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 魔?神

其實科特迪瓦並不想把提爾逼得太緊,如果提爾沒有辦法做出選擇的話,也就只有強迫他做出選擇,當然這也就是魔鬼作事的原則。?

像提爾這樣的身份,讓他背叛奧丁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倒是可以一直囚禁着他,只要他不參加諸神黃昏,自己這段時間的辛苦就沒有白費。

當然來這裡也不止是爲了提爾,同樣也是爲了海拉,一定要拉她入夥,因爲兩個世界的兵力實在是沒有辦法與四個世界抗衡。

“科特迪瓦,我有一件事情不是很理解,你可以告訴我嗎?”

“說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科特迪瓦對提爾也算是挺尊重,不止是因爲他有可能已成爲自己的繼父,而是因爲他對誓言的守護。不管是神或是魔,總會有曾經沒有遵守約定的時候,由其是自己雖然一直告訴別人,自己說過的話一定會成爲現實,但也說是胡說八道,自己不知道多少次背叛過別人,不遵守誓約,不履行承諾。

當然絕對不止是自己,就連奧丁和宙斯也都無數次這樣做了,爲了大多數的利益,自己的榮譽又算什麼?

但提爾不同,從他出生以來就以誠信爲本,過了這麼多年他唯一一次背叛就應在了芬裡厄的身上,因此損失了一條右手。這是科特迪瓦最尊敬他的地方,從來沒有人如此尊重承諾,芬裡厄也是因爲尊重提爾這個品質纔會上了諸神的當。

當然,這個世界沒有完美的人,一生只犯一次錯?這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啊?

提爾再灌了自己一口。好奇的問:“爲了一個女人。值嗎?”

科特迪瓦立刻就明白提爾的意思了。只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有什麼值不值的?這是我作爲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我必須要去做。女人將她的一生託付給你,作爲男人你就應該保護她一生不受任何傷害,若是她有任何一絲不高興都是你的錯。”

“那當男人太吃虧了吧。”

“吃虧?你真是這樣想的嗎?女人天生就是弱者,他們的體力與力量原本就不如男人。如果說懷胎之苦,分娩之痛由男人來承擔的話,女人會對你更好的。你自己想一想,被人踢一腳是什麼感覺。女人生孩子的時候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勝過一切。所以,作爲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不是份內的事,不是應該的事,而是必須的事。”

“這個……”提爾多麼想點頭肯定科特迪瓦的理論,但他不可以這樣做,因爲這個理論是錯的,但自己找不出他錯在哪裡。自己是神,不能被魔鬼的理論左右思想。

但是……科特迪瓦說的真沒有錯。男人必須保護女人,但如果在這個必須上是毀滅世界的話又應該怎麼辦?難道依然‘必須下去’嗎?找不到出錯誤的理由。但也找不出他正確的原因。

“你在想我的理論是對還是錯?我可以告訴你一個非常簡單的判定方法,正確是不需要理由的,只有錯誤才需要理由。正確的原因非常簡單,因爲沒有錯誤的存在。”

提爾點了點頭:“對,你說的是對的。”

科特迪瓦看了看提爾的胸口,隨後開心的笑了笑:“那是當然,男人必須要保護女人嘛,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沒有辦法保護的話,還能稱之爲男人嗎?你想想,如果男人不保護女人,女人就不會再信任男人,如果連信任都失去了,女人憑什麼爲了男人而承受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這樣不管是人類、神魔早就已經滅絕了嘛。”

“是啊,以前我怎麼沒想到?”提爾也開心的笑了笑,隨後與科特迪瓦開懷暢飲,一邊吃着火龍的肉,一連喝着科特迪瓦拿來的好酒。

科特迪瓦開心的原因當然不止如此,因爲這是提爾第一次肯定自己的理論是正確的,他已經接受了魔的理論,他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個純正的神了。因爲被寶繩捆着,所以提爾並沒有感覺自己體內神威的變化。

但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卻被科特迪瓦的眼睛清楚的看見,提爾的神威已經被自己污染,原本是一個純淨的光球,現在裡面已經多出了很多的黑色小點,甚至要比這個起司沙漠裡的洞穴還多,他已經無法回頭,他已經不再是神了。

這也就是科特迪瓦把提爾單獨帶到這裡來的原因,這裡的到處充斥着黑暗的力量,只要提爾心志不夠堅定的話一定會被污染。其實這裡要比任何地方都適合製作一個魔,提爾本以爲這趟旅行只是爲了拿回自己的右手,他那是大錯特錯。爲了母親阿曼達的幸福,科特迪瓦早就計劃着要把提爾變成自己人,這一次正合了他的心意。

