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沒有搭理小環，只是定定的看着柳輕煙，臉上滿是憤怒與悲傷。
他牙關緊咬，嘶啞着喉嚨沉聲問道。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如此對我，明明我給你當藥童，幫你倒藥洗鍋，還不要工錢，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啊？”
陳墨咬牙切齒，似乎是想從柳輕煙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大聲說道。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絕對不會選擇工作，而是隻讓你給我錢就好了！”
“……”
聽到這裡，本來一直面無表情的柳輕煙終於忍不住，眼角抽了抽。
她感覺自己真的很難理解陳墨的思維，不過也正常，畢竟對方是個傻子。
於是也懶得跟他廢話，柳輕煙姿態優雅的蹲下身，伸手往陳墨胸口探去。
她準備再檢查一下陳墨的情況，之後好再用他來試藥。
而見柳輕煙把手往自己伸過來，陳墨也一臉抗拒，身體不斷扭動往後退。
“不許碰我，你這個壞女人，滾開，快滾開，你不要過來啊……”
雙肩和膝蓋被打碎的他，根本難以動彈，只能扭動身體像只蟲一樣掙扎。
可他這一動，就不由得臉色蒼白，冷汗直流，似乎是傷口被拉扯到。
柳輕煙見此不由得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她刻意放慢了伸手的動作，就這樣緩緩逼近，快要碰到陳墨，卻又沒有放下去。
而陳墨見此，則是一臉憤怒的不斷後退，強忍着身上的劇痛，像是臭蟲一般在地上蠕動。
說實話，柳輕煙覺得這很有趣。
陳墨的反應和她想看到的一樣，雖然冷汗直流，一臉痛苦，卻還是固執的往後退，口中大喊。
“你給我滾，不許碰我的身體，我……”
“嘩啦！”
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雖然很小，卻是瞬間讓陳墨的喊叫聲停了下來。
“嗯？”
原本還一臉玩味的柳輕煙表情一滯，兩眼瞪得渾圓，看着從陳墨脖子上滑落下去的鐵鏈。
“呃……”
陳墨眨了眨眼，感覺有點小尷尬。
不過下一刻他便雙眼一凝，身體緊繃，體內氣血奔涌，右掌作刀，撕裂空氣，往柳輕煙脖子刺去。
精通級別的血煞刀法，普通人需要下十年苦工尚可練成。
陳墨此刻雖然手中無刀，但他以手作刀，威力依舊不可小覷。
氣血之力加持之下，他手掌宛如刀刃，瞬間抵達柳輕煙身前。
別說是人類柔弱的脖子了，就算是一棵大樹，陳墨的手掌在氣血之力加持下，也能直接沒入進去。
這一切都只在電光火石之間，旁邊的小環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但柳輕煙反應過來了，她畢竟也有着後天中期的修爲，而且還進入後天中期兩年了。
哪怕陳墨突然偷襲，她也很快反應過來，身形連忙後退，同時右手成爪，往陳墨手掌攻去。
雖是倉促之間發出的攻擊，但柳輕煙這一爪之下，竟是發出尖銳刺耳的呼嘯聲。
如果陳墨執意要刺穿柳輕煙的脖子的話，只怕他指尖尚未碰到對方，自己的手掌就會被柳輕煙的手指刺穿。
換作尋常人，絕對不會這麼做。
因爲對尋常武者而言，若是廢掉一隻右手，那麼功夫也就廢去了至少三成。
要想靠左手練回來，怕是要不下十年苦功。
而人生又有幾個十年呢？
練武的最佳時期一過，等到氣血衰退，那麼這輩子註定成不了氣候。
不過陳墨根本不擔心這個問題，右手廢了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不了自殺啊！
於是根本沒有在意柳輕煙的攻擊，他依舊堅定不移的往對方脖子刺去。
見到這一幕，柳輕煙都驚呆了。
然而沒有太多時間給她震驚，陳墨的指尖瞬間就碰到她細嫩的脖子。
接下來只要再往前一寸，便能取走她的性命。
不過這時，柳輕煙也一爪抓在了陳墨的手背之上。
“呲！”
詭異的聲音響起，柳輕煙四根手指竟是如同鋼鐵，直接刺穿了陳墨的手掌，隨後她用力往旁邊一拉。
劇烈的疼痛傳來，陳墨的力道不由自主的一鬆，手掌最終還是偏移開來。
不過就算偏移開來，他還是往前探出了幾分。
指尖如利刃，輕易就在柳輕煙白嫩的脖子上面，劃出了一道猙獰的傷口，連氣管都被劃出一道口子，動脈也被劃開。
柳輕煙的實力比陳墨要強出一些，但畢竟是毫無防備之下被偷襲，豈能輕易躲過。
感受到自己喉嚨被劃破，她眼中閃過一絲猙獰，右手猛然用力。
“撕拉——”
叫人牙酸的聲音響起，她竟是將插入陳墨手掌中的手指硬生生橫着扯了出來。
而陳墨的手掌也因此被她直接撕裂，已然廢得不能再廢。
就算留下來也沒用，只能將手掌切除。
不過陳墨並沒有在意，臉上反而露出喜意。
柳輕煙撕裂陳墨的手掌之後迅速起身後退，但她身體一動，大量鮮血便從脖子上的傷口中涌出。
“咕嚕咕嚕……咳咳……嗬——”
鮮血進入她的氣管，她忍不住一咳，隨後喉嚨裡面就發出了詭異的聲音。
於是她不敢動彈，只能連忙停下身形，緊緊捂住自己的喉嚨一動不動。
而這時，小環也終於反應過來。
眼中滿是驚恐，她張大嘴巴下意識就準備尖叫。
然而就在她張嘴的瞬間，陳墨尚且完好的左手猛然按在她的後腦勺上面，用力往地上一按。
“嘭！”
小環的腦袋重重的撞到地板上，強大的力量按壓之下直接被壓癟，並在地上砸出一個坑，陷了進去。
變成這個樣子，絕對是死透了。
用如此暴力的方式來了個摸頭殺，而且還是對小環這種嬌俏可愛的小姑娘，但陳墨內心毫無波動。
他甚至都懶得多看一眼，直接站起身來，看向了前方一動不動的柳輕煙。
走上前去，他一臉呆萌的眨了眨眼，有些好奇的問道。
“仙子姐姐，你怎麼站着不動呀？一動不動，這不成王八了嗎？”
聽到他的話，看着他這副裝傻的表情，柳輕煙頓時被氣得不輕，喉嚨鮮血直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