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你怎麼了？”
旁邊的一個老師看着段康的表情很是奇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就關心的問了一下。
“我……”
段康回過了神，也沒有來得及回覆這位老師，忽然就抓着手機，往外面跑去。
招生處的主任辦公室，在他們這間大辦公室的對面。
段康三兩步跑到了這邊，總算也沒有因爲驚喜交加而失去了分寸，在打開的大門上敲了幾下，等到主任喊了“進來”，才跑了進去。
招生處主任叫做李舒賢，今年43歲，算是老資格的教工人員。
這幾年隨着招生處的規模變大，他也是級別提了一級，還有了自己單獨的辦公室，福利待遇都上去了，對於自己的處境還算滿意。
看到段康急匆匆的樣子，正在看着學校發下來的文件的李舒賢笑了笑，“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主任……沈歡……沈歡……”段康結結巴巴的道，一時不知道怎麼說。
“沈歡？”
李舒賢是教育界的人士，自然對很多教育方面的事情很熟悉。
沈歡最近一段時間，成功的證明了“沈歡猜想”，在學術界還是非常振奮人心的。
大家都知道，很有可能“費馬大定理”就會在一個華國的天才手裡被證明了。
段康一說，他便會意的道：“是那個天才數學家沈歡嗎？他怎麼了？”
問這話的時候，李舒賢都還只是下意識的，根本沒有深想。
“他，他剛纔給我打電話，說要來我們學校上大學！”
不知道怎麼的，看到李舒賢這麼的鎮定，段康居然一句話順順利利的說完了，沒有再結巴。
李舒賢：“……”
他啞然失笑，“小段你不會是被人惡作劇了吧？誰這麼無聊啊？”
他的反應和剛纔段康是一模一樣的。
正常人都想不到，沈歡會主動打電話來聯繫，說要來華國農業大學讀書。
明顯的，這不逗嘛？
連學校的數學系也只是在做夢的時候想了一下，都從來不敢說要爭取沈歡。
在國內有資格爭取沈歡的，就那麼四五所學校，這還得把國外那些世界級的名校給除開才行，不然國內大學一點機會都沒有。
現在段康過來說，沈歡主動要求進入華國農業大學學習，簡直是太笑人了。
連國內的三大名校都有點懸，你華國農業大學在數學方面，能和人家比嗎？
“不，不是！”看到李舒賢不信，段康又有點結結巴巴的，他揚起了手機：“剛纔我才和沈歡通了電話，這個電話號碼就是沈歡的，就是我們從國家奧數委得到的那個號碼！”
華國農業大學是有自己的渠道的。
他們一般就是從各個比賽的組委會得到信息，這樣既專業又不會錯誤，可以一網打盡。
其餘的大學差不多也都是這麼做的。
泄密給這些大學，任何組委會都不會有什麼負擔——咱是在給這些孩子們多找一條出路呢！
李舒賢眉頭一皺，他還有點不相信。
主要是太匪夷所思了。
但段康沒有等他再說話，直接就道：“而且沈歡的要求非常非常奇怪，他根本不讀數學系，他要讀農學與生物技術學院！！”
李舒賢聞言更是曬然一笑，乾脆的問屬下：“你覺得可能嗎？”
“不可能！像是在開玩笑一樣，但這就是沈歡說的啊！”段康把手機放在了李舒賢的面前，“您不信的話，打個電話給他吧！”
“真的！？”
李舒賢看到他這樣子，不覺也是有點半信半疑了。
這麼明顯的荒繆的事情，他還敢讓自己去驗證，這就有點值得琢磨了。
“要不您也用別的方式，去證明一下是不是沈歡打的電話給我們？”段康直接道，“說實話，我雖然相信是他，但現在還是有點昏昏沉沉的，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一點。”
“你等一下。”李舒賢摸出了手機，找出一個號碼，“喂，老秦，你幫我問一下你們英語系的文瑞敏老師，上次奧數委保留的沈歡同學的電話號碼……嗯，儘快一些！你發我微聊就行。”
掛上了電話，等了幾分鐘後，李舒賢的微聊就收到了一條信息。
他對着上面的電話號碼，再拿着段康的通話記錄電話一瞧，眼神立刻凝固了。
“還真是……”
李舒賢不敢相信的喃喃道。
段康對此是沒有什麼意外的。
沈歡的那個號碼就是之前李舒賢給的，像是這些電話號碼，他都進行了認真的比對，不會錄入錯誤。
況且哪怕是錄錯了，那個被錄錯的電話的人，居然還能以沈歡的名義給他打電話，這真是瘋子纔會這麼做。
下一刻，他馬上站了起來，“小段，你趕緊讓後勤的人給訂兩張最快飛往臨安的機票……我們今天就去臨安，找一趟沈歡！”
“啊？”
段康沒想到李舒賢居然如此的果斷，直接就過去找人了。
“一來是確認，二來是表達我們的誠意。”李舒賢堅定的道，“哪怕是有一點希望，我們也要把這事兒給辦成！一旦成功了……嘿嘿，小段啊，我們這一次可就立了大功了！即便是不成功，我也給你記一功！”
他這麼一說，段康也振奮了起來。
是啊！
立功！
如果沈歡真的能進入華國農業大學讀書，那麼作爲最先知道這個消息，並且積極的促進的自己來說，豈不是一份榮耀和功績嗎？
哪怕一時半刻不那麼能體現，但以後評職稱、評各種獎勵的時候，能不考慮到這一次的加分嗎？
“主任，我馬上去！”
他轉身就跑了。
“等一等。”李舒賢叫住了他，“不要對別人說具體的，就說我們有事要去公幹。”