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青正想說,風衣男就搶先說出口。
可以看出,這傢伙的感知能力很強。
甚至或許在張陽青現在這副身體之上。
瞭解每個隊員的長處,這就是隊長應該做的事情。
到時候就可以運用他們的能力解決麻煩。
這種觀察要比讓他們自己說出來的要好。
畢竟這是一個臨時組織的團隊,大家都會有些戒心,讓他們說也未必說實話。
張陽青在記住這些細節的同時,也沒忘了辦正事。
既然知道有東西過來,他迅速比了個手勢,讓小隊分成兩組,分別躲進附近沒有動靜的空房間裡。
還是按照原來的配置,張陽青帶着旗袍女和風衣男一組,口罩男和雙胞胎姐妹一組。
張陽青輕輕推開一間空房的鐵門,留出一條細縫。
微弱的月光透過佈滿灰塵的窗戶灑進來,勉強能看清房間裡的情況。
這是一間簡陋的病房,牀上鋪着發黃的牀單,牀頭櫃上放着一個空藥瓶。
像是有人居住過,但這裡的人已經走了。
走廊上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
通過門縫,張陽青看到一個護士正緩步走過。
這個護士和之前見到的不同,她的右手漆黑如炭,像是被火燒過;左手則佈滿猙獰的咬痕,彷彿被猛獸撕咬過。
但她的臉卻很正常,眼睛也不紅,身上沒有黑氣,只是看起來疲憊不堪。
感覺應該不是詭異,但就是讓人覺得奇怪和危險。
護士機械地巡視着走廊,時不時停下來檢查那些有動靜的房間。
她經過25號房時,裡面突然傳來一聲嗚咽,護士立刻停下腳步,開門進去。
似乎過了三分鐘,護士走了出來,用手帕擦了下手中的血液。
等護士走遠後,小隊重新匯合。
張陽青示意大家繼續往裡走,來到一個傳出“咚咚”聲的房間前。
這裡明顯有‘人’,張陽青打算進去一探究竟。
他安排口罩男和雙胞胎在門外放風,自己則帶着風衣男和旗袍女悄悄潛入。
房間裡一片狼籍。
月光下能看到傢俱被嚴重破壞,牆上和地板上都有撞擊的痕跡和乾涸的血跡。
一個身形枯槁的老人被綁在牀上,正用頭無力地撞擊着牆壁。
他的雙腳被特製的繩索捆住,雙手也被鐵鏈鎖在牀架上。
老人雙目無神,皮膚乾癟,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
給人一種,想死,但沒辦法死的感覺。
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張陽青低聲道:“先別驚動他,找找線索。”
他指了指風衣男,示意他盯着老人,自己和旗袍女則小心翼翼地在房間裡搜尋。
他們翻遍了抽屜、衣櫃甚至牀底,卻沒有找到任何車票的蹤跡。
看來這位老人並不是他們要找的“尊貴客人”。 旗袍女比了個手勢,詢問是否要離開。
但張陽青看着老人若有所思,倒不是說他可憐這個男人。
是這敬老院裡的一切都太詭異,說不定有什麼坑,老人身上肯定有線索。
他慢慢走近牀邊,輕聲道:“老人家,我.”
話音未落,老頭就好像是感受到旁邊有人,觸發了什麼危險條件。
只見他猛地擡頭,露出滿口尖銳的牙齒,發瘋般向張陽青咬去!
張陽青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老人。
旁邊的旗袍女也是幫忙,只見她釋放出一種柔和的能量,給老人死死鎖住,這就是她的能力。
老人就像是迴光返照一樣,枯瘦的身體裡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但很快又虛弱下去。
然後張陽青繼續解釋:“老人家,我不是這裡的護士,我是從列車上下來的乘客,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這句話像是一劑強心針,老人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
他喘着粗氣,眼神逐漸恢復理智,顫抖着說道:“快快跑這裡危險殺殺了我”
聲音斷斷續續,充滿絕望和悲哀。
這句話讓張陽青很是疑惑,正常來說,這個老人不是求他帶自己出去嗎?
怎麼還讓張陽青殺了他?
看來這個老人肯定是知道些什麼,張陽青繼續問道:“這個敬老院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你知不知道誰有車票?”
此刻,老人的迴光返照已經結束,身體軟弱無力。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說了句:“小心他們.”
還沒等老人把話說完,他的頭顱就無力地垂了下去,乾枯的皮膚緊貼着骨骼,像是一具被風乾的木乃伊。
旗袍女皺着眉頭,用戴着蕾絲手套的手指輕輕探了探老人的鼻息,豐滿的胸脯隨着呼吸微微起伏:“奇怪,他的生命體徵幾乎消失了,但就是有一口氣吊着,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維持着生命。”
張陽青凝視着老人那張佈滿痛苦的臉龐,突然注意到老人脖子上有一個細小的針孔,周圍皮膚呈現不自然的青紫色。
他輕輕掀開老人的衣領,發現整個胸口都佈滿了類似的針孔,有些已經結痂,有些還在滲着淡黃色的液體。
“這些注射痕跡,他們是在用某種藥物維持這些老人的生命體徵。”
他忽然明白了老人求死的原因。
在這裡,連死亡都成了一種奢望,這些老人被當作實驗品,被強制維持在生死邊緣的狀態。
用另一個方式來說,或許這些人從失蹤到現在,都一直在被折磨。
還記得外面站臺尋人啓事上,可都是年輕的面孔。
風衣男用鐵棍挑起老人手腕上的束縛帶,露出下面潰爛的傷口:“看這個,傷口邊緣有縫合的痕跡,但又被強行撕開過,他們到底在這些老人身上做什麼實驗?“
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這個敬老院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可怕。
張陽青最後看了眼牀上奄奄一息的老人,輕聲道:“走吧,我們幫不了他。”
這個老人起碼現在已經沒辦法繼續甦醒,張陽青只好帶人離開。
在這裡可不是當好人的時候,天選者自己的命也很重要。
走廊裡依舊瀰漫着腐朽的氣息,昏暗的燈光在牆壁上投下扭曲的陰影。
他們來到下一個傳出爬動聲的房間前,張陽青的手剛搭上門把手,就感覺到一股異常的震動從門板傳來,彷彿裡面有什麼東西正在瘋狂掙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