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州確實是不行。”
顧山海在抵達了懸州之後，也是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給他的感覺就像是當初的梁州翻版，並且還是更窮苦的那一種。
很可能是本來就窮苦偏僻，再加上江陸帶着兵又來回犁了一遍，使得更加的雪上加霜。
“這不就得請侯爺您來救上一番，誰不知道，梁州有今日，全仰仗侯爺您。”跟在顧山海身旁的一名漢子頗有些諂媚的說道。
這人叫做許恩，一名兵主，算是護送顧山海來的，不過更多是跑腿和打雜。
也算是個妙人了，做這些也是手腳勤快，就好像自己不是什麼兵主，真就給顧山海當牛做馬。
顧山海也看出來了，這小子是打算刷他的好感度。
“你這馬屁，可拍到馬腿上了。”顧山海調侃了一句，對於這許恩的恭維是一點都不在意，而後說道：“你多做點實事，我還能給你保舉一番，恭維的話沒什麼用。”
許恩並不是說只會拍馬屁和戴高帽，人家是會做事，而不是隻會媚上的人，否則的話江陸怎麼可能派這人來顧山海這裡。
還想着滾蛋保命，哪裡有那麼好待遇。
“嗯，我知道了，之後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除非說有人阻攔推進過程你也解決不了。”顧山海只是計算一下時間。
簡單，粗暴。
“下官替百姓多謝侯爺的厚愛。”蔣耿也是心裡一喜，這位太上皇般的人物開口，那就不是問題。
來的人都是有經驗的，自然不用顧山海操心。
“侯爺，這羣人不安好心啊。”許恩提醒了一句。
作爲戰敗方還敢提什麼傲氣傲骨，絕對得被踹爛了不可。
只要身居高位，身邊就全都是好人，壞人都隱藏起來了，不敢明面針對你。
“說說吧，什麼情況？”顧山海見此，也是讓人把蔣耿接進來，看看貨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等懸州海運開拓成功，就是一個能夠源源不斷產出大量財富的聚寶盆，就這羣人送的東西，連一根毛都比不上。
想收買顧山海也不是不行，給的比這懸州海運更多就行了。
在面子這件事上，也得做好才行。
這就是顧山海處理這件事的辦法，真跟這羣人鬥智鬥勇，他纔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特別是顧山海這種，最好的辦法是老老實實的把對方供起來，而不是跟他作對。
聽到這話，蔣耿心裡是無語了，合着你是還想要再敲一筆？
“自然，自然，下官今兒個就讓人給補上。”蔣耿是比較無所謂，因爲他知道顧山海敲打的世家。
“下官懸州代州牧蔣耿見過侯爺。”這蔣耿那叫一個老實，跟着後頭也跪了一大批下來。
聽的顧山海是有點頭疼，他是沒想到，這貨居然是跑來跟他打小報告。
隨行人員安頓好之後，顧山海也就繼續投入了自己的研究和學習之中，休息是不需要休息了，別說舟車勞頓了，他就是再來回跑上個七八趟都不會累。
蔣耿心裡直呼好傢伙，沒想到這位居然這麼貪。
顧山海語氣平靜的說道。
就這麼一晃，時間過去了大半個月，整個懸州也進入瞭如火如荼的改革之中，顧山海一點都沒有過問。
“嗐，這事不是補不補的問題，這第一次很重要，我就想知道到底有哪幾位對我好而已。”顧山海表示你理解錯了。
他來這裡，自然是有無法解決的事時再出手，總不能什麼事情都得他親自過目吧，管理層和技術人員都來了，他還插手幹什麼，掛機就行了。
嘴上說着此舉害民，實際上是侵犯了本身的利益。
面子歸面子，裡子歸裡子。
“就這？”顧山海瞧見這些後，語氣裡帶着不屑。
“侯爺明見，下官早就備了一份名錄。”蔣耿非常配合的拿出禮單來。
