久,瞧這模樣都已經築基巔峰了,只需要天材地寶就位,便能夠突破紫府期。”
沈恆本想答應的,可話還沒來得及應出聲,心中一陣心悸,冥冥之中有某種預感警示他絕對不能答應,否則會有大禍臨頭。
“得了吧,我要是能快現在就已經上天了。”對於這些催促,顧山海也沒有放在心上,慢工出細活。
又因爲顧山海不親自下場,讓他那伴生靈物青龍過去,讓衆人也是好接受了不少,最終一番商量後,也是同意了。
而在會場那邊,你來我往噴了許久之後,雲鈺總算是開口了:“你說爲了造福衆生,故而讓我宗五德長老將他嘔心瀝血之法傳出自無不可,只需爾等拜其爲師,立下道途大誓侍其左右,傳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而後衆人也跟着起鬨,直接就把沈恆架在火上烤着。
“行了,諸位之意我也詢問過了五德長老,這事他應了,只是賭鬥的條件,他說得換一換,如果你同意,咱們便再商議。”雲鈺突兀的換了口風。
“築基這一境的看來就是那沈恆了,得虧伱沒去參加,要不然的話我們想給你整點黑幕都不行,這太能打了。”溪環也是調侃了一句。
“一個小宗真傳,來個化身就夠給他面子了,他也配我真身前來?若是明日凡人裡挑糞的要見赤煙掌門,那赤煙掌門你也去?若非神宗法會,這等小人物,哪來的身家地位見我?”顧山海也是一點都不客氣的反諷了一句。
好在這名管事也是有能耐的,你用大義,他也用大義反駁,二人有來有回。
衆人討論了個來回,也沒有想起來溪環那年參加神宗法會時的第一是誰,畢竟那個時候的溪環,也才紫府期。
“稍等,我等商量一下。”衆人神色嚴肅的說着,並且還和遠在會場的雲鈺進行溝通。
“怎麼?你口口聲聲說爲了天下衆生敢爲先,如今怎麼退縮了?”顧山海冷笑了一聲諷刺道。
天巡道人加上赤煙道人倆人一陣輸出,不斷的反駁雲鈺的話語。
赤煙還想開口,卻見雲鈺盯着他,最後也只能嚥下了後話,冷哼一句:“哼,牙尖嘴利。”
“雲鈺道友,這我可得來說一句公道話了。”天巡道人此時也是開口了。
“正是!”沈恆臉色有些難看,畢竟顧山海剛纔那話,可是把自己跟挑糞的畫上了等號。
此時衆人這才停歇了下來。
“此子可恨,不可留,待此事了結,便差人將其打個魂飛魄散。”溪環是起了殺心。
“這小子,是打算搞事。”顧山海突兀一笑,他打算賭了,不過現在時機並不合適。
“若是晚輩僥倖勝了,還請五德道人傳法天下,造福衆生!”
沈恆福緣深厚沒錯,但顧山海比他更好,想要什麼都有,他那篇《元始靈寶太上劍訣》直指窺道期且還失傳了沒錯,乘雲宗裡比這篇更高更強的功法也不是沒有,還任由顧山海翻閱。
“嗤,貴宗長老,居然如此藏頭露尾,只敢化身而來?”本想動手拿人的赤煙見到這一幕,也沒動手,便陰陽怪氣的嘲諷了一句。
此時,沈恆明白了一件事,他能拿到法門,但最少得失去三分之二的氣數,雖然他不知道這世間的氣數是否真實,可對方想要,絕對是好東西。
只是事到如今,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他了,不管是三宗亦或者是其他宗門,都不會讓他就這麼離開,當刀,就得要有對應的覺悟才行。
“好,便依五德長老這賭鬥法,你我便開始吧。”沈恆一咬牙,應了。
“不急,先立誓。”顧山海意味深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