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現在有些理解爲什麼有人會去吃屎了。
這哪裡是屎？明明就是靈丹妙藥。
先吃爲敬。
直接從倉庫裡取出一顆放入嘴角，咀嚼一下，有點軟彈，還有青草甘甜。
這不比很多軟糖好吃？
一顆望月砂下肚，過了一會兒，他就感覺到了一股清涼之感便從雙眼出現。
那種感覺非常奇妙，也非常舒服，似乎四周的景象都清晰了很多。
現在還沒到卯時，太陽也還沒有出來，四周雖然已經能看清，但是畢竟不如大白天。
可剛纔那一會兒，他的確是感受到了，看向四周的情景清晰了一分。
這應該就是明目+2的效果了。
有點不可思議。
至少這效果應該能讓夜視能力增加。
至於其他的，暫時還不知道。
他馬上拿出第二顆望月砂打算服用，遊戲系統卻突然提示：
【特殊提示：眼部爲特殊且脆弱的部位，對於望月砂的吸收效果有限，在效果消失時，同時服用效果並不疊加！】
這讓他停止了往嘴裡丟望月砂的舉動。
所以，望月砂沒辦法跟糖豆一樣一直往嘴裡吃，數量夠多就可以看的更清楚，看的更遠，越來越遠？
系統不給卡bug。
這效果消失前，應該是指雙眼那股清爽舒服的感覺吧？
想着也把手中那顆望月砂收回到了倉庫裡。
就是這時，他突然發現望月兔兔舍裡面，那隻白色的小傢伙正擡頭，清澈的眼珠子正直勾勾的看着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白色的小傢伙又再次撅起臀，然後，就見一顆白光包裹的望月砂從它羞恥部位鑽了出來。
“？？？”陳瀚皺眉。
這是第二次了吧？
他直接伸手將這白色的小傢伙抓了起來，在他手中，小傢伙顯然被嚇到了，想要掙扎，可都是徒勞無功。
陳瀚用手指在小傢伙腦袋上彈了一下：“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是我感覺你這小傢伙居心不良，想讓我吃你屎…不過話說回來，你能拉就多拉一點。”
說罷，他就再次用手指在小傢伙腦袋上彈了一下，纔將它放回兔舍，然後將那顆新的望月砂收入了倉庫。
接着，他便想到了這望月砂的保存方法，特別備註了這東西要放入有靈之木進行保存，不然藥效就會消散，當沒有藥效了，這望月砂應該就只是屎了。
在道門之中，有靈之木產出大致爲雷擊木、上年份的桃樹、榆樹等等，這些有靈之木在道門傳說中還是製作木劍、木釘、木閆……之類的好東西，還有剋制邪物，以及驅邪的作用。
他倒是想到了那三棵老榆樹，它們就年份久遠，在道門定義上算是有靈之木了。
也就是說，真像靈異電影中的一樣遇到鬼什麼的，跑到這三棵樹下，那什麼鬼之類的根本不敢靠近。
所以，可以去弄一截老榆樹的樹枝下來做一個小木管試一試。
正好也要去特殊靈穴那。
他找了一把柴刀，過去拍了拍趴着的有福，便盤坐到了它的背上，騎着它朝院子外走去。
到了特殊靈穴，他一如既往的盤坐，等卯時靈氣沖刷的時候運轉《九天玄經基礎練氣法》修煉，又再次增加了一些壽命。
之後，他也讓有福到了一棵樹下，踩着它背上了樹上的一根粗壯樹枝，砍了一根樹枝下來。
這老榆樹是有身份證的，換做外人來幹這事，肯定要進去接受教育的，最輕幾日批評也免不了的。
可他們陳氏不一樣，是監護人，還有修剪枝丫的責任。
他這只是在修剪枝丫而已。
