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u~”
1月26號晚上,一抹妖豔,搖曳着流光的火星自地面騰空而起,在天空炸響。
“砰!”
剎那間,五彩耀眼花朵在黑色天幕出現。
緊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甚至是第四朵
黑色如墨的天空很快便被絢爛的畫面填充。
五彩虹光映照出底下人的笑臉。
“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哈哈,這是你家小兒子吧,長得真高啊”
“叫阿姨,阿姨給你糖吃。”
“.”
今天是1月26日,新年的第三天,年尾餘韻依舊在衆人心中瀰漫。
街邊依舊是笑臉,家裡則是熱騰騰的飯菜。
整個國家都在進行熱鬧的慶祝行列,人與人之間的戒備放到了最低,喝彩、歡呼、慶祝聲不絕於耳。
這是大街上的鬨鬧場景。
當然,也並非完全都是如此。
某個小區中。
這裡同樣是江三市較好的地段,屬於別墅區又或是大平層,而在其中,有一家三口。
過年,總是熱鬧的。
這家人也是如此。
“走,咱們出去吃飯了。”
一個身穿西裝,渾身乾淨整潔的中年男人整了整自己的衣領,臉上露出一抹笑,看着自己的妻子以及孩子開口笑道。
“我要吃大龍蝦!”
那孩子開口說道。
“別總吃海鮮,海鮮吃多了身體不好。”
妻子小聲訓斥着,“吃點其他的。”
年夜飯一般分兩種。
一種是自己家裡置辦,另一種則是外出吃飯。
絕大多數人是前者,而一些人則是後者,會在過年時間,耗費大量金錢外出擺一桌酒席,吃着山珍海味,享受美酒珍饈。
至於,過年爲何還有酒店營業.
只要在原有的工資基礎上,上調那麼一丟丟金錢,自然會有人捨棄來之不易的過年,在崗位上服務。
而這些錢,可能和其中一道菜的湯汁等價。
所以花費這點錢很值。
往年來這一家人均是如此度過,隨便吃點珍饈,出國旅遊湊活過一過便是,只不過今年.
“啪!”
當中年男人臉上帶笑,一家三口上車,將安全帶繫好後.
“砰砰砰~”
車窗忽的響起聲音。
男人一頓,隨即將車窗搖下。
一個身穿便衣的男人出現在面前,他臉上露出笑容,伸出手,手中握着一個證件。
“你好,江三市市局刑警。”
“通過調查,您與一起性質極度惡劣,後果無比嚴重的器官販賣案有牽連,還請下車前往警局配合一番。”
器官販賣!?
男人臉上的笑容僵持住了,心中一跳,下一秒,剛準備開車逃跑,卻見汽車周圍出現許多人員將其攔住。
車窗外那人此時又道: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
“這起案件.警方有開槍權。”
此話落下,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咔嚓!”
“還請你配合一下。”
“帶走。”
這一幕不時在江三市出現,短短一天時間,至少抓捕六人。
當然,絕不會只有六人。
警局內。
辦公室一片冷清,三三兩兩的人身穿警服在這時間加班,不斷來回穿梭,臉上或是帶着憂愁,或是不時嘆一口氣。
徐嚯感受到些許寒冷,裹了裹身上的衣裳,躺在椅子上,看向窗外。
窗外那絢爛的煙花在眼中浮現,與周圍清冷的環境完全不同。
“案子怎麼樣了?”
“哪方面?”
“醫院那邊。”
“醫院那邊暫時劃分爲兩個部分,一,長期的交易人員,買家以及賣家,還有參與器官移植的人。”
“這部分不難查,但十分吃警力資源,目前交由市局進行負責抓捕,目前來看,江三市涉及到的買家有十九人。”
“最棘手的在於,絕大多人員涉及到省外,江三市沒執法權,需要進一步與當地溝通。”
李建業掏出一份名單,放在徐嚯面前,隨即將煙點燃,放在脣邊。
這醫院的人很聰明。
他們聯絡的免費體檢基金會,絕大多活動都是開展在外省。
符合兔子不吃窩邊草的性質,導致警方無論是逆向偵查,還是逮捕,都很吃力。
並且,法院也很難宣判,或者說是工作量上來了。
爲什麼?
