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淵大致瞭解了下三大卓爾氏族的兵力，不過並沒有放在心上。
拼軍力，就算王淵與三大氏族同時開戰，被拖垮的也只會是那些卓爾。
每一場戰爭，斥候、遠程、步兵、對空、對地都必不可少。
王淵麾下勉強湊齊了這些必備要素，再看那三大卓爾氏族，多少還缺了一些重要兵種，比如法師團、刺客斬首部隊。
更關鍵的是，卓爾軍隊需要後勤，王淵卻不需要。
副本魔物到時間就刷新狀態，死亡的會再度刷新，飢餓的會重置飽腹狀態，無需後勤，無需保存兵力。
一天不能擊敗敵人，那就兩天、三天，直到消耗完敵方最後一個兵力爲止。
這纔是副本師一人成軍的恐怖之處。
三個氏族的軍隊只能算是可以填充王淵的副本收藏，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半神級戰力。
一旦見勢不妙，那幾個半神可能會通過神廟獻祭，召喚來信仰的神靈。
哪怕只是投影，也不是容易對付的。
王淵拍了拍手，驚醒了思緒不知飄到哪的阿娜斯塔：“你們和第五層有過沖突嗎？”
真正能讓王淵正視的，是第五層的未知生命。
阿娜斯塔聞言，不知怎的，雙腿有些微微發顫。
這個雌性卓爾竟然在害怕！
王淵皺眉，讓蠕蟲法師給它施加了一個移除恐懼法術。
逐漸冷靜下來的阿娜斯塔捂着胸口，一臉心悸：“抱歉主人，我剛纔想起了那些令人恐懼的東西。”
王淵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再不說，就讓凱恩斯直接讀取你的記憶吧！”
阿娜斯塔白了這位不解風情的主人一眼，慢慢解釋起第五層的恐怖。
三大卓爾氏族之間多有摩擦，它們信仰的神靈鼓勵信徒之間的爭鬥，然而某一天，卓爾軍隊的戰鬥不小心打通了前往第五層的通道。
野心勃勃的卓爾們停止了內訌，有第五層這麼大塊蛋糕在，它們當然不會再爲一點蠅頭小利發動戰爭。
地底世界越往下，資源越豐富，卓爾不屑於入侵上面三層，因爲那裡的資源很貧瘠。
第五層就不一樣了，它代表了豐富的資源，無論是奴隸還是礦產。
自信的卓爾們認爲以它們三家的實力，足以掃平第五層，徹底瓜分那裡的資源。
可惜卓爾聯軍剛一進入第五層，就被莫名其妙地襲擊了。
連兇手都沒有看到，聯軍死得只剩下慢了一步的後勤軍隊。
肉痛的三大氏族立刻撤軍，熄了入侵第五層的念頭。
然而這遠遠沒有結束，相反，噩夢纔剛剛開始。
倖存的卓爾回到自己的氏族部落後，每晚不斷重複着同樣一個夢境。
無邊的黑暗，粘稠的液體，軟體覆着的驚悚觸感，以及無盡的惡意。
入侵第五層的卓爾倖存者，發現自己身體表面開始生長出大量鱗片，體表也不斷滲出黑色的粘液。
恐怖的是，隨着黑色粘液佈滿全身，它們的意識徹底喪失，隨後瘋狂攻擊周圍的黑暗精靈。
卓爾們不得不動手將這些已經不能稱爲同族的黑色怪物殺死。
那些黑色粘液竟然還有蠕動的跡象，三大氏族動用了雄性卓爾魔法師纔將黑色粘液徹底焚燒一空。
爲了防止意外，那段時間卓爾上層嚴格盤查每個氏族成員，一旦發現異樣就會立地格殺。
在那段人心惶惶的時間內，冤死的卓爾也有不少。
這場災難被卓爾稱呼爲“黑災”。
阿娜斯塔親身經歷過黑災，族人的恐懼哀嚎、黑色粘液的無孔不入，都讓她終生難忘。
當王淵提及第五層時，阿娜斯塔有那樣的反應也不足爲奇了。
“黑色粘液，夢境。”王淵反覆唸叨着這兩個詞。
這種強大的感染性狀，有點像邪物啊。
不過考慮到費倫晶壁成了篩子，什麼東西都往這跑，指不定是什麼不可名狀的東西鑽進來了。
王淵轉頭看向雌性卓爾：“那東西后來沒進入過第四層麼？”
阿娜斯塔搖了搖頭：“三大氏族將兩層之間的通道全部摧毀，黑災結束後就沒了動靜。”
王淵點點頭，第五層的未知生命被攔在了下方。
注意，王淵用了攔字，而非困字。
只要未知生命想上來，一道岩層屏障根本束縛不了它或者它們。
之所以沒繼續攻擊卓爾氏族，估計是在醞釀什麼。
僬僥王座上的王淵沉思良久，腦中漸漸浮現出一個不太完善的計劃。
王淵在腦中慢慢將它補全，最後命令阿娜斯塔上前，安排她去完成計劃的開端。
阿娜斯塔熟知血月氏族中每個上層雌性卓爾的習慣和脾氣，這是促使王淵制定計劃的重要依據。
阿娜斯塔離開額前世界後，扭動着腰肢跨出房門。
她要去找主人計劃中的第一個棋子。
主母寢殿前，阿娜斯塔看到了目標，她頓時眼睛一亮，百般風情地走到對方面前，不小心“倚”在了對方身上：“有空麼？”
被“碰瓷”的雄性卓爾看了一眼阿娜斯塔，笑道：“阿娜斯塔大人的空，我當然要給。”
阿娜斯塔拋了個媚眼，拽着雄性卓爾就往主母寢殿裡走。
她轉頭的時候，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雄性卓爾見自己兩人去的是主母寢殿，不禁疑惑道：“爲什麼去主母住的地方？”
他覺得和阿娜斯塔之間的事，不該去主母寢殿解決啊。
阿娜斯塔笑道：“你想什麼呢，是主母要你去的。”
阿娜斯塔在“要”上重重咬字，笑得花枝亂顫。
雄性卓爾有點吃驚，不過隨即又被興奮充斥了大腦，迫不及待地推門進入了主母寢殿內。
第六主母這會兒正在休憩，見到有人突然闖進來，剛要大怒，等看到是雄性卓爾時，臉上變得驚喜。
雄性卓爾是第八主母的面首，擁有名器譜上的好東西，第六主母心心念念想要討來這個雄性卓爾，可惜第八主母絲毫不肯鬆口。
今天這小傢伙送上門來，那她就不客氣了。
阿娜斯塔貼心地爲兩人關好寢殿的門，嘴角露出笑意：“主人的任務完成了。”
第六主母和第八主母各自掌管血月氏族的軍隊，第六主母掌管的是神射手部隊，第八主母掌管的是血蝠騎士部隊，可謂大權在握。
王淵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挑起血月內亂，即便亂不起來，也能埋下不和的種子，誰讓這些卓爾管不住自己的身體呢。
有時候衝冠一怒爲面首，也是很有可能的。
況且，王淵的後續佈局可不止這些不入流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