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能自如動用？”
“真不行。”
“這不是您實力不足？”
“我怎麼可能實力不足，我難於動用如意兵器，但我的實力至少能啓用到這種兵器。”
“您這劍難道沒什麼啓用咒語？”
“沒有，你按赤霄劍啓用的方式來給我試試！”
……
大鴉鐵匠鋪中。
李鴻儒取出了赤霄劍。
他確實想清楚怎麼恥笑這柄劍，又如何動用到這柄劍的威能。
不提將赤霄劍轉化出帝王之劍的威能，李鴻儒覺得能轉化承影劍，又或手中動用的鴉八劍都很合適。
他對帝王劍威能沒什麼要求，但能動用到赤霄劍的普通能耐就很不錯。
排除赤霄劍的特殊，這也是一柄如意之兵。
這類武器很難用金銀錢財來描述價值。
一則夠資格使用的人少，二則是鑄造難度大，三則武器大都按需求打造，流通度非常低，少有市價可言。
即便張九鴉也只能用價值連城來描述。
在有需求者的眼中，如意之兵價值連城，但若是不適合使用，這與廢品無異，甚至於不如普通兵刃。
“如果真是赤霄劍，那你就狠狠恥笑”張九鴉吭聲道。
“怎麼個恥笑，有沒有固定的說辭？”李鴻儒問道。
如陰陽寶甲的‘呵噓吹呼嘻咽’，這至少有個咒語的正確打開方式。
李鴻儒也管不得什麼恥笑話和罵人話，只要能正常啓用，他覺得罵一罵也無所謂。
“好像沒有！”
張九鴉想了許久，確定自己記憶中沒有這方面的介紹。
“赤霄劍好像就是被恥笑到一定程度纔有可能動用。”
“那我要這劍何用！”
“呵呵呵，高祖當年也是這麼嫌棄赤霄劍的，明明實力極強，但老被人攆到四處跑！”
……
“畜生，你真是禽獸不如……”
張九鴉笑着說一句時，隨即臉一黑。
待得見到李鴻儒是朝着那根手指模樣的如意之兵唾罵，他這纔回神過來。
“你這似乎屬於罵人，不叫恥笑啊”張九鴉道。
“那得怎麼恥笑？”
“尖酸刻薄一點才叫恥笑，有時甚至於一個眼神，一個態度，一個表情，那都能形成真正的恥笑。”
“垃圾，就你這種劍，還不如那柄廢劍呢！”
被張九鴉提醒，李鴻儒腦袋一醒時也轉換了說辭，對着赤霄劍張口就噴。
這讓他頓時覺察出赤霄劍的劍柄傳來從未有過的溫熱。
只是瞬息之間，他手中的赤霄劍已經化成了承影劍的模樣。
李鴻儒只覺赤霄劍上一股力生出，他手微微一動時，一縷劍芒已經從赤霄劍上飛了出去，斬在了廢掉的承影劍上。
金鐵相交的聲音傳來，躺在劍爐上的承影劍毫無反抗之力，再次折斷成了兩截。
“動用這劍真要先恥笑一番啊！”李鴻儒奇道。
第一次動用赤霄劍的威能，他只覺有些神奇。
這是承影劍斬斷承影劍，李鬼砍死了李逵。
想到動用赤霄劍的反噬影響，李鴻儒的手不免還微微顫抖。
“普通用用真不會造成什麼壞影響？”李鴻儒問道。
“這這……難道這真是赤霄劍？”
李鴻儒詢問時，張九鴉的語氣顯得有些結巴。
如李鴻儒這樣試試劍也就罷了，真要模擬帝王劍證明一番，那很可能容易死人。
他一時相信眼前的劍是赤霄劍，但又感覺有可能是哪位匠師模仿鍛造出了類似的武器。
比如他就是模仿製造的大匠師，打造模仿的名劍有幾十柄。
古代有古代名劍的強，現在也有現在名劍的妙。
從名氣上而言，他打造的諸多劍沒一把有古代名劍的名聲。
但相較於數百上千年前的鍛造技術，明顯是現代工藝更強。
一些精品類的長劍並不會遜色某些名劍，甚至有可能超出原來的長劍。
若是將正品和贗品放在一起，看不出區別很正常，他的贗品斬斷正品也不奇怪。