因爲每一起交易的涉事內容其實都並不唯一,指的不是移植器官的重要性,而是原因。
比如交易腎臟。
只交易一顆腎臟,並且買家和賣家均都知曉對方是自願,且買家賣腎臟也是事出有因,不賣實在是沒錢活下去了,又或是家裡孩子真的急需這筆錢.
這種情況下,法院該如何判罰?
將人關起來,然後判個幾年?
那這種情況,其家人怎麼辦?
還是說罰款,將涉事金錢都交上去?
還是那句話,如此判罰,家人如何?
“還有唐紅的這起案件。”
“唐宇是因自閉症導致的呆呆傻傻,送到了醫院進行救治,唐紅在外做苦力賺錢供醫藥費。”
“不過在抽血化驗的時候,顯示與多個買家匹配上。”
“兩個腎,一個心臟,眼角膜算是附帶,帶來的金錢交易突破百萬!”
“再加上他只是個精神病,所以醫院帶去進行了移植,移植過後利用醫院職權,僞造這是一‘無名氏屍體’,之後拉去了火葬場進行迅速火化。”
李建業吐出口中的菸圈,淡淡的白霧在這幽暗的辦公室內緩緩上浮。
“等到唐紅下次繳費時,得到的只有一個骨灰罈。”
徐嚯默然。
他默默翻看着手上的文件名單,看着上面自願或是不自願的案件。
江三市的行動很快。
楚林海緊急召回九成九的本地警員,剩餘那些則是老家在外地,正在向這趕的人。
之後又聯繫省外各個地區的人進行逮捕,人也正在往江三市運。
這就是刑警的工作了,過年期間上班算是常有的事了,他們早已習慣,也需要習慣。
“上頭準備加強醫院的管理。”李建業又道。
“但很難管。”
徐嚯看着,忽的開口吐出四個字。
李建業沒反駁。
這就是醫院的制度問題了。
如果你朋友是個外地人,在某地出了車禍,找不到證明身份的,也沒家屬,那在醫院搶救無效後死亡就是個無名氏。
無名氏便是沒有姓名的屍體。
在太平間待個一年左右,還沒有家屬來認領,便會被拉去火葬場火化。
這看起來很正常,也確實是在爲實事辦事,但
人心是貪婪的,是會利用體制漏洞爲自己謀利的。
這麼說吧。
如果你朋友在江三市被車撞,之後在還活着的情況下,醫院沒有進行緊急治療,而是將完好的器官進行了移植,之後宣稱手術失敗沒有救治過來呢?
結果只能是和其餘無名氏一樣,拉去火葬。
具體實施起來很困難,流程要更繁雜許多,但總體而言大概思維就是如此。
甚至說撞人的車也可以是移植者故意找的。
120的救護車也可以是僞造的。
將其拉入自己的醫院,之後想幹什麼都是自己說了算。
最後只需要定上無名氏的名頭拉去火化即可。
最大的困難也只是警方那邊的核查和出示證明而已。
而如果沒有無名氏屍體那就更不合理了,會直接亂套。
“所以,管起來很難,除非有一個新的制度出現,取代這個制度。”
“但得多久纔會有這麼個制度?”
“又得多久,才能普及?其中的阻力,時間,難度,可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說得清的。”
李建業嘆了口氣,徐嚯並沒反駁。
世界上從來都沒一個完美的法例,無論如何,只要是人來實行,必然會存在漏洞。
拿醫院無名氏屍體舉例。
如果真的有體制取代了那,如果新體制的漏洞更大怎麼辦?
難道要再變回去嗎?
如果沒有漏洞,你又要如何證明這個體系不會出現漏洞?
