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董的辦公室中，鄧榮是第一次見自己的大老闆臉上露出這樣細膩的神情。
並且談論的不是生意，而是兒女情長。
但說歸說，霍董怎麼可能這麼英雄氣短？
要是那樣，他就不可能是霍董。
李安想聽霍董這老狐狸如何狡辯，不過申林自己是幫定了。
只要申林不直接揭開霍董的底細，別的自己就沒什麼好怕的。
申林在心中嘆息着，哪怕自己能保住王芝賢的名聲，但她最希望站出來的，還是自己的父親，而不是自己。
“……我虧欠女兒的太多了，所以這次，我決定不再做讓自己以後後悔的事情。這件事我來澄清。”
啊？
鄧榮臉色變了，滿臉的不可思議。
申林也是納悶了半天。霍董這是同意了？可剛纔明明不是這個意思的啊！
李安歪着腦袋眨巴眼睛，然後指着霍董說：“等等，我是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
霍董臉上回復以前的自信神情，而剛纔的對申林的不滿之色蕩然無存。
“你沒聽錯，那是我親閨女，我不幫她誰幫她？”
“那你剛纔……”
“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有沒有人真正對我閨女好。”霍董說完滿臉慈愛的看向申林。
我靠。
申林內心狂汗，霍董這還是試探自己？本身他就沒有不管王芝賢的想法？
霍董這時臉色冷冷地看向鄧少。
他以前一直欣賞鄧榮。這小子和以前的自己一樣，做事幹脆，照顧利益。
但現在他並不喜歡這樣的人。
“芝賢和你從小就認識，她還喊你是哥，這時你卻對她不管不顧，還說的理直氣壯，要知道，那可是我的女兒。”
霍董沒有動氣，但鄧榮明顯覺得是自己做錯了。
自己考慮問題的方向就錯了。
自己不是應該考慮霍氏，而是應該爲霍董考慮。
顯然是被申林參與其中給搞亂了。
“我能把女兒帶來，就做好了有人要靠這件事攻擊霍氏的準備。”
李安這時也是想明白，有這樣的算計的，那纔是霍董纔對。
“申林，我現在更加羨慕秦四海了，選了你這樣的接班人。在這樣的壓力面前都這樣，真得可以託付。難怪你對周星星母子那樣，秦四海依然站在你這樣一邊。因爲只有你真的對她們好，別人只是想要四海集團而已。”
李安和霍董都欣賞般地看向申林，可申林一臉的黑線啊。
“霍董，人心可是經不起這麼試探的。”
申林這麼說，霍董也在咂摸着味道。
這時鄧少還要說什麼，霍董嘆口氣說：“你先出去吧。”
一句話輕描淡寫，鄧榮明顯感覺到自己是被排擠出霍董的信任圈子了。
而且這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因爲申林，自己從燕都被調來了香江。
那有可能，自己在霍氏也不會太長久了。
鄧少就算有些不甘心，但還是點頭快速出去。
“才華和人品都不錯。”霍董望着鄧榮的背影嘆口氣，這纔對申林笑。
申林忽然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彷彿是自己……被女友他爹在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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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沒有說話，誰能想到這傢伙是在試探申林。但就是這個試探，李安覺得，霍董顯然不是把申林當做合作伙伴來培養的。
有可能是當成女婿了。特釀滴，這就不好比了，自己沒閨女啊。
“要是沒事，……我先回去了，趕飛燕都的飛機。”申林可不想節外生枝。
“沒問題，順便帶着芝賢散散心。”霍董笑着道。
申林覺得後槽牙有點冷啊。
“沒訂機票。”申林可惜般地說道，其實是在拒絕。
“那沒事，我有私人飛機。路線早就批好了。”
申林：“……”
王芝賢怎麼也沒想到，父親居然來接自己，居然還帶着申林。
更是沒有想到，爲自己說話，冒着頂撞父親風險的，也只有申林。
“和申導回燕都玩幾天，事情很快處理好。”
霍董像是送女兒上大學的父親一般。
申林跟在後面，就有些手足無措了，像是被岳父託付女兒一樣。
但還必須跟着啊。
王芝賢感激的看了一眼申林。
申林連忙解釋說：“霍董早就打算公開你們的關係，我只是……”
霍董覺得申林做了好人還不想留名啊，更是滿意。
而越是這樣，王芝賢看申林的眼神越是不一樣。
申林都有些慌了。
霍董看了一眼申林，然後手背在後面和老農民一樣眼睛放着光說：“你說的那首詩，要不趁現在寫出來？”
霍董一點也不和申林客氣。這種不客氣以前也是有，但和現在這種，不太一樣啊。
“好好。”
申林一腦門的黑線，哪裡還敢拒絕。
樓上傭人幫着王芝賢收拾東西，申林在樓下寫那首他自己在黑板報上，抄過不下於五次的《遊子吟》。
霍董盯着墨跡還沒幹的《遊子吟》道：“你讓我說什麼好呢？人家兔子逼急了會跳牆，狗逼急了會咬人，你逼急了，居然寫出這麼好的東西來。”
申林只想翻白眼：“霍董，這類比，不恰當啊。”
這時王芝賢也從樓上下來，一身乾淨的白色長裙，外面套着針織衫，在申林眼中，完全是港片中走出的絕世美人啊。
王芝賢見申林寫完的《遊子吟》，再看申林，眼中更是有光了。
申林尷尬地說：“寫不好，瞎寫。”
霍董的神情很是玩味，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還是這首詩，真正打動了自己。
而且他認爲，就算是將來損失點什麼也是值得的。
爲了申林，也爲了自己女兒。
人心也就這麼焐熱的。
霍董的私人飛機落地，有專門的通道進車把他和王芝賢接出去。
王芝賢帶着簡單的行禮，沒有帶保鏢和傭人，這樣的富家女，更是讓申林覺得不太一樣。
從機場出來，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當初申林和李紅的出租屋地下室，離機場就不遠。
申林忽然想吃那裡的煎餅果子了。
要是申林不瞭解王芝賢，會認爲在國外生活多年富家女，應該是外國胃。但王芝賢卻不是，她對那些普普通通的小吃，反而是更加有興趣。
這個時候的內地，已經有小道消息傳了過來。
甚至網上有帖子已經是言之鑿鑿的在講解王芝賢的背景了，言語中多是鄙視。
這樣的沒有風影的消息，香江本來就不少，但被這麼大規模爆料出來的，卻只有王芝賢這一位。
但這並沒有影響王芝賢在內地的繼續爆紅，以及《倩女幽魂》的票房。
內地還是被申林引導的不錯。
“老闆，煎餅果子來兩套。”申林笑着道。
老闆一聽這聲音耳熟，擡頭一看，可不是耳熟嘛。
“申林？”
再轉身看申林後面的那位亭亭玉立的姑娘。
“這不是任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