顧山海也是接了過來掃視了一眼，而後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回去等消息吧，最多明天就能有消息了。”
“乏了，下去吧。”顧山海揮揮手說道。
雖說第二場可能比第一場要刺激，只是顧山海從來就不是個注重刺激和享受的人，反而是四平八穩比較合適他。
二人也是一番你來我往，最後蔣耿這才勉爲其難的坐了上去。
“那幾位爺，他們他們要.”蔣耿一遍哭一遍說。
“三條腿的蛤蟆我找的麻煩，兩條腿的人滿大街都是。”
“下手給我往死裡下，人家錢都送來了，讓他們別手下留情，該吃吃，該拿拿，該下死手就下死手。”
就是本地人沒什麼應對經驗，衝突是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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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呢，我們要去哪裡？”顧山海隨意的問道。
難得感慨一句，在許恩眼中自然是個好機會了。
人家有滅了自己的實力，甚至都不需要考慮後果，他就算是再蠢笨，也不會這麼做。
聽到這話，許恩也是悻悻一笑，路上的時候他一直找不到跟顧山海接話茬的機會，畢竟顧山海在馬車上也是不斷的完善《三十六計》，所以自然是沒空和他聊了。
顧山海人都無語了，他剛想到接下來該怎麼打臉，你就帶着人過來迎接，看起來連點骨氣都沒有。
顧山海很快就聽明白了，大意就是管理層要改制，技術層要資源，不管是哪一個都在損害本土勢力，並且還準備將世家、宗族乃至是原本的懸州官場打碎重組。
“只是這麼一來，有可能會造成無法預料的後果。”許恩說的很委婉，就是不能使用強硬手段，硬碰硬會兩敗俱傷的。
今天他敢來，明天他就得沒，真以爲顧山海是那些個沒根基的人亦或者是這懸州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怕不是這事一傳出去，次日指不定就得有軍中大將帶着道兵找他談心，談得好的話他還能活，談不好他就得成爲祭旗的一份子。
等到天色漸漸晚了，這才送顧山海來到住處，本來是還有第二場的，不過顧山海拒絕了，配合他們浪費一下午的時間已經夠了，再來第二場可就不值得。
“原來是這樣子。”顧山海點點頭，而後直白的說道：“那要是幫你，有什麼好處。”
因爲你這麼做，針對的不僅僅是顧山海，還有代州牧蔣耿。
真以爲懸州還是當初的懸州？
在他這裡不是說能幹就幹不能幹就滾蛋，而是不能幹你就得死。
顧山海壓根就不在意對方的想法，在實力碾壓對方的時候，任何小動作都不足爲慮。
如果他們不阻攔而是順應潮流，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會有損失，可等到海運的整條產業鏈組成後，身家翻個百倍不是問題。
就是這個想法待了還沒有一分鐘，就聽見城中的鑼鼓喧天的動靜，就見到爲首的一人引着儀仗過來。
人家還特有誠意，沒人騎馬，全都是步行。
顧山海只是速度比較快先到而已。
蔣耿他又不傻，給顧山海來一個下馬威？是活膩歪了不成。
一來就行了個大禮。
接風宴裡的賓客早就全來了，除了懸州的一些官吏外，就是那些個世家的家主，能來的都是有分量的。
相當於是這羣人拿一文錢讓顧山海放棄一座金山一樣可笑。
“管理層和技術人員什麼時候才能到？”顧山海沒打算和許恩在這個話題繼續聊，而換了一個話題，詢問情況。
“哦，那會不會是給咱們一個下馬威？”顧山海略帶振奮，這可是妥妥的裝逼打臉，他混了這麼久可算是遇到了。
只能說對方圓滑並且爲人處世很精明。
出門在外，一張臉面很重要。
顧山海對此是實在沒什麼興趣，不過在禮節上是沒有多少問題。