“所以,唐紅看到骨灰罈後,第一時間是什麼情緒?”
徐嚯沉默片刻,再次開口詢問。
“還能什麼情緒,心底裡承受不住,直接瘋了”
李建業頓了頓,又道:
“不過我說的不是邏輯瘋了,是思維極端。”
醫院給出的說法是自閉症導致的自殺,但唐紅根本不信。
所以,在半年後,她抱着求死的心態,在過年前夕,潛入到當初唐宇的主治醫生家裡,在折磨對方致死前,逼問出了真相。
很魯莽的舉動。
她甚至只是靠懷疑,便找上了對方。
但命運的迴響在那一刻和她達成了共鳴,她賭對了。
之後,就是四個移植者,兩個家屬的屍體出現。
“嘖,這大過年的”
李建業嘆了口氣,隨即起身,剛想從保溫杯裡喝點熱水,但入了口發現水已經冰涼。
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
“行了,先去吃點飯吧。”
“年後第三天了,外面還是有人營業的,咱們多少去吃點飯。”
李建業拍了拍徐嚯的肩膀,看着對緊緊凝起的眉頭說道。
徐嚯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人是鐵飯是鋼,補充必要的能量還是需要的。
“老大,你們吃什麼?”
趙水的身影出現,他臉上露出新奇的模樣,腦袋從門口探出。
“去外面看看還有什麼地方吃,隨便吃點。”
李建業開口,沒有理會一旁一直在看信息的徐嚯。
“外面那麼冷,咱還是別出去了。”
趙水掏出手機,看着上面的手機號,連忙說道:
“王超說,過年期間徐顧問負責的店還是有營業的,嗯,過年期間工資看的我都想辭職去應聘了。”
“這號碼是他給我的,說過年期間讓我們用用。”
“要是想吃什麼,就打電話訂單,到時候他找人來送。”
“說是什麼.在需求最大,而供貨最少的時候搶佔先機,先行摸索出外賣制度可行度什麼的。”
“總之就是他找人給咱送,只需要多給幾塊錢就行。”
李建業眉頭一挑。
這聽起來倒是和往常警方聯繫快餐店挺像的。
不過吃的東西可不只是快餐。
“訂幾個試試。”
李建業開口說道。
隨後,趙水便連忙訂下了一堆晚飯,幾乎絕大多都是餃子。
前兩日他們都是吃的泡麪。
現在雖然年後了,但吃點餃子多少能沾點年味。
半晌後.
“篤篤篤~”
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趙水連忙去開門。
開門的瞬間,看到了一個身穿工服的男人。
“你好,是趙水趙先生訂的餐是吧,尾號xxxx。”
趙水下意識點頭,聽到聲音後忽的一愣,擡頭看向對方。
一個無比熟悉的臉龐,此時鼻涕都凍成了冰,戴着頭盔,滿臉嚴肅且認真的看着他們。
“超子?”
李建業一愣,隨即下意識站起身。
“先生你認錯人了。”
王超滿臉的嚴肅,“我不叫王超。”
“我是除夕外賣,外賣騎手小王,編號9527!”
“記得給我一個好評。”
李建業:?
趙水:?
兩個人愣了愣,不知道面前這王超到底在幹什麼。
“好好說話。”
李建業無語的開口。
當即,王超臉色一垮。
“害,這不是招不到人,沒人手嗎,我就只能自己跑,自己送了。”
這小子自己開始送外賣了
徐嚯沒忍住扭頭,看向凍的鼻涕結冰的王超,略微嫌棄。
“趕緊擦一擦吧。”
“真是的,大過年你還閒不住,都說了這計劃等手機普及再搞.”
“這不是無聊嘛.”王超嬉皮笑臉的湊了上來。
“滾滾滾,回去看店就行了,等今年手機出來,找張牛順便宣傳一下就行了。”
徐嚯擺擺手說道,王超頓時苦着個臉離開。
找張牛?
