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號修煉室。
李南佳已經離開，只剩下張耀一個人。
就張耀現在這副模樣，走在路上，能嚇哭幼稚園小朋友。而且張耀這樣子回到家，父母也會擔心。
張耀反倒不急着離開培訓館，又喝了一管恢復藥水。
揚聲器裡傳來吳恆遠的聲音，向張耀講解武徒修煉的一些理論知識。
每個人都有氣血，氣血有強弱之分。
像民間老中醫說的氣血足，百病除，氣血弱，百病侵。這不能說完全對，但還是有一些道理的。
一個健康正常人的氣血，是隨着年齡增長而增強，到了五十歲後，氣血則會隨着年齡增長而衰落。
武者的氣血則是隨着境界提升而不斷增強。
武徒的修煉就是蘊養氣血。
雖然張耀這個年齡，氣血每天都會增長一些，但僅僅依靠自身的氣血增長，是無法突破人類極限達到武徒初段的。
武道修煉就是通過不斷鍛鍊和服用增長氣血類的藥物，讓正常人突破極限。
這就像許多健身者一樣，通過適當的鍛鍊和改善飲食，肌肉力量和肌肉量都會大幅度增加。
“館主，我感覺體內還有恢復藥水的力量，但卻吸收不掉。”張耀道。
“是不是有一種吃撐的感覺？”
張耀點點頭，吳恆遠形容的很到位，就是吃撐的感覺。
吳恆遠繼續耐心講解。
其實服用藥物和吃飯是一個道理，任何人都不可能把吃下去的飯菜百分百轉化爲自身能量，這中間會有一定的能量損耗。腸胃功能好的人，吸收的能量多，腸胃功能差的人，吸收的能量少。
服用藥物也是一樣，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吸收的藥物能量自然不同，一般能吸收藥物能量的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多餘的能量會慢慢消散。
“利用率很低。”張耀喃喃道。
窮文富武不是隨便說的。
藥物利用率低，意味着武者想要進步，就要用更多的藥物去積累。
就拿恢復藥水來說，十毫升一管，售價三千元。
如果只用一管兩管，那還好說。
但武者修煉怎麼可能只用一管兩管，那數量，普通家庭條件，根本承擔不起。
張耀所在的三班，也就姜婷婷和楊易晨的家庭條件還可以，兩人能成爲武覺生。張耀要不是這次覺醒，也不會涉足武道修煉。
忽然，張耀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別人對藥物利用率低，那是別人，張耀和別人不一樣。
張耀覺醒了。
之前捱打的時候，張耀就動用石化抵禦，石化會消耗氣血。另外，石化對皮膚也是一個淬鍊過程。
張耀可以通過石化快速消耗體內的氣血，一旦氣血消耗掉，自然而然會繼續吸收恢復藥水的能量。
這個過程看似只是簡單的氣血消耗和氣血再恢復，但卻是一個完整的修煉過程，能夠提升氣血上限。
只要操作得當，百分百利用恢復藥水的能量都不是夢。
當然，前提是張耀的身體能夠承受住負荷不斷施展石化。
石化！
咚！
心臟跳動，大量鮮血快速流過額頭，張耀的額頭瞬間變成灰色。
十一秒後，石化肌膚恢復正常。
張耀心中一動，肌膚石化時間延長了一秒。
這一秒看似短暫，但證明石化是可以變強的。
一點點黑色污垢從額頭毛孔中溢出，同時額頭上的淤傷好轉了些。石化淬鍊肌膚，自然而然會改善皮肉傷勢。
張耀暗想，照這個勢頭修煉下去，怕是要先練成鐵頭功。
算了，哪怕練成鐵頭功，總比每天變豬頭強點。
石化一次後，吃撐的感覺果然消退了一些。
張耀幹勁十足，繼續石化。
館主室。
吳恆遠看着電腦屏幕上張耀修煉的畫面，眼中流露出一抹讚許。
這種修煉方式，吳恆遠之前就想到了，故意沒對張耀說，就是想看看張耀自己能否將石化和修煉聯繫起來。
沒想到張耀這麼快就將兩者聯繫起來，而且付之行動，效果似乎還不錯。
“這小子夠聰明，行事有章法，又是一個羅青山啊。”吳恆遠嘆道。
“就他，能和羅學長相比，舅舅，你是不是太高看他了。”李南佳換上了裙裝，坐在真皮沙發上撇嘴道。
李南佳將羅青山視爲超越目標，吳恆遠卻將張耀和羅青山相提並論，李南佳心裡自然是不服氣的。
“哈哈，佳佳當然是最棒的。”吳恆遠笑道。
李南佳白了吳恆遠一眼，舅舅還當她是小孩子，很好騙呢。
“舅舅，我回家了。”李南佳微笑道，心情非常好。其實她在家也可以修煉，今天過來培訓館主要是爲了散散心，沒想到還真來對了，遇見了張耀，了了一樁心事。現在李南佳氣也出了，也算是修煉了，是時候回家了。
“舅舅不送你了，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給我回個電話。”吳恆遠朝着李南佳消失的身影喊道。