重新下來之後，他也將那樹枝的枝葉全部砍掉，刮乾淨外皮，只留着樹枝主杆，到時候再砍下來一截，挖空裡面，最後弄一個木塞，就可以儲存望月砂了。
騎着牛回去陳氏，經過蕩魔天尊供奉大殿的時候，負責大殿香燭日常的嬸奶看到了他：“小瀚，之前小林子那邊說你要再立一個天尊神像，記得今天把禱告書先拿過來，等立天尊神像的時候，記得穿上道袍起壇給神像開光。”
“好的，嬸奶！”陳瀚語氣還是很恭敬，這位嬸奶是爺爺親弟弟的妻子，也是爺爺幾個兄弟一輩，唯一還在世的女性長輩。
蕩魔天尊供奉大殿也一直都是這位嬸奶在維持。
他們陳氏以前是道門在籍的，只是因爲社會變遷、戰亂、政治運動、天師傳承亂象、以及各種原因，到了現在已經不在籍了。
除了陳氏這些建築、藏書，還有主家一些零碎的傳承，其實和普通人家也沒有區別了，就是族人之間還是以氏族方式存在。
好幾個至今還遺留的道門傳承家族也都是以這樣的方式生存，只是人家更富有，有的甚至開豪車住莊園，不像他們陳氏窩在小村子裡，變的貧困。
像他們這樣的道門家族，很多道門規矩、禮儀、早課……等等東西也都沒怎麼在意了。
就比如這蕩魔天尊大殿，日常除了嬸奶維持香燭煙火，也沒人來早課之類。
他們陳氏其實算好的了，至少還保留着祭祀大殿。
有的道門傳承家族連祭祀大殿都沒了，也不在意自己供奉的是什麼神，在意的只有開多少價位的豪華車，住多少奢華的別墅。
甚至有個家族，如果不是做藥材、藥酒生意需要道門傳承這標籤增加產品價值，怕都不會提自己道門傳承家族身份。
畢竟是時代不同了。
不過，真是到了逢年過節、天尊誕日、特殊日子、重要事件之類的，還是會按規矩來，至少族內每一家當日都要派一個代表到場。
當然，想必很多人也不是因爲敬神，更多是因爲儀式感，還有熱鬧。
就比如新立天尊神像就是很重要的事。
很多人說要信道，信神，然後就去外面隨便買一尊神仙回家拜着，那是不對的。
這方面是有很多種流程的。
像他們陳氏，要立神像首先就是要向供奉的蕩魔天尊上禱告書，然後丟聖卦的，也就是閩江區域說的聖盃，一平面向上爲陽，一凸面向上爲陰。
陰陽合濟爲聖卦，表示祈求之事神明應允，可行。
如果不是聖卦，那就是神明不同意，這說明你禱告書寫的不行，重新寫了再來交作業。
要禱告神明同意了，才能繼續立新神像。
而這纔是第一步，其中第二步給神像開光纔是最重要的，因爲只有開光的神像才能讓蕩魔天尊賦予靈性，神像也就成了天尊的分靈，叩拜上香神像才能讓天尊知道。
這叫聯通人神。
很多電視劇情，神明在天上就可以看到很多信徒在自己神像前叩拜，甚至能聽到信徒祈禱，都是因爲神像開光過了。
如果不開光，那不好意思，神明不會知道你在上供叩拜他，甚至會因爲供奉日久，招來邪物附着，給家人帶來災禍。
所以，想想一些宗教景區售賣神像之類的紀念品，那些遊客不管爲了湊熱鬧還是什麼原因去買這神像，那其實不是宣揚神明經意，還有可能招邪祟。
也幸好那些遊客也沒有哪個是真的信徒，會每日虔誠供奉。
而且，新時代也沒有什麼邪物之類的，不然……
接下來，陳瀚身爲家主，之後要先把給蕩魔天尊的禱告書寫出來，上訴給天尊，然後投擲聖卦。
想着，他也騎着有福到了小叔院子，進入廚房，拿出一個燉盅準備藥膳。
還是一如既往在處理犬妖肉的時候就弄一些犬妖油脂放入雲障鼎備註，藥膳起火燉熬之後，他又如常的前往靈獸堂帶出玄霜獅頭鵝出征那些流浪狗。
還是隻有一塊犬妖肉，依然沒再見犬妖脊骨。