神與魔各自擁有強大的力量,但神與魔之中同樣也都有好的,或是壞的。他們之間真正的區別只在與信仰而已。如果信仰的是神,他就是神,如果信仰的是魔,他就是魔。信仰也是他們最強大的力量來源。

如果說信仰開始模糊,或是改變,那神便不再是神,魔也不再是魔。住在瓦爾哈拉的神當然都信仰奧丁,如果他們開始懷疑奧丁,他們的神威就會改變,就會慢慢的墮入魔道。但只要墮入魔道,想要再變成神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這也是作爲魔族的好處之一。

而赫爾冥界的人都信仰尼德霍格,他們奉尼德霍格爲魔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強大的實力。他們不管怎麼懷疑尼德霍格的實力都沒用,他們的魔力與信仰永遠來源於此。作爲魔族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服從,二是戰爭。他們要麼選擇與尼德霍格戰鬥,只要贏過尼德霍格就可以掙脫束縛,不然的話就只有選擇服從。

從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人向尼德霍格挑戰過,但尼德霍格永遠處在最高峰,從來沒有被超越過,所以魔族只有選擇服從。

其實在奧丁向提爾下達引誘阿曼達的任務時,提爾就已經開始懷疑奧丁了。不過當時的反應還並不大,直到提爾贊同科特迪瓦理論的瞬間,提爾體內的神威已經徹底改變,那就是科特迪瓦想要的結果。萬幸有這條寶繩捆着,所以提爾自己沒有察覺,不然的話自己的計劃也不會這麼容易實現。

吃飽喝足之後,科特迪瓦站起身來看了看兩人前方的那片黑森林:“它叫回憶森林,充斥着每一個人心中最黑暗的回憶,除非問心無愧,否則一定會在這片森林當中迷失。我對自己的每一段記憶都問心無愧,不過我相信你無法做到這一點吧。”

提爾稍微有一些慚愧,想不到在這件事情之上竟然會被一個魔族教訓。確實尼德霍格至今爲止殺過無數的人,做過無數的壞事。但如果說起問心無愧的話,作爲一個魔王這是尼德霍格最基本的能力了。

但自己不同,提爾至今爲止幾乎對所有的事情都問心無愧,但唯獨對芬裡厄的事情一直感覺有愧疚,因爲自己背棄了誓言,利用自己誓約守護人的身份引誘芬裡厄進入諸神的圈套。這件事情怎麼樣也無法做到問心無愧。

“奧丁能穿過這片森林嗎?”提爾小心的問。

“當然,因爲他是神王。雖然他也做過一些卑鄙的事情,但只要能做到問心無愧,就能夠順利的穿過。提爾,你想要穿過這片森林必須要將那段回憶認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然的話就算是我也幫不了你。”

提爾也有一些遲疑:“這……真的可以做到嗎?我是誓約的守護人,但我卻親自背棄了自己的誓言,我要如何做到問心無愧?”

“告訴你的心,這件事情是正確的,你必須要這樣做。這片森林會直接對你的心問話,但你的心是無法說謊的,所以你必須要讓你的心認定這件事情是正確的,它纔可以回答這片森林。如果你的心回答錯誤,或是有些許的遲疑……這片森林會將你的心帶走,埋在森林的最深處,到時候想要取回就不容易了。”

提爾伸手撫摸自己的胸口:“那件事情……我做錯了嗎?”

心沒有回答,因爲心根本不會說話。提爾非常清楚自己就算這樣問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但卻希望可以試一試。很明顯,自己並未做到問心無愧。

“給它一個理由就可以了,想要欺騙自己的心非常容易,只需要一個可有可無的理由。告訴它,這是奧丁的任務,如果你不這樣做的話自己的神職就會被奧丁剝奪。告訴它,你是神它是魔,你不管對它做任何事都是正確的。告訴它,你欺騙了芬裡厄,但芬裡厄卻咬斷了你的右手,大家扯平了,所以你可以問心無愧。不管是什麼理由,只要給心一個理由,它就會接受,然後你的心會向這片森林說,這件事情你問心無愧。”

提爾並沒有反抗,按照科特迪瓦的理論不停的催眠自己的心臟,不停的將所有自己能想到的藉口告訴自己的心,慢慢的提爾自己都開始相信自己說的是事實,對於這件事情自己愧疚了這麼多年簡直就是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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