說實話現在王超看到張牛有點發愁。
一家老小自己接待給接待的差點送去地府
小插曲過去。
超子這麼一鬧,辦公室的氛圍也多少有了點緩和,熱鬧了些許。
徐嚯依舊一邊吃飯一邊看着各種信息報告。
直到
“你發現什麼了?怎麼看的這麼嚴肅?”
李建業吃着餃子,感受着腹部暖洋洋,驅散了身體的寒意,看向徐嚯說道。
“有三點問題,其中兩點問題.很嚴重!”
問題很嚴重?
李建業頓了頓,吞下口中的餃子,皺眉詢問:
“怎麼了?”
“一,醫院的創立,這家醫院不是公立醫院,院長也只是個打工的,其背後掌控人是董事,像是幾百萬的儀器,不可能沒經過董事就購置。”
“但在警方排查後,幕後這個董事卻消失不見,連公司都是套皮的。”
徐嚯抽出一份有關精神病院的信息報告開口說道。
私立醫院和私立學校差不多,校長院長雖然有權利。
但最大的權利在董事那邊,對方不開口,醫院沒辦法長期進行暗地裡的移植。
也就是說,董事,就是根源所在。
但.
對方消失了!
“二,醫院的移植醫生。”
“交易信息中顯示,一開始的移植醫生是醫院內部的人員,但在半年前這些人消失,不知道去了哪。”
“而之後的手術,便成了‘飛刀’的黑醫進行。”
“這些消失的人去了哪?”
徐嚯開口說道,吐出第二點疑問,這個問題是他最看重的。
移植手術的難點就在於器械和手法,前者沒了可以買,而後者沒了就真沒了,而只要有他們,有器械,那就能不斷的手術,即便沒有大型設備也可以進行小手術
他們消失了,是死了還是去了什麼地方?
至於飛刀
有兩種飛刀情況。
一,是普通醫生遇到解決不掉的麻煩事,搖人。
把老師搖過來,把師兄搖過來,哭着求着他們幫自己解決,於是私下過來指導手術。
這是第一種飛刀。
而第二種
醫生的工資其實不高,哪怕是掌握很精湛手法的醫生,死工資可能也沒多少。
所以,就有了接私活。
也就是爲了錢私自去接手術,一場精密的手術自己完成後能拿到幾千塊。
總而言之。
算是讓普通人能通過另一種渠道享受到高規格的手術。
只不過這玩意同樣能被犯罪分子利用。
“飛刀來移植器官,一場手術一萬。”
“飛刀醫生容易暴露,但他們還是選擇了飛刀,因爲沒有別的醫生了。”
“那之前的醫生究竟去哪了?”
李建業思索了片刻,忽的眉頭一皺。
醫生消失的時間點
好像有點眼熟啊。
恍惚間,他腦海中浮現出錯愕,下意識擡頭看向徐嚯。
“防空洞!?”
徐嚯沒說話,點了點頭。
醫生年前發生了一起案件,名爲‘鬼差案’。
便是王超被一猴子給迷暈的案子,案件的最終地點是一處在江三市地下的防空洞內,裡面有存在着很多被人爲製造的畸形兒。
而根據審訊得知,那些所謂的服務對象,其實在許久之前便已經離開。
而這個離開的時間段
恰好是醫院醫生消失的時候。
“我查過大型設備的使用效率。”
“移植心臟,這是個很好查的東西,因爲價格高所以重視,而也正是價格高,所以數量不多。”
“按理來說,每一起交易都應該有記錄的。”
“但”
徐嚯忽的將另一張報告放在明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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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體外循環系統所使用的次數。
是的,這種設備都是有使用壽命的,每一次使用都需要記錄在案。
大多使用記錄的很明白。
而其中幾起.
找不到源頭。
“這幾次使用是給誰用的?”
“只能知道器械的型號是國外的某品牌,想查國外很難,但國外二字,還有時間節點.”
“和‘鬼差’案十分吻合!”