四周依然圍觀着不少遊客，在他騎牛控制獅頭鵝出來的時候，那些遊客就已經拿着手機對着他一直拍攝了。
這是好事。
他新發的視頻，一早就30多萬點讚了，這些遊客的視頻發出去肯定也能蹭到一些流量，那可以讓更多人看到，也是變相助長他的熱度。若無其事將犬妖肉收入倉庫，他也將獅頭鵝送回了靈獸堂，再次回去小叔廚房。
眼部依然是吃了望月砂那股清爽舒服的感覺，這望月砂的效果顯然可以保持很久。
他也馬上找了一個鑽孔工具，將之前帶回來的老榆樹樹枝鑽出孔洞，然後再製作一個木塞。
很快，一個略帶粗糙的木管就製作好了。
他也試着將木管收入倉庫，查看備註信息：
【儲存木管：這是用老榆樹樹枝製作的儲存木管，因爲老榆樹年份久遠，又吸收了一些靈氣，是非常好的有靈之木，不僅可以驅邪，對儲存一些特殊藥物，還有非常好的保存效果！】
看到這備註，陳瀚也沒有猶豫，把這儲存木管和兩粒望月砂給取出來，放入了其中，把木塞塞上。
這時，就見師妹笑盈盈的進來：“師兄，昨天訂的古裝加急了，下午就能到，你要把時間留給我和小洣姐，你答應了跟我們拍視頻的。”
陳瀚自然記得這事，到時候還要化身李逍遙、景天、雲天河。
所以，他也說：“那師妹你要先幫我看着藥膳，記得加水，我要先去把今天的事情處理了。”
嬸奶既然提醒了，肯定是要先把給蕩魔天尊的禱告寫好，然後投聖卦詢問天尊。
離開前，他看向了師妹那雙靈動漂亮的大眼睛，吃了望月砂應該更漂亮吧？
最主要的，師妹拍攝視頻，很多時候帶美瞳，其實那東西帶久了，對眼睛的負擔也是很大的。
“師兄，你幹嘛這麼看着我？”小玉被盯的難爲情了，嬌滴滴的問。
“師妹的眼睛真好看。”陳瀚毫不吝嗇的誇了一句，見師妹果然又翹嘴了，又說：“把手伸出來，給你吃個好東西。”
小玉聽話的伸出手來。
陳瀚也打開木管篩子，倒了一粒望月砂給她：“好東西，吃下去。”
小玉好奇的拿着那望月砂看了一下，就覺的這東西有些奇怪，不過，還是聽話的放入了嘴裡。
師兄說好東西，肯定不會騙她的。
果然，咀嚼兩下，她就感受到了一種軟彈，還有甘甜，好奇的問：“師兄，這是什麼東西，很好吃！”
“這東西是望月砂，對眼睛有很大好處，外面可是都沒有的！”陳瀚解釋了一句，也出了廚房，回去自己院子給天尊寫禱告書。
小玉則是非常好奇的拿出手機搜索望月砂是什麼，只是當看到資料，她那漂亮的大眼睛都瞪大了。
野兔糞便。
她想到了村長送來的那幾只野兔，下一刻就直接趴下嘔了起來，急的都伸手到嘴裡扣了。
師兄太過分了。
小洣剛好進來，見她這樣，趕忙詢問：“小玉，你怎麼了。”
小玉嘔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哭訴道：“小洣姐，師兄太過分了，他竟然餵我吃屎！”
“？？？”小洣。
也在這時，小玉明顯感覺到一股清涼舒暢在雙眼中出現，這種奇妙的感覺讓她愣住了，想到師兄說的對眼睛有好處的話。
果然，雙眼似乎越來越舒服了。
連昨晚和小洣姐想拍攝文案熬夜導致的眼睛的酸澀都瞬間消失了。
這……
…
陳瀚回到自己院子也開始準備了起來，道門給神明的禱告書不能隨便寫，有講究的。
首先便要用黃紙書寫，然後使用毛筆、硃砂爲墨、專門的格式等等。
黃紙、毛筆、硃砂倒是倉庫裡存着一些，直接拿出來用就是了，倒是這立新神像的禱告文他也是第一次寫，還需要翻看一下道書，找一個模版才行。