這讓他感覺李鴻儒手中很可能是赤霄劍，但又有可能屬於仿造的贗品。
沒有了高祖配劍，若不使喚出帝王劍的威能，張九鴉難於確證眼前屬於赤霄劍。
但讓赤霄劍使喚出帝王劍調用氣運的威能很可能要死人……
一時間，張九鴉瞅着李鴻儒手中的劍，只覺驗證的要求有些高。
“等等！”
見得李鴻儒情緒有些小高興，欲要興高采烈將劍掛回身上，張九鴉回神過頓時一陣大喝。
他這番模樣讓李鴻儒心中一緊，只覺一顆心幾乎要從胸膛中跳出來。
個人各有思索時，嘴中的對話容易牛頭不對馬嘴。
他已經詢問過張九鴉了，這匠人也沒提危害，待得現在忽然爆喝，李鴻儒還以爲有什麼嚴重問題，一時身體都有了僵立，心中一口涼氣就涌了出來，只覺手中的赤霄劍宛如毒蛇。
“這這這這是變成了承影劍啊，我我我我有救了！”
張九鴉看着李鴻儒手中承影劍狀態的赤霄劍，他嘴巴中話語顯得結結巴巴。
他管不着李鴻儒手中的劍是什麼劍。
但他想將斷掉的承影劍修復。
修復得好，他能過過小日子，享受晚年人生。
修復不好，他重歸軍器監，幹活幹到老死。
他可以不鳥一般的人，甚至於有官員無理要求也能去告官，控訴要求不合理。
但他沒法控訴唐皇。
不管有沒有理，唐皇就是大唐最高的天，這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作爲往昔的手藝，張九鴉撿起來很難。
他沒法去將承影劍做修復。
但若是有一柄一模一樣的劍在眼前，他能去進行模仿打造。
不提打造得百分百相似，至少他能應付交差。
“這劍變化時有沒有危害？”
心有餘悸的驚嚇感從心頭掠過，李鴻儒差點拿劍戳死眼前的鐵匠。
對方一驚一乍的模樣太嚇人了。
他瞅瞅赤霄劍，只覺手中這種劍就是個炸彈。
這還沒炸到別人，他就炸上了自己。
李鴻儒從來沒有用劍還嚇到自己的時候。
高昌王鞠文泰是被這柄劍嚇死的，李鴻儒幾乎以爲自己也會步了後塵。
他齜牙咧嘴一番，眼神不善的瞧過張九鴉，頓時讓這匠人同樣打了個哆嗦。
再如何說，李鴻儒是大唐朝廷中的實戰高手。
瞬息的態度轉換中，張九鴉頓時覺察到了某種要命的風險。
他此前還只是聽徐震客氣，心中亦沒念出朝廷有什麼厲害的王大人。
直到此時，張九鴉才感覺對方說的是真的。
這位莫名其妙鑽出來的王大人，真的是朝廷頂尖實力的那批，哪怕只是散發惡意的氣息，也會讓人感覺驚懼。
“應該沒沒沒……沒危害”張九鴉結結巴巴道：“只要你不超額使用到定秦劍的能耐，這柄劍應該不會死人！”
一代皇朝只有一柄帝王之劍，帝王之劍通過法劍上的法陣牽引到皇朝氣運之力，從而發揮出普通劍不具備的威能。
當皇朝覆滅，帝王之劍沒了跟腳，再難牽引往昔的國運之力。
而皇朝沒有覆滅前，這天下間也只有帝王動用這種劍。
但在大漢王朝建立之前，漢高祖還是一介普通人時，不知怎麼模擬了大秦帝王定秦劍的能耐，從而斬殺了白龍。
這是諸多高級匠人津津樂道的話題，曾經探討許多年。
大夥兒一致認爲，赤霄劍除了後續衍生的帝王之劍特徵，還具備能模擬其他帝王劍的能耐，甚至於牽引到當朝的氣運之力。
一國難有二主，但赤霄劍的存在，確實發展成了一個異類。
排除需要恥笑的劣根性因素，這很可能是一把永恆的帝道之劍，不論皇朝的更替，赤霄劍都有機會斬出帝王之劍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