徐嚯忽的開口。
李建業聞言,眉頭徹底鎖死。
也就是說
這案子,可能和那詭異的‘金字塔’是同一起案件?
只不過是由對方揮手之間引起的餘波?
餘波引起了一起慘案的形成
李建業沉默一會。
碗中的餃子涼了也沒什麼動作。
直到
“這部分先交給專案組搜查。”
“蘇城正愁沒什麼別的切入點呢,現在給他,估摸着很樂意幫忙搜查。”
徐嚯忽的開口,將這件事拋給蘇城,李建業聞言這纔想起來,隨即點點頭。
都城爲了這起案件,特意搞了專案組。
專案組成員匯聚着三個部門的精英,並且掌握着海量資源。
哪怕眼下的問題和對方沒關係,但也可以順便蹭蹭這資源。
不過
“第三個問題呢?”
李建業呼出一口濁氣,隨後忽的詢問道。
“第三個問題倒是不嚴重,換句話說,只是我個人的好奇心而已。”
徐嚯搖搖頭,他放下文件,思索了片刻,道:
“從目前的信息來看,唐紅爲了唐宇,殺了七個人。”
“對方甚至還在地裡凍死,一輩子沒有婚嫁,更沒有育兒,基本都是因爲唐宇。”
“但她不是唐宇的母親。”
“爲什麼能做到這一步?”
“哪怕是血親,但也沒必要這樣吧,至少結婚是可以的。”
唐紅將自己一輩子都鎖定在了唐宇身上。
她賺錢,幹苦力,所有的一切都用在了唐宇身上。
他們姨侄關係,帶入到高道德,道德綁架視角,看起來很正常。
但如果帶入到這個真實的世界視角.
這並不正常。
要知道。
都城的人皮案,受害者林淼和死者林苗,按理來說所有的一切源頭,是其舅舅將父母遺留下的房屋給賣掉,卷宗所有錢財造成的!
這起案件,姨侄關係和舅甥關係差距竟能如此之大
原因呢?
“雙月村村長說,唐紅父親,唐國在某段時間忽然成了啞巴。”
“他會不會知道些什麼事?”
李建業思考片刻說道。
徐嚯想了想,點點頭,“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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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兩人便說行動就行動。
三口吃完餃子,隨後快步走到樓下,上了車。
雙月村距離他們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大概在晚上十點半,他們才趕到。
兩人摸黑來到的唐國家。
“篤篤篤~”
徐嚯敲着這熟悉的鐵門,呼喚着人。
鐵門聲砰砰作響,但可惜,沒有任何聲音響起。
甚至
連狗叫聲都沒有。
徐嚯和李建業一頓,隨即對視一眼。
他們上次來,院子裡的那些狗,那聲音叫的可不是小.
“壞了!”
徐嚯心裡咯噔一聲,下一秒,向後退了退。
“要出事!”
他心中暗罵,隨即快步向前衝去,翻牆而入。
進來後沒有猶豫,立馬將門打開,李建業也走了進來。
院子裡沒了狗,連雞都沒有,空曠無比。
兩人順着腦海中的記憶,向屋門竄去。
“砰!”
徐嚯一腳踹開屋門,裡面黑暗的環境出現在眼中。
他又找到燈的開關,向下拉了一下,黃色的燈泡頓時照出模糊的光亮。
下一秒,兩人看清了一副畫面。
唐國死了。
他穿着乾淨的衣裳,死在牀上,嘴角泛着猩紅的血液,手上還拿着一瓶農藥。
他的屍體癱倒在牀,昏黃的燈光照出他的畫面。
兩道身影站在面前,看了許久,好半晌,一道無奈的聲音響起。
“唉。”
“我喊趙水過來。”
李建業開口說道,走到房門開始了撥打電話,心中泛着苦澀。
徐嚯沉默。
他看着屍體,默默看着,心裡的問題再次浮現。
這一家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往事?
真的只是和村長所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