好在這模版不難找，很快找到一個，按照格式寫：
“敬呈蕩魔天尊書。”
之後是日期，要用古時法填寫，表明禱告時間。
“信徒陳瀚，法名大玄，謹以最誠摯之心，呈此禱告以天尊。”
這是表明身份。
大玄正是他在道門字輩，來自正一派三山五十字輩，他父親是鼎字輩，自然，這字輩和正一其他派系也扯不上關係，各家的排序順位早就不同了。
可能一個老道士收了一個年齡非常小的小道士，這小道士又年紀很大了再收徒弟，那字輩就會被拉下一兩輩。
所以，沒有明確師承關係的，都是各家算各家的，並不是字輩越高，在正一里面輩分就越高。
他在外面世俗讀書、活動並沒有用法名，都是用俗名，除了避免特殊宗教身份和稱呼帶來的不必要誤解之外，也是因爲剛好這大字輩，有些羞恥。
之後就是要表天尊功績，俗稱拍馬屁，你把天尊馬屁拍舒服了，天尊也就好說話了。
“自混沌初開，天尊無上願力，於混元六天，爲傳法之……”
他是直接抄襲了模版。
花了一些時間，他也算是把禱告書寫好了，然後前往了房間，翻找出了一件青衣道袍，已經許久沒穿，都帶着特殊味道了。
道門分道袍常服和法衣的，其中以款式區分，又以顏色區分，最明顯的就是常服藍、灰、青、法衣爲黃、紫、紅等。
而且，道袍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穿的。
陳氏這種不在籍的道門傳承家族，除了主家一脈，其他人都沒有資格穿道袍的，主要也是避免因爲言行影響道門形象，網上就不少這樣連法衣、常服都沒搞明白的假道門之人。
最著名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道媛羣體。
何爲道媛？看視頻是穿着道袍，裝着道門中人，拍的視頻是“大家知道如何找一個道士女朋友嗎？要知道找一個道士女朋友是有很多好處的……”之類的內容。
至於道媛幹什麼的？高級動物換了一個皮膚而已！
所以，道袍不輕穿，哪怕是他這個陳氏家主也只能穿常服中最高等級的青衣，法衣都不能穿。
很多人以爲穿上道袍就是對道門敬重，其實可能是犯了忌諱。
換上這身青衣道袍之後，他也是帶着禱告書前往了供奉天尊的大殿。
嬸奶看他來了也迎上前：“小瀚，禱告書寫好了？”
“嗯，已經寫好了。”陳瀚點頭。
這上禱告書也簡單，不需要族人蔘加，他和嬸奶就可以了，在嬸奶的主持下，他也是三香五扣表敬意，然後跪拜叩首上呈禱告書。
最後，接過嬸奶手裡的聖卦一丟，一陰一陽，聖卦，也就是說蕩魔天尊同意了。
還好，一遍過，沒讓他回去重新寫作業。
衝這，他又給天尊叩首了一個。
這其實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立新神像的禱告，並沒有任何出奇。
直到陳瀚走出大殿，響起的遊戲提示：
【遊戲新版塊加載……系統檢測發現新的數據包碎片，數據包（2）數據碎片正在收集中……】
“？？？？”陳瀚直接愣了一下，馬上想到了剛得到遊戲系統時，就是因爲遊戲系統錯亂，數據丟失，所以，遊戲系統自我拯救，隨便蒐集了一些數據隨便，加載了所謂的數據包（1），然後一切就變的抽象了。
小土狗變犬妖，嬸奶變家族長老了。
現在突然出現這提示什麼意思？
之後還有更抽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