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
面對笑得很是恣肆的惡淵主宰,里昂的眉梢微微一揚,有些不解地詢問道:
“來不及了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惡淵主宰咧嘴笑道:
“純白聖母最大的底牌叫【純白之擁】,可以通過擁抱喚醒目標內心的【善】,將其虜獲爲自己的仰慕者,而作爲與她同級甚至更強的存在,我其實也有着類似的底牌。
如果非要給這張底牌起個名字的話,那我的底牌可以叫做【深淵之語】,能夠通過交談喚醒目標內心的【惡】,使其成爲我的附庸。”
像是無數傳統型的經典反派一樣,語調抑揚頓挫地講完了自己的能力後,惡淵主宰朝對面沉默不語的里昂招了招手,噴吐着混着血腥味的硫磺氣息,大笑着開口道:
“明白了嗎?從和我交談的第一句開始,你就已經受到了【深淵之語】的影響,註定會淪爲惡念的奴僕……來吧!讓我給予你一名奴僕能夠得到的最高獎賞,徹底成爲我的一部分!”
“……”
“……”
“……”
“……”
“?????”
什麼情況?!!!
看着眼眸裡不時閃過血光,但就是站在原地死活不過來的里昂,惡淵之主被得意填滿的腦子有些宕機,隨即一臉不信邪地道:
“你……你不受【深淵之語】的影響?”
“不,你的【深淵之語】對我還是有點兒用的。”
瞥了眼面板上赤芒亂閃的【唯物】,以及“抗性大幅增加”的提示後,手臂有些發顫的里昂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住了撲過去把惡淵主宰吃幹抹淨的衝動,神情儘量平和地開口交涉道:
“因爲純白聖母沒有表現得那麼善良,我懷疑你可能也沒有聽起來那麼邪惡,所以不顧你的惡魔本質,給了你一個展現自我意志的機會,這是我的失誤。
而你這個不需要接觸就能生效的底牌,效果確實有些出乎了我的預料,甚至真的挑起了我的惡念,我壓制這些惡念壓制得真的很辛苦。
所以惡淵主宰閣下,你的【深淵之語】如果能停的話,我建議你最好趕緊停一下,不然之後要是真發生了什麼……那就怪不了我了。”
“?”
你擱那兒裝你媽呢?
面對里昂紅着眼睛的警告,惡淵之主不由得嘖了一聲,連半個標點符號都沒信。
權能可以豁免、真理可以抵抗、根源可以消磨,但根源之粹是絕對的、並且無可置疑的至高存在,沒有同級別力量對抗的情況下,自己調用根源之粹形成的【深淵之語】必然能夠生效。
眼下3號之所以還能抵抗,甚至開口哄騙自己,必然是之前坑害純白聖母的時候,偷偷截留了一點兒【善】凝結出的根源之粹,纔沒有立刻成爲自己的奴僕。
而等這部分根源之粹被消耗殆盡之後,沒有對應根源之粹的3號,立刻就會失去抵抗【深淵之語】的能力,再也無法抗衡自己的意志,所以……
加!大!力!度!
“……”完了,我的名聲這回應該徹底沒救了。
感受着心頭不僅沒有被壓下,反而強度再上了一個臺階的惡念,里昂不由得閉了閉眼,隨即痛苦地放鬆了對惡念的壓制,起身朝着惡淵主宰飄了過去。
對了,這就對了!
來吧!過來!快點兒到我的嘴裡!我會給你與我合爲一體的無上榮耀!
看着雙目終於被血色佔滿,主動朝自己飄了過來的里昂,惡淵主宰頓時放下了最後一絲警惕,大笑着伸手抓了過去,並在遠處鹿角少女焦急的喝止聲中……散發出了食物的香氣。
?!?!?!?!
“如果換平時的我,肯定是沒興趣給你解答的,但現在惡念勃發的我,比較希望能讓你死不瞑目,所以我就多說幾句。”
伸手推開惡淵主宰的手掌,原本渺小的軀體迎風猛漲,達到了和惡淵主宰此時差不多的高度後,里昂有些不習慣地活動了一下身體,隨即俯身靠了過去,用僅有兩人能夠聽到的音量溫聲道:
“我能夠通過觸摸,將接觸到的惡魔改變成任何模樣,而純白聖母從夢境裡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我在現實裡觸碰過了,而從那時候開始,我只要動一個念頭就能徹底讓你們變成任何模樣。
也正是因爲已經穩操勝券,外加不好掌握這麼多【惡】凝聚出的根源之粹,所以我纔會考慮給你一個機會,看看你會不會和純白聖母一樣,是個面惡心善的‘假惡魔’,如果是的話那和你聯手也是一樣的。
只可惜和我想的不一樣,你是個徹頭徹尾的真惡魔,並不適合作爲盟友……算了,你站好吧!”
伸手撫了撫惡淵之主幾乎掙裂的眼皮,合上眼皮擋住了僵硬的眼珠後,里昂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溫聲朝不住戰慄的惡淵之主命令道:
“別抖,我要開吃了。”
……
【洞悉根源者(6號):由於食用了6號根源之間的原主、洞悉6號位面全部根源的惡淵主宰,你繼承了它對於6號根源之間的絕大部分權限,成爲了6號位面實際上的主宰者】
【佩戴效果:6號根源之間內正在運轉的權能,以及依附於6號根源之間的其它次級權能,在你的眼中將會無所遁形】
【進階路線:自身浸染值達到90點,本徽章將會自動進階爲隱藏異色徽章“掌控根源者(6號)”當前進度85.5/90】
【隱藏特性(無需佩戴):作爲徹底洞悉了惡淵位面運轉的存在,一切與惡念相關、且浸染值不高於80點的權能,都將失去與你的意志對抗的能力】
還行吧……雖然沒有找到盟友,但吃到了盟友也是一樣的。
看着面板中多出來的新徽章,通過一場令人滿足的大快朵頤,成功擺脫【深淵之語】影響的里昂不由得嘆了口氣,扭頭朝驢馬組合的方向望了過去。
果不其然,兩人……一人一驢現在的表情異常之複雜,尤其是之前出手幫忙,剛剛還想搭救自己的鹿角少女,感覺自己看過去的時候,她光潔纖細的小腿似乎正在微微打顫。
“你……”
發出了一陣乾啞的怪聲後,近距離目睹了里昂進食過程的鹿角少女渾身一抖,隨即用力清了清嗓子,俏臉緊繃地詢問道:
“你就這麼……純白聖母和惡淵主宰……就這麼被你吃了?”
“那倒沒有。”
體型正在快速縮小的里昂搖了搖頭,隨即在驢馬組合懵逼的目光中,把抖得跟篩糠一樣的純白聖母,從自己的嘴裡摳了出來。
“純白聖母被惡淵主宰的力量包住了,剛纔我只吃了外邊的……額……果肉?純白聖母這個果核倒是還在……哦對了。”
說到這裡時,里昂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即兩根手指拎住純白聖母溼漉漉的腦袋,神色異常誠懇地詢問道:
“純白聖母閣下,請問你現在願意當我的盟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