“知道啦。”
李南佳剛走不久，一道紅色人影衝進館主室。
“館主，我這是怎麼了？”張耀緊張道。
此刻的張耀，面如重棗，渾身上下，無處不紅，就像一隻煮熟了的螃蟹。
吳恆遠愣了一下，感到難以置信。
現在幾點鐘？
張耀這就突破了？
相比之前，張耀的氣血變強大了，的確是突破。
“別緊張，是好事，突破了，武徒初段。”吳恆遠笑道：“你第一次突破，沒經驗很正常，這是體內氣血沒控制好，處於躁動狀態，導致毛細血管集體擴張，因此肌膚變成血紅色，等適應了，肌膚顏色就會恢復正常。”
張耀鬆了一口氣。
突破的一瞬間氣血猛地增強，隨後肌膚又突然變成血紅色，張耀還以爲是身體承受不住負荷要爆體而亡，差點沒把張耀嚇死。
“我再去修煉室待會。”張耀道。
等張耀離開，吳恆遠低吟道：“石化可以消耗氣血，淬鍊肌膚，只要他身體承受住負荷，幾乎可以百分百利用恢復藥水的能量。一瓶恢復藥水，別人只能用來修煉一次，他卻能用來修煉數次，而且時間很短。這就相當於，同樣的時間內，別人修煉了一次，他卻是修煉了三四次，甚至更多次。等他的身體素質和石化能力都強大起來，只怕修煉速度很會更快一些。一個羅青山，一個張耀，真是後生可畏啊。”
十分鐘後。
張耀再次來到館主室，膚色已恢復正常。
“陪練一小時，加練一小時，總共九千元，你是要現金，還是要恢復藥水？”吳恆遠問道。
張耀想了想，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現階段提升實力纔是王道。
“不要現金，要恢復藥水。館主，我們兩個已經這麼熟了，能不能給個親情價。”張耀笑道。
“行，既然你開口，九千元，四管恢復藥水。”吳恆遠道。
“要了。”張耀果斷道。
買三送一，老吳還算厚道。
“館主，你知不知道三天前龍湖小區發生的事情？”張耀沒急着離開，故意引起話題。
“哦，知道，報紙，電視，網上都有在說，歹徒闖進了小區，後來被制服了，幸好沒出現普通人傷亡。”吳恆遠淡淡道。
“歹徒是單……羅學長制服的，我就是那時和羅學長照面的。”張耀道。
“我說你們兩個怎麼認識的，原來是這樣。”吳恆遠笑道。
“館主，我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無論是報紙，電視，還是網上，都沒有出現歹徒的照片。”張耀道。
吳恆遠眉毛微微跳動了一下，這問題，吳恆遠都沒考慮過，張耀卻是敏銳地發現了一個漏洞。
沉吟了一下，吳恆遠笑道：“羅青山是能力覺醒者，實力強大，一拳把對方打得不成形狀很正常。”
“歹徒應該也是能力覺醒者吧，難道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張耀又問道。
“歹徒……算是能力覺醒者吧，可能是實力比羅青山弱很多。”吳恆遠道。
張耀心中一動，吳恆遠用的詞是“算是”，而且吳恆遠猶豫了一下，這裡面肯定有張耀不瞭解的地方。
張耀沒有糾纏這一點，吳恆遠不願意實話實說，張耀死纏爛打也沒用。
“這倒是，不過就算打得不成形狀，屍體總還是有的，結果連個馬賽克的照片都沒有。對於十惡不赦的歹徒，我覺得實在沒必要給他們留什麼顏面。”張耀憤憤道。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我就一培訓館的館主，哪會知道那麼多的事情。”吳恆遠解釋不通了。再解釋下去，估計要出紕漏。不過照片的事情的確是個小漏洞，倒是可以和靈異局的人提一下，下次不能再出這種小漏洞。
張耀適可而止，沒有繼續再問，心裡卻是明白，老吳沒說實話。
應該是自己實力不夠。
這會換成單身狗羅青山來問，老吳肯定實話實說，不過話又說回來，等張耀達到羅青山的層次，也用不着詢問老吳了。
想從老吳這裡得知綠光來源究竟是什麼，恐怕沒戲。
張耀隱隱覺得，羅青山，吳恆遠，還有當天龍湖小區內的黑衣隊人員，這些人都在共同隱藏一個秘密。
當然，更有可能是國家要對普通民衆隱藏一個秘密。
因此，網絡，報紙，電視節目等等消息傳播途徑都被引導到另一個方向上。
李南佳會不會知道這個秘密？
吳恆遠這邊不行，張耀只能從其他地方入手。
“館主，我先回了。”張耀道。
“這小子，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吳恆遠懷疑道，但龍湖小區的事件，是羅青山親手處理的，以羅青山的辦事風格，應該不會讓張耀發現什麼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