隨後的進城，入府等流程還是很順利的，沒有出現什麼刺殺或者跳出來挑釁，許恩和他帶來的三千道兵可是實打實的殺星，他對顧山海是略帶諂媚，但是他上位卻是依靠軍功上來的，諂媚也只是讓他上位更輕鬆一點而不是主要原因。
這話說的是一點都不帶遮掩的，蔣耿連哭訴都停了下來，你好歹委婉點，這要是被查到了怎麼辦。
“最多三天就能抵達。”許恩趕忙回答，這方面他一直都有在注意。
“下官與幾位世家主略湊了一些薄禮。”說着，對方也是趕忙取出了一疊田契、房契、銀票等東西，又安排人挑着擔子送了十大箱的金銀珠寶、玉石翡翠等等物件進來。
顧山海也是開口推諉：“州牧大人說笑了，我又非主家，安能坐得主位，還請州牧大人上座。”
顧山海都不參加了，第二場也就無疾而終。
“只要他們幹活，管他們安不安好心。”顧山海他當然察覺到了這羣人都是打什麼主意，在宴會上大家看起來是你好我也好，實際上巴不得顧山海去死。
“不敢瞞侯爺，還有一些小物件尚未送來。”蔣耿最終一咬牙說道。
“是，侯爺，這事保證傳達下去。”許恩也是趕忙應和道。
人死了，死的夠多了，總會有人害怕的。
“無法預料？我把他們頭砍下來了，對方能做什麼還預料不到嗎？”顧山海帶着戲謔。
“侯爺~侯爺，這羣人是要把下官逼死啊！”門外，蔣耿跪在門口哭訴着，喊叫聲是不小。
“就這點東西，也敢來收買我。”顧山海充分表示了不屑，真以爲他是傻子不成。
甚至顧山海都想着接下來要怎麼裝的絲滑一點。
“就是這孝敬，總不能是大家都一樣吧，肯定有多有少，我這打點，可能也會有輕有重。”
想要在懸州開海運，前提是提升生產力，然後在發展對應的產業，所以來的肯定不是顧山海一個人，而是一大堆的人員。
他對流程可是一概不知，主要就是一個威懾，而不是真來幹活的，誰家核彈還得參與抓賊。
“好說，好說，就喜歡你這種識趣的。”顧山海笑眯眯的說道：“你這事啊，我會給你打好招呼的。”
宴席上也沒人針對或者是陰陽怪氣，在這個場合你拂了顧山海的面子，之後就有你好受的。
“已經去通知代州牧了，想必是快到了。”許恩早就辦妥了，他們來之前就已經安排人去通知了。
“只要沒實施，別管對方怎麼想，而要是實施了，處理掉就行了。”
蔣耿也是識趣，來上了一句：“下官告退。”便離開了。
蔣耿則是表示他沒理解錯，這是打算要名單，然後讓那些給的少的多吐一點出來。
“是，侯爺。”對於顧山海的情況，許恩也是有所瞭解，平日裡是真不管事，真要管了，那就是大事。
可惜的是這羣人目光短淺，只看到了眼前的損失，沒有看見長遠的利益。
“還請侯爺上座。”蔣耿邀請顧山海做主位。
“起來吧，怎麼來了這麼大的陣勢，我說了，要低調，低調。”顧山海也是跟着開口了，對方沒有爲難他，他也沒必要爲難對方。
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又招來樂師鼓樂舞女伴舞，一副聲色犬馬的樣子。
人走之後，顧山海這纔對這許恩說道：“這些東西給來的人處理了吧，然後照着這份名單下手。”
“也好，我這初來乍到的，還希望州牧大人多多提攜。”顧山海也是花花轎子衆人擡，沒有端着架子，也沒有往日的不着調或者是不正經。
“不敢，下官已經爲侯爺安排了接風宴，還請侯爺賞臉。”蔣耿起身後，也是恭敬的說道，算是不卑不亢的類型了。
所以既然送上門了，那就全處理掉吧。
問題是這羣人根本就給不起那麼多，就算能給，他們也不肯給，畢竟這麼大一筆財富，給別人還不如自己造反賭一把。
“只是侯爺，您收了的話，又讓人這麼做，是否有點不太好。”許恩猶豫了一下問道。
“收？我收什麼東西了，你看見了還是誰看見了？”顧山海表示從上到下都是我的人，他說沒有就沒有，至於敢於質疑的人，心魔道兵會讓他閉嘴，永久性的那一種閉嘴。
“侯爺高！”許恩也是見過不要臉的，卻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