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的一聲,厚重的齒輪門緩緩開啓,一股陳腐的黴味撲面而來。
突然,黑暗中傳來密集的“撲棱棱”聲。
無數黑鳥從門內蜂擁而出!它們的羽毛如刀片般鋒利,眼睛泛着滲人的光。
最可怕的是,它們的叫聲讓人心魂一顫。
根本不需要張陽青去指揮,鬃毛猴子瞬間躍至前方,混身金毛炸起,化作一面金光流轉的能量盾。
黑鳥羣撞在盾上,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可以看出,鬃毛猴子對金光咒的用法越來越純熟,開始思考金光咒在不同情況下的作用,而不是隻拿來打爆發襲擊。
它可是一直在進步,在努力達到張陽青的期待。
雖說這個期待很渺茫,但它沒有鬆懈過。
與此同時,白毛猴子拔出腰間長刀,刀鋒在空中劃出銀色弧光,每一刀都精準斬落數只黑鳥。
詭異的是,那些被斬落的黑鳥並未流血,而是化作黑色煙霧消散,最後成爲一根根羽毛。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煙霧中隱約浮現出扭曲的人臉,發出無聲的慘叫。
張陽青眉頭微皺:“讓怨靈附體在鳥毛身上?看來塔主也不簡單。”
這裡張陽青因爲缺失關於九黎冥鴉的情報,所以只能夠慢慢收集。
等這些黑鳥都被解決後,他大步踏入鐘塔內部。
樓梯呈螺旋狀向上延伸,牆壁上掛滿了古老的齒輪鐘錶,但所有指針都停在深夜3點的位置。
每走一步,腳下的木板都會發出“吱呀”的聲音,感覺隨時能夠掉下去。
突然,頭頂傳來“咔嗒”一聲輕響。
張陽青擡頭,只見天花板上的巨型鐘擺開始自行擺動,而鐘擺末端,竟然吊着一具乾屍!
乾屍隨着擺動不斷碰撞牆壁,發出“咚咚”悶響。
“什麼惡趣味。”張陽青隨口說一聲,繼續向上。
接下來就是一些對張陽青沒有太大難度的詭異事件。
當他繼續往上走時,那令人煩躁的“咚咚”悶響再次傳來。
不出意外他們竟然又回到了原點!乾屍依舊在鐘擺末端搖晃,彷彿在無聲嘲笑着闖入者的徒勞。
“無限循環的空間嗎?”張陽青停下腳步,目光掃視四周。
他遇到過這種情況太多次,慌是沒用,尋找解決的辦法纔是正確的選擇。
乾屍是一個臉皮被拔下的男性,但這或許只是障眼法,關鍵點在於,其他鐘都是不不運轉,就它運轉。
而張陽青又不上不去,所以按理來說,只要把它弄的不運轉,那麼這個額無限迷宮就解除。
要做到這點很簡單,讓三隻猴子去破壞齒輪,可是張陽青又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那就是這個無面男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就是爲了讓干擾天選者的判斷?
張陽青繼續觀察,這傢伙好像是被綁在上面,乾屍手腕上的鐵鏈刻滿了細密的符文,那些暗紅色的紋路像是用血繪製而成,還在微微發燙。
那麼就有兩種可能。
其一、他得罪了人,被人掛在這裡純粹是報復行爲。
其二、他實力太強大,被封印在這裡,這也是爲什麼屍體的手臂上會出現發燙的符文,就是在壓制他。
要是第一個可以忽略不計,要是第二個的話,那就不好辦了。
誰也不知道這玩意的能力和實力如何。 爲了驗證猜想,他讓鬃毛猴子拆下鐘擺機構的一顆螺絲,一顆足以破壞運轉的螺絲,但不足以造成巨大的破壞。
這可是有難度的,鬃毛猴子選了一會,才找到一個關鍵的螺絲。
隨着“咔”的一聲,螺絲被掰下來,機械運轉戛然而止,天花板突然裂開一道暗門。
但與此同時,乾屍猛地擡起頭,被剝去嘴脣的牙齒“咯咯”碰撞,整個鐘塔瞬間溫度驟降!
“裝回去。”張陽青冷靜下令。
當螺絲重新擰緊,乾屍又恢復了死寂,只是那兩行血淚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刺眼。
張陽青嘴角微揚:“有點意思,用‘活人’當封印的鑰匙,這塔主倒是夠狠。”
這裡他之所以判斷是塔主幹的,是因爲這捆綁的手法,總不能是鳥吧?鳥哪來的手!
當然,張陽青也是固有印象,但這裡判斷的確實沒錯。
還有一點,這繩索捆綁的地方,還有摩擦的痕跡。
證明這個被捆的人,在當時應該是活着的,經過了一系列的掙扎,所以纔會出現傷痕。
這種人一旦死在這裡,怨氣肯定大,那麼實力也是強的離譜。
張陽青不是不敢讓鬃毛猴子打,可問題是,這裡是時鐘塔裡面,許多零件,要是打壞打塌陷那就不好玩了。
所以保守起見,還是找到正確的通關方法。
思考之際,張陽青就想到了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犧牲隊友’。
他讓小松鼠召喚出一隻半透明的傀儡鬼魂,這隻由怨氣凝聚的靈體飄到齒輪旁,在張陽青示意下顫抖着拆下螺絲。
很顯然,小鬼魂很怕那屍鬼。
這個時候,張陽青和寵獸們早就已經來到了暗門附近。
等鐘擺停止轉動,暗門再次開啓的瞬間,乾屍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開始襲擊周圍的一切!
“走!”張陽青帶着三隻猴子迅速躍上暗門。
在他們身後,傀儡鬼魂準備剛把螺絲裝回原位,就被暴起的乾屍一把抓住。
那具原本乾癟的屍體此刻肌肉暴漲,皮膚下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咒文。
它生生將鬼魂撕成兩半塞進嘴裡,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這就是所謂的‘犧牲隊友’,小松鼠的萬魂幡裡還有很多,可以犧牲。
難得這次,大屏幕外沒有人說張陽青,這個隊友確實是可以犧牲的。
那些犧牲寵獸的天選者,肯定會被一些愛心人士怒噴。
怪談世界裡,張陽青頭也不回地繼續上行,善後就是黑背猴王,它把暗門給關了,門外傳來乾屍怨毒的嘶吼,這一關也就算過了。
來到上一層,眼前的景象讓連見多識廣的張陽青都瞳孔微縮。
這是一個由無數齒輪組成的巨大空間,每個齒輪都在緩慢轉動,而齒輪的凹槽裡.鑲嵌着活人的肢體!有手臂、大腿、甚至半個頭顱,它們像零件般被精密組裝,隨着機械運轉發出痛苦的呻吟。
最中央的巨型齒輪上,一個只剩上半身的老人正在瘋狂大笑。
他的下半身已經完全融入機械,脊椎延伸出銅製的傳動軸,每當齒輪轉動,就有鮮血從接口處滲出。
“歡迎來到我的工坊!”老人癲狂地揮舞着改錐,“你是